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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是个贬义词【作者 云中鹰】

(2011-03-23 23:23:16)
标签:

文化

情感

原创小说

云中鹰

分类: 原创小说

小姐是个贬义词

 

云中鹰

 

诊断室里,病人是从来不排队的,而医务人员的工作,看病,开方,划价,发药,刷卡,收费,以及护理程序总是规律而有序的。

一大早,有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走进诊断室,脸上笑咪咪的,感觉像那种不怀好意的笑。他不管其他站着候诊的病人,自顾自地大声说:

“小姐,量个血压。”

那语气有点让人受不了,现在医疗服务进社区,方便居民,免收挂号费等一共六免,这不,每天量血压的人数是一波接一波的。我尽力收敛服务性的微笑,绷着脸说道:

“这里没有小姐。”

我怕他没听明白,补充道:“医院里没有小姐。”

那人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只想到是个称呼。”

“为什么不能称小姐呢?”他接着问道,语气里明显有挑衅的味道。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那个就诊的男人。

“如今小姐这个称谓已经不能用在我们这样的人身上了。”我想了一下,一脸严肃地回答道,仿佛小姐这个词已经在我的字典里悲壮地死去……

这种心理障碍源于自己的职业原因吧!

 

几年前,一直开诊所。诊所的隔壁是两家十元休闲店,见多了所谓的“小姐”,所以一听见有人称呼自己小姐,浑身就起鸡皮疙瘩。

那天,看见一位小姐,身高一米五五左右,穿着裸背的上衣,热裤,虽然背对着我,但腰背间突出的赘肉感觉她有四十多岁。她正拦住一个刚刚从隔壁网吧里出来的男孩,那个男孩看上去十六七岁,一看就知道是附近学校里的学生。

他们站在那里谈着价钱,听不见他们说什么,男孩好像不太愿意,经过讨价还价,男孩跟着那个和他妈妈差不多大的女人走进了十元休闲店。他们转过身来的时候,看见那个女人的脸上有一种胜利的淫笑,小男孩好像还没有进入状态……

因为仅隔着一堵墙,所以知道那些女人所做的生意,名义上是十元休闲洗发店,实质上做的是“卖肉的”专门挣男人钱的勾当。

那天以后,看到那些女人更加感到恶心。俺这诊所还减免学生的部分医药费,没想到那些女人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为那些无知的小男孩感到悲哀,钱是父母的血汗,拿来是为了他养好身体好好念书的,可他却拿来买器官的快感,甚至不知道会感染性病。

 

诊所楼上,住着一对夫妻。真的,一直以为他们真的是夫妻。

那对夫妻来自宜昌某地,男的在外面打工,女的什么也不做。过了一段时间,男的可能出远门了,有位老头每天早上来。老头有六十多岁,老头曾自我介绍说自己是一位监理工程师,那个女人和老头好像很熟,房东说那个叫小琴的女人来租房时就是那个老头带来的。

偶尔小琴也会照顾下我的生意,小姐们每隔两个月例假时就会打消炎针,据说是为了预防性病。有一次她对我说,她老公和她是青梅竹马,两家是世交,结婚后生了一个女儿,第二胎生了双胞胎两个儿子。

真是太给力了!现在男人挣钱嫖女人,女人居然也丢下儿女出来赚男人的钱。

有一天早上,我正准备出门,小琴裹着一件睡袍光着脚跑下来,用急促的语气说道:

“我老公回来了,等会儿赖工来了别让他上去。”

我说:“我要出去了,门锁着他进不来的。”

小琴连忙说:“他有钥匙。”

我瞪大眼睛奇怪的看着她说:“他没有你的房门钥匙,怎么能进去?”

小琴焦急地说:“他有钥匙,也有房门钥匙。”

我说:“他今天早上也不一定来的,我要出去办点事,一会儿就回来。”

小琴几乎用哀求的语气说道:“你别走!他每天早上都来的。”

我不得不对眼前这个女人刮目相看了,六七十岁的老头,从生理学的角度讲,他还能对你做什么?但那句话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感觉说出来会脏了自己的嘴。

那天早上,胃里像吞下了几只苍蝇,好难受。感觉自己被卷进了一潭看不见得黑水里,自己也变得肮脏不堪了。

小琴好像知道我会帮她,说完最后那句“你别走!他每天早上都来的。”,转身上楼去了。

思绪停滞在一片荒原上,空旷的野地里,只有一只公狼和一只母狼在媾和,原始的性粘满金钱的气味,人类便丧失了原有的羞耻。

当挣扎的灵魂还没有找到出口的时候,我听见钥匙插进锁孔的声响,门开了,一个身高一米六零,满脸皱纹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深度的近视眼镜的老头进来了,他就是赖工。他没有理会我,径直向楼梯口走去。

我对着他的背影说道:“赖工,小琴让你别上去。”

以前,对这个老人一直很尊敬的,因为人家是高工,文化人。现在却不想用“您”再来称呼他了,他居然嫖女人,我不知道六十八岁这个年龄段的男人还有多少嫖女人的资本,除了钱。

“我不是来找她的。”他没有回头,一边上楼一边随口说道。

我感觉快要吐出来了,他居然这样说。房东一家人都上班去了,这栋房子里只有三个人:我,小琴,还有小琴的老公。他当然不是来找我的,现在说不是找小琴的,那一定是找小琴的老公的吧。想到这里,不禁有点好笑:

“楼上没有别人,小琴说她老公回来了,让你别上去。”

老头没有回答,他已经上到二楼,小琴住在三楼,我听见他在二楼停住脚步,过了十几分钟,才不声不响地下楼来,出门向西边走了。

过了几天,小琴的女儿从宜昌来了,带来了好多特产,她给了我一块熏肉,我偷偷扔掉了。

 

从那天以后,老头没再来了。

可能失去了经济来源,小琴到隔壁的十元休闲店里做了小姐。

她老公每天早出晚归的,回来时会到店里找他。街坊们都说那个男人真有意思,戴着绿帽子好像还无所谓。

过了一段时间,他们要搬走了。搬走之前小琴告诉我,她和她女儿一起开了个自己的十元休闲店。

看到很多歌颂母亲的文字,但我却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描述这位母亲,居然带着女儿一起开十元休闲店。十元钱,多么廉价的母爱!多么廉价的女人!

很久没有看到小琴了,那天她老公带着一个工友来看病,说到小琴,那个男人说:

“她根本就不是我老婆,我儿子和老婆在老家呢。”

看着我吃惊的样子,他接着说:

“那个女人是个小姐,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光倒霉,和她分开后,做什么成什么。”

这个男人,居然毫不知羞,说出这样的话来。听口气那男人是赚到钱了,也许已经换了更年轻的女人呢。看他那荣光焕发的崭新装扮就知道,这个男人身边一定不会没有女人。

在楼上租房住的时候,男人每天背着锯等工具回来,脏兮兮的,而且很疲惫的样子,女人用买身子换来的钱给他做好饭菜,现在倒把自己倒霉的运气归罪在女人身上。看来,世界上真TM有太多的东西是靠不住的。

可怜的小琴!可怜的小姐!可怜的女人!

 

傍晚时分,门口马路边又停着那辆黑色的轿车,零字头的。零字头的小轿车在各大城市都是政府机关的专用车辆,不知道怎么就成了小姐张丹丹的私人轿车。

张丹丹今天刚来打过针,因为第三次胎死腹中了。她打的是菌必治和缩宫素。菌必治是消炎的,缩宫素是促进子宫收缩,起到止血和排出宫腔内胎儿胎盘残余物的。

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人体的荷尔蒙激素可能超标了吧!弄得男女老少以及官民同行齐上阵,居然如此明目张胆乐此不疲“休闲”。

天黑了,路灯亮起来了。那辆黑色的小轿车依然毫无顾忌地停在马路旁,看来,张丹丹今晚又是月母子遇到老情人——宁可伤身体不可伤感情了。

 

下午,一位四五十岁的女人走进诊断室,她说:“小姐,买点药。”

早上那口气一直堵在心里,我没好气地说:“医院里没有小姐。”

说完有点后悔,干嘛对人家这样呢?我连忙笑着补充道:“小姐是个贬义词!”

“真的哦,小姐是个贬义词。”那位大姐真实明白人,一下子就会意过来,歉意地笑着说,“对不起!到医院里找医生看病就该叫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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