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宝罗　《一出在京剧舞台上唱红了八十多年的戏——霸王别姬》⑥　

戏中的霸王脸谱前后有变化

　　（接上一篇）杨小楼先生在《霸王别姬》开演的前两天提议，他认为剧本前紧后松（虞姬自刎后还有四场戏：汉兵包围整营，小开打，杀子弟兵，霸王与汉将开打，败下，摘盔头换甩发，再到乌江自刎），最后改为：虞姬自刎后，霸王：哎呀。。。。。。。就闭幕，擂鼓中，换场，再上场摘盔头，换甩发不拿大枪了，拿马鞭，戴宝剑，乌江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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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江恨》剧情是这样的：项羽到了乌江，有一条小鱼船，船夫认得是项羽。他原来是想渡江，但是船小人马难渡，是否人马分两次渡江，此时的项羽心情不定。此次战败，也无面目回去，见江东父老，还是在此处了结终身吧！鱼夫一番好意我领情了，我也没有什么搭谢的，此马跟随我己有5年了，攻无不取，战无不胜，我实不忍心杀之，就将此马赠送你吧！谁知那马竞流下泪来，长嘶一声跳江而去，马仍回过头来看看项羽，被江水淹没了。传说此江过去曾叫“箭江”，因为项羽的乌睢马跳江而去改叫乌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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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史载，有个将官叫“吕马童”先是项羽的部下，后来降了刘邦。此时与项羽会面想劝项羽归降汉王，项羽说“过去你是我的部下，现在你降了刘邦。是想保全我的性命，这也是一番好意，我领情了。那刘邦有榜文言道“拿我的人头可领千金重赏”。我俩还有些旧情，你就拿我的人头可领赏去吧！说罢自刎。（这是原文）戏上也是这样处理的。可是时间拖长了些，就把这段去消了，“吕马童”也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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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台上最后部分是这样处理的：马跳乌江一声长叫，项羽下了决心自刎，罢罢罢，自刎，汉将上，尾声。

　　演出的效果好极了，在那个时候没有录像，没有音响，宣传也是一般，可上演后很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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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出《霸王别姬》，剧情完整，有头有尾。配角齐整，像王凤卿的韩信、张春彦的李左车、姜妙香的虞子期、许德义的樊哙、肖长华、慈少泉、李庆山等的老军等等，再搭梅先生的虞姬、杨小楼的项羽，可说是“十全十美”的一曲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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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剧演出特色，文的、武的、唱、念、做、打，几场开打杨小楼的身段也有设计，真的演出了西楚霸王“万马军中尤入无人之境”勇冠三军的英豪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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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小楼《金钱豹》

　　《霸王别姬》还有杨先生的两个“哇呀呀“。一个是李左军诈降时说：“刘邦各处刷下榜文，要以千两黄金购买项羽的人头”。霸王气极了一声“哇呀呀“。
是舞剑前，南梆子唱完，听到张良的箫声，唱的楚歌，唱者是在上场门唱三次（配唱）
千里从军实可悲，日日征杀为着谁？
家中撇得双亲在，朝朝慕慕昐儿归？
倘若战死疆场上，父母妻儿依靠谁？
当霸王听到这首歌时就来个“哇呀呀”，前后这两个“哇呀呀”，真是太绝了。此后所有霸王的这两个“哇呀呀”，谁也比不过他。（第二个“哇呀呀”有录音的唱片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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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霸王别姬》在这场戏里，还配上灯光。

《霸王别姬》是梅兰芳在舞台上舞剑还是第一次。其它有“舞绸、舞袖、舞鸡翎、舞拂尘”，当时他还没有“舞剑”。

http://s15/middle/5310e351ga7d7b18e812e&690　　　　　　　　　　　　　　　　　　　　　　钱金福老先生

  杨小楼先生对此戏的演出非常重视，特请钱金福老先生为他们勾脸。（在这出戏里，被困垓下后，脸谱还有些变样。这事我本人也是听了前辈老先生这样讲才懂的：《霸王别姬》在“大开打”后，霸王的脸谱还要稍有改动，就是把“眼窝”下边用黑油笔再加重点，目的是体现西楚霸王困在“穷途末路”之时的悲壮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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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7　　　

－－－－－－－－－－－－－－－－－－－－｜待　续｜————－－－－－－－－－——————

《霸王别姬》的上演，虽说是空前绝后，但也还是“稍有美中不足之处”，在下一篇里会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