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为给父亲过生日,我回了趟农村老家。正赶上老姑家杀猪,便过去喝酒。我家是个大家族,父亲那辈兄弟姊妹八人,而今都已入老年,儿孙满堂了。因此每次各家亲戚聚到一起,都特别热闹。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回家了,偶尔回来也是来去匆匆,还没有和亲友们在一起喝过酒。这次赶上,自然很欢喜。和我平辈的兄弟姐妹们都已成家立业了,也即将成为这个村子的主人。对于他们来说,过早的结婚生子,也就从上辈的手里过早的接过了家庭的重担。他们上有老,下有小,要为自己的家庭奔波忙碌,干很繁重的活,因此他们显然比城市里的同龄人见老。他们大多也在外地打工,很长时间才回来一趟。我们在一起聊的都是各自的工作和家庭。但小时候和他们无忧无虑地玩耍,在村子里东窜西窜的情景好像仍是一段不远的时光。岁月就是这般无情吧。
我的一个表姐很能喝,也很健谈。她说他们已经商量好了,今年过年大家在一起过。北京的亲戚也要回来,问我回不回来。我说我们过年不放假,只能休两天,不一定能赶上。而她却一再叮嘱我一定要回来,因为大家已经很久没聚齐了。说来也是,上一次家族的聚会也是在她家,男女老幼数十口人在一起筹办年夜饭的盛况已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年的小孩如今也为人父母,再聚起来人数恐怕还要翻上一番。大家都很期待这样庞大的聚会,但那里面会有我吗?
晚上,我便离开了家,踏上返程的客车。离家十几年来,我已经习惯了这样匆匆的来去。我想起郑愁予的那首诗:“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等待我的又将是繁忙的工作,错综复杂的人际纠葛。离家久了,对家乡的感情也逐渐淡了。然而有时我又想离开这座城市,回归农村那种恬静的生活。当年我那样渴望离开那个破落的小村子,到大城市去闯荡,如今这个愿望实现了,又觉得城市也不过如此。在光怪陆离的世界转了一大圈才觉得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但人生就是离弦的箭,没有回头路可走。既然选择了现在的生活方式,就应千方百计去适应和开拓,让自己和家人生活得更好。对家乡,对旧日时光的那份情结就只能深埋在心底了。毕竟我们都长大了。
拍摄于回家途中的照片:


行车途中拍下的树挂:





冬日的呼兰河:


我家房檐上无忧无虑的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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