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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童话宝葫芦的秘密叶圣陶张天翼育儿 |
童话是什么?儿童说的话?当然不是,如果真能这么简单解释,那真成了笑话了。不过如果问“五四”以前的中国人,他们还真不知道什么是童话。
中国古典文学中没有现代意义上的童话,一个以诗歌为正统的文学体系中,没有生长出专门以儿童为读者群的文学样式。儿童的教育大致有两个来源,一是一些经典的蒙学教材,如《百家姓》、《千字文》、《千家诗》、《三字经》等等,当然随着儿童年龄的增长,老师会循序渐进地增加一些新的内容,《红楼梦》中曾有一个情节,贾政拦住准备去上学的宝玉,询问他的学习情况,跟宝玉的小厮茗烟赶紧回答:“二爷读到‘呦呦鹿鸣,食野之萍’了”,此话一出,连一贯严肃的贾政也忍不住笑,赶紧打发走宝玉了事 。从读《诗经》开始,儿童一步步走上系统,同时也是正统的文化教育之路。
在这个正途之外,儿童还可以通过另外一个渠道知道一些故事,如同阿长给迅哥讲故事一样,很多经年的老人会在某个满天星斗的晚上,摇着蒲扇讲点“牛郎织女”的故事,虽然在正统文学中,一贯主张“不语怪力乱神”,但民间传说,神话故事还是允许人们纵情驰骋想象力的,儿童也在听这些故事的过程中得到滋养,只不过,无论是听故事,还是编故事都只是为了小玩闹,谁也没有想到这跟儿童教育有什么关系。
真正现代意义上的童话是伴随“五四”新文学运动产生的,我们需要感谢的人叫叶圣陶,他的《稻草人》是中国第一个童话专集,以后还有《古代英雄的石像》等等。小学教员出身的叶圣陶,一直致力于儿童教育,除写童话外,叶圣陶还编写过一些国文教材,不过我们能记住叶圣陶的大多因为他的小说《倪焕之》和《潘先生在难中》。
叶圣陶之后推动中国童话发展的人是张天翼,叶张二人被称为中国童话的“双子星座”,和叶圣陶相比,张天翼似乎更能把握儿童心理,他留下的《大林和小林》、《秃秃大王》、《宝葫芦的秘密》(写于上个世纪50年代,据说已经被迪士尼看中,拍成了卡通片)。当然张天翼的在文学史上的地位,更多的来自于《包氏父子》,在一些版本的文学教材中,这篇小说使他能独立成为一节内容,被称为“讽刺文学”。
另外如沈从文、老舍等大家,也偶尔写过一些非现实题材的小说,如《猫城记》、《艾丽思中国游记》之类,有的人把它们划归童话,也甚至有人划归为幻想小说,其实,这些作品顶多能称为具有童话色彩。
叶圣陶和张天翼在中国童话的发展史上具有开山之功,他们和他们以后的一些童话作品,不可避免地具有一些不成熟的地方。
讽刺大于幽默。“五四”以降,文学为人生的观点影响到很多人的创作,作为“文学研究会”成员的叶圣陶也把这样的创作风格带进了童话,他的《稻草人》就是以拟人化的手法,让稻草人看到了社会中不和谐的一面。其实,对于儿童来说,讽刺似乎并不能帮助直接帮助他们成长,每个年龄段都有该做的事情,过早地认识社会只是大人一厢情愿的拔苗助长。
训诫大于帮助。很长一段时间,我们衡量文学价值的标准是:思想性和艺术性,事关未来的儿童文学更是应该把教育意义放在首位,通常他们的方法是,让具有某些坏毛病的孩子,比如懒惰的、自私的、骄傲的,最后被教训一下,然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进而改正缺点,下决心做一个好孩子。这样的教育方法不能说不对,但至少不应该成为主要方法,否则再往前走一步的话,就像广告中常用的“恐怖诉求”了。对于孩子来说,帮助应该是最主要的,这点上,迪士尼做得很巧妙(以后,我会专门讲到)。
1949年以前现代文学史上,童话没能进入文学的主流,但也总算留给我们一些质朴、大胆的作品。单就叶圣陶和张天翼而言,后者的作品更为成熟一些,《宝葫芦的秘密》中的宝葫芦,已经有点机器猫的味道了,也难怪,郑渊洁会说,张天翼对他的影响大于安徒生。
现在每年在湖南,也就是张天翼的老家,还有一个张天翼童话奖,在圈内有一定影响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