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常一样,早上4点30分我第一个走进单位大楼,准备《朝闻天下》的直播。走到必经的门禁走廊我习惯性地从背包里掏出门禁卡,抬头间又看到了贴在墙上的已经令我熟视无睹的奥运倒计时。“30天”!?那一瞬、那个数字忽然让我感受到了时间的巨大能量,它不留痕迹的改变着一切。“7**天”好像就是在昨天看到的,申奥也好像是眼前的事,当年20出头的人还对2008和30岁抱着一种观望的态度。如今我已被时间推到了奥运的眼皮底下了。

7年前对未来憧憬期待的我刚刚踏进电视气象的大门,也是那一年北京申奥成功,也是那一年我考入北广,也是那一年我痛苦的失去了初恋,似乎那一年发生的都是大事儿。还有,那一年《筑梦2008》也悄悄的开始了筑梦的记录过程。前不久就是6月22号我观看了由新影厂拍摄7年的电影纪录片《筑梦2008》的首映礼和整部电影,很令人感动和震撼。电影以鸟巢的孕育到诞生的曲折过程为时间线索,纪录了为鸟巢而拆迁的一家农户的7年变迁、一组防暴特警7年的成长、乃若愚体操小将和飞人刘翔7年的苦练和准备,其中满含了欢乐与泪水。
如果不是这部纪录电影,对中国人的这个百年梦想的那份期待和热情还真的有点淡薄了。在萨马兰奇宣布“Beijing”的沸腾之后,7年的时光冷却了中国人的狂欢,塑造了一份平常和淡定。是啊,在这个百年梦想的光环下,每个人照样要一天天的过日子,忙自己的事,做自己的梦。用那一段段记忆的碎片给时间贴上属于自己的生命标签...
2001年7月4号,这一天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是我第一天来气象局报道,椅子还没坐热,就被派去追风(就是追台风)。这是我第一次追风,也是我们华风第一次追风,台风的名字叫尤特。那是一次刺激而不惊险的追风行动。为了直面尤特,我和摄像不分昼夜几次辗转于汕头、汕尾、厦门三地,最终还是与尤特擦肩而过。虽然没有与之正面遭遇,但那却是我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靠近台风。
同月的13号,奥运风就像台风一般席卷了整个中国,顿时一片欢腾,我当然也不例外的成为其中跳动的分子。
2002年的年初三,我迎来了24岁的生日。那天我在办公室里把音响音量拧到最大,躲在办公桌上的苹果箱子后面嚎啕大哭了一场。那是失恋后木讷的75天里第一次哭,哭得很厉害。因为第二天一早要上《旅游气象站》的班不能回家,当晚和三个同事,导播浦姐和燕京、摄像小边,四个人一起去了王府井,在小吃一条街庆祝了生日。虽然随意而简单,但至今仍心存感激。最难忘的体验是,当晚我坐上了王府井大街的蹦极火箭,体验自由落体的下坠就像死过一回一样,现在仍清晰的记得被抛向空中后看到的霓虹闪烁的人间。直到一切都平息下来,我才意识到我的心还在跳,活着真好!
从那以后一直到2004年是我最忙的几年。一个星期,三天做《旅游气象站》、《早安中国》体育天气,三天做BTV9的《红绿灯》和《爱车故事》(那个时候集团还允许主持人兼职),中间时不时还要帮朋友做一些活动的主持,剩下一天要到广院上一整天的课。每天就像陀螺一样不停的转,停不下来,也不想停下来......
终于有一天,我感到累了...
接着,也就是05年,我做了妈妈...大多数时候,意外总会让毫无准备的你不知所措,但也正是因此,生活才如此令人着迷。
06年我开始央视新闻频道的《朝闻天下》天气预报。
08年我在《新闻联播》的天气预报里认识了大家…
回头细数,这7年的经历并不复杂。单纯的年纪、年轻的脸庞,有些轻狂、有些青涩,有时彷徨、有时倔强。如果当年我不那样...或许...我怎么就那么糊涂呢?...如果我这么做,事情可能就是那样了...这也许是所有人在回忆纯真岁月时的感受,美好中透着一点点遗憾,遗憾中带着一点点无奈。青春给了我们大把的精力、大把的热情挥洒,但却少了理性地判断和选择。记得长辈们常常会有这句话,“你们年轻,错了还可以再来...”其实人生有多少事情可以重来?这些话不过都是长辈们宽慰年轻人的善意谎言。
然而,当我对着镜子看到一些小东西顽固的挂在脸上,才明白遗憾与无奈就像这些小东西,是那么自然的成长印记,也许你觉得它很碍眼,也许你认为那是一种财富。不管怎样,所谓“青春无悔”或者“无悔青春”就是教我们在无悔中学会释然,放开手中迟迟不肯放手的遗憾和无奈,抓住眼前晶莹发亮而却迟迟没有发现的智慧,站在30岁的当口,我要做的不是向青春挥手道别,而是要与她继续牵手,一直到老。
这是我21岁时用画儿写下的青春记忆,一直挂在我的床头。我给它起个了名字叫《纷繁》。为什么叫《纷繁》?当时我并无法解释,只是宣泄了一种情绪,但现在我可以为它作解释了。“纷繁”就是缤纷而繁复—缤纷的世界,因为青春的不定和摇摆而变得繁复。现在青春长大了,世界也将变得越来越清晰而简约。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