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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国人耻(之三):俄罗斯,你为什么不回答?

(2008-10-10 09:03:44)
分类: 散文随笔

为国人耻(之三)

俄罗斯,你为什么不回答?

 

    对岸,брагвешеск,一个完全陌生的符号世界。

    具有古代汉语的高度抽象能力,也具有工商小贩超级简化本事的黑河人,他们的舌头不愿意发出10个俄文字母一连串繁琐的组合,他们巧妙地把“布拉戈维申斯克”只简化成为一个字:布——布市。

    就称它为“布市”吧。一个充满了布匹气味的指代。

 

    残酷地说,高傲的俄罗斯落伍了。

    布市的最高建筑,12层的“结雅酒店”,它的电梯只可能是五十年代的产物。它那轰轰隆隆的响声让人感到恐惧,脚下的电动机明显地振颤,甚至感到铰盘的转动,使你觉得你是在某建筑工地一部正在上升的带铁笼的卷扬机里。酒店的装饰,依然停留在过去年代,到处是粗壮的木材,见不到铝合金,也见不到高级的瓷片。在它铺满了地毯的房间,一台18英寸黑白电视机的电木旋纽大得惊人,每扭一次,都发出手指掰断了似的“卡卡”响声。那张并不宽大的、单薄的木床,上面没有席梦思,只铺了一层棉布垫子。它只能为长途跋涉者疲劳的鼾声而准备。

    没有席梦思的国家,依然高傲。它种族的头,仍然营养良好地挺在胸膛上。

    街上,一个俄罗斯妇女,把她高耸的乳房突起至身体的最前方。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她在正常行走。她的长腿上甚至并没有穿一双东方优质丝袜。她的脚上什么都没有,像路上几乎所有的女人那样裸穿着鞋。但是,我看到的所有女人和男人,他们都目视前方,他们的鞋在路上发出不紧不缓的节奏。是什么给了他们傲视一切的资格,发出了那似乎有钱人一样的节奏?

    周围没有一个人,更确切地说,周围几十米、几百米的空间里常常没有一个人。只有绿油油的树木和草地,只有为你而准备的宽宽的路。四周的浓荫,把一个个稀疏间隔的楼房像小面包那样掩避着。

    这,就是高傲的全部来源!一个人的身边,什么也没有,你会神气舒展,肢体宽阔,你的脖腔自然直垂,你的目光自然前瞻。你要广阔地扫视你的周遭,像帝王扫视没有声息的臣民。假如你的周围布满你的同类,像一只只胡须交错的虾!在拥挤的油汗中,你必左顾右盼,你必身体扭曲,你的行为必焦燥委琐。这时,人群忽然奔跑,你难道不跟着惊慌无措地夺路而逃吗?

    我说过:世界上最烦人的,就是人本身。说那句话的时候,我只是感到了对人的厌烦,我还没有思考过“高傲”与“奔跑”的问题。

    在市中心,一辆汽车孤独地停在一个红灯的下面。4个路口没有其它车,周围几十米没有一辆车,没有一个人。我在旁边看着它——它的油箱里充满了汽油,它的轮子可以随时旋转,像一个人随时可以奔跑。但是,它停着,自律地停着。

   

    一个从澳大利亚回来的朋友告诉我。在澳洲,没有一个人不上街买东西,但是没有一个人去贴紧另一个人站立。人们与柜台的“标准”距离,大约将近半米!

    在布市,一间唯一可以买到精品货的私营性商店,是全体入境者的必去之地。在那里,我第一次发现了计算器的另一个功能:它省略了声音地连接了两个语言不通的种族。你把手点向柜台深处的一种货物,多毛的手马上在它的上面按出一串阿拉伯数字。

    那一天,进入布市、与我同行的同胞,没有一个肢体残缺者,没有一个声音喑哑者。但是,我的那一伙可怜的同胞,他们甚至连地球上通行的站立和购买姿式都还没有学会。

    就是在那间商店,有一幕无声的场面让我感到无地自容。

    一伙中国人进了店门。他们几乎是冲进来的。他们嗖嗖地在商店里快速行走,简直可以称为惊慌失措地行走。他们的目光游移不定地在货架上扫略。一个30多岁的男人把身体深深地探进柜台,用手指着货架大声地喊:“那个!那个!”

    没有人回答他。俄罗斯拒绝回答。

    美丽的俄国女店员对他视而不见。她正在为一对高大的俄国夫妇收款。她只是侧过身,扫了一眼我的同胞。她的脸上,没做出任何表情。

    据说,两岸刚开通的时候,布市的人对中国人非常敬重。他们曾表现得热情、彬彬有礼。他们也曾对一些不熟悉的声音与动作给予过解释、纠正。但是后来,他们一个个都变成了不回答者。

    收过了卢布,店员小姐才慢慢地转过身,走向中国人。

    这时,斜刺里又冲过来三个黄皮肤的旅游者。其中一个40岁左右的男人,像前一个同胞一样指着、嚷着。不同的是,他为了把身体更加探向前方。他把一只手臂“支”在了柜台上——那手臂,几乎与买东西的俄国男人的手臂贴在了一起——这时,我看见了一个极微小的动作:那个俄国式的蓝眼睛回头望了一下。那条外族的手臂迅速地抽了回去!随后,异国男人的身躯向后挪开了半步。

    这是瞬间的、平静的、敏感的闪避。这是让我无法平静的一次身体移动!

    “那个!不对,那个!——”我的同胞,仍在向着柜台吼。他没有注意到身旁这可怜的事实。

    我想起一个旅英诗人通过小说发出的内心孤独。他写道:在英格兰,没有一个女人不会微笑,没有一个女人不懂得造爱……但是,没有一双正视的眼睛……在那篇辛酸的小说里,由于没有任何友情与性交的可能,主人公泄露了圣诞之夜发生在一驾苏格兰草车上的、略带猥亵的故事……

    高傲的、并不富裕的俄罗斯,你为什么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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