蚍蜉文学:追求“微言大义”,但做中国的“痛感神经”!
行乞的少年 《少年——救救孩子!》
(《少年》,韩志天小小说集。)
夜空飘渺,孤独的星星闪烁着愈发黯淡的光芒。
你纹丝不动地跪在天桥的边上,身后横躺着的是个衣衫褴褛、四肢残疾的老头儿。
你们非亲非故,你们只是合作伙伴。——
今天中午,烈日炎炎的时候,你和他签下了协议:“行乞所得,三七分成”。
闲来无聊,糟老头子用一种充满沧桑感的哭腔表达对你的赞许:“好孩子啊!真难得!我做乞丐,是因为大儿子不肯养我,二儿子养不起我,小儿子又在监牢里,我没办法,要活下去,只好如此。可是你,却是为了讨得一些钱给要死的妈妈治病!”
紧接着,糟老头子就絮絮叨叨地倾诉那些因你而生的感慨和觉悟:
“我的儿子如果能有几分像你,我这辈子也没什么好抱恨了!看得出,你的确很爱你的妈妈!刚一放学,就跑过来,一跪就是几小时,连晚饭也不吃!好!真是好!——我本以为,这个世界,除了素不相识的过路人的怜悯,已别无情义可言,却不料,竟能遇到你这般的大孝子!看来,我过去,实在是太悲观了!这人间还是蛮好,蛮有希望!——啊!现在的教育,居然能培育出你这样好的学生!行!真是行!”
听着没完没了的溢美之词,又听着接二连三的硬币砸在地上的响亮清脆的声音,你那颗幼小的魂灵倏地一下裂成了两半。——
一半魂灵因得意而狂热,另一半魂灵因失落而凄冷。
一半魂灵欢呼道:
“他们太傻了!我说什么,他们都信!我妈妈这会儿肯定在神气活现地搓着麻将呢!…..万岁!总算可以充回大款,请那些和我一样被老师打入另册的猪朋狗友们上那家‘童心’网吧去通宵玩‘魔兽’、通宵欣赏A片了!”。
另一半魂灵哀叹道:
“我这不是欺诈吗?为什么我非要这么做呢?难道也是迫不得已?——我必定是中了某种魔障了,而且还、还病得很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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