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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罗素《西方哲学史》之巴门尼德

(2008-06-11 21:42:51)
标签:

哲学

罗素

西方哲学史

巴门尼德

存在

理论

思想

学术

研究

文化

分类: 罗素西方哲学史

    罗素《西方哲学史》卷一第一篇第五章巴门尼德内容提要:

1、巴门尼德:

(1)概况:意大利南部爱利亚地方人,鼎盛期公元前五世纪上半叶。

(2)故事:根据柏拉图的记载,苏格拉底在年青的时候(约公元前450年)曾和老年巴门尼德会过一次面,并从他那里学到许多东西。[兰按:曾经提到,巴门尼德师从色诺芬尼。]

(3)历史影响:巴门尼德受过毕达哥拉斯的影响,又影响了柏拉图。他创造了一种形而上学的论证形式,这种论证曾经以不同的形式存在于后来大多数的形而上学者的身上直迄黑格尔为止,包括黑格尔本人在内。巴门尼德主张变化的不可能性,这对于后来的哲学主张实体的不可毁灭性产生了重要影响。实体被设想为变化不同的谓语之永恒不变的主词,并成为哲学、心理学、物理学和神学的基本概念之一。

(4)著作:《论自然》。[兰按:爱利亚派的哲学家色诺芬尼、巴门尼德、芝诺都著有名为《论自然》的著作。]

(5)学说:

a.真理之道和意见之道的区分。

b.思维与存在的同一性,并由此推出变化(生成、毁灭)的不可能性。

2、罗素对巴门尼德由思维与存在的同一性导出变化(生成、毁灭)的不可能性的论述:

(1)罗素对巴门尼德的这个论证的重新表述:

    “这种论证的本质便是:当你思想的时候,你必定是思想到某种事物;当你使用一个名字的时候,它必是某种事物的名字。因此思想和语言都需要在它们本身以外有某种客体。而且你既然可以在一个时刻而又在另一个时刻同样地思想着一件事物或者是说到它,所以凡是可以被思维的或者可以被说到的,就必然在所有的时间之内都存在。因此就不可能有变化,因为变化就包含着事物的产生与消灭。”

(2)罗素对这个论证的评论:

a.关于思维与存在的同一性:罗素先是举了哈姆雷特和麒麟这种想象中的例子。然后又举出乔治·华盛顿这个曾经存在过现在不存在的例子,在这个例子中,罗素指出乔治·华盛顿这个词对于乔治·华盛顿本人、对于乔治·华盛顿的朋友、以及在乔治·华盛顿死后、以及对于那些从来没有直接接触过乔治·华盛顿的人来说,意义是不同的,这种意义只能是目前出现于感官或者记忆或者思想之前的某种东西,罗素认为这就是巴门尼德论证错误之所在,并指出回想出现于现在,并不等于被回想的事物。罗素还指出意义的变化通常不影响有这个字出现的命题之真假。

b.罗素设想了巴门尼德的反驳:

    “你怎么知道你关于华盛顿的叙述指的是过去的时候呢?根据你自己的说法,直接的推论必须是对于现存的事物;例如,你的回想是现在发生的,而不是发生在你以为你是在回想的时候。如果记忆可以被当做是一种知识的来源,那么过去就必须是现.在. 就在我们的心目之前,而且在某种意义上便必然应当是现在还存在着。”

罗素说,解答这个反驳需要讨论记忆,而这是很困难的。罗素写道:

    “哲学理论,如果它们是重要的,通常总可以在其原来的叙述形式被驳斥之后又以新的形式复活。反驳很少能是最后不易的;在大多数情况下,它们只是更进一步精炼化的一幕序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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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评论:

    在讨论巴门尼德时,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文本的解读。关于巴门尼德的学说,巴门尼德自己有一套解读,就是他的《论自然》(只剩残篇),这是最原始的文本。罗素对巴门尼德有一套解读。我对罗素对巴门尼德的解读有一套解读,我对巴门尼德有一套解读。读者对巴门尼德、对罗素对巴门尼德、对我对罗素对巴门尼德、对我对巴门尼德也各有解读。总之,参与的人越多,对一套原始学说的解读的版本也就越多,而且可以确定,这些解读通常无法达成一致。这还没有考虑翻译引起的问题。

    这种情况不仅在巴门尼德身上发生,也在所有哲学家身上发生。而且哲学家们不仅自己解读前人,还要加入自己发明的概念,最后就形成了我们今天看到的混乱不堪的哲学史。数学是不会发生这种情况的。正常的人对于数学能够达成公有认识。

    巴门尼德的《论自然》残篇有点长,此处无法全文引用。我只引用我认为其中重要的哲学:

    “……来吧,我告诉你(我的话你要谛听),只有哪些研究途径是可以设想的。第一条是:存在者存在,它不可能不存在。这是确信的途径,因为它遵循真理。另一条是:存在者不存在,这个不存在必然存在。走这条路,我告诉你,是什么都学不到的。因为不存在者是你既不能认识(这当然办不到),也不能说出的。”

    “因为能被思维者和能存在者是同一的。”

    “……所以只剩下一条途径,就是:存在者存在。在这条途径上有许多标志表明,存在者不是产生出来的,也不能消灭,因为它是完全的、不动的、无止境的。它既非过去存在,亦非将来存在,因为它整个在现在,是个连续的一。因为你愿意给它找出哪种来源来呢?它能以什么方式、从什么东西里生长出来呢?[它既不能从存在者里生出,这样就会有另一个存在者预先存在了,]我也不能让你这样说或这样想:它从不存在里产生;因为存在者不存在是不可言说、不可思议的。而且,如果它来自不存在,它有什么必要不早一点或迟一点产生呢?所以它必定是要末永远存在,要末根本不存在。”

    “真理的力量也决不容许从不存在者中产生出任何异于不存在者的东西来。因此正义决不松开它的锁链,听任存在者产生和消灭,而是牢牢抓住存在者不放。关于这个存在者,我们要判断的是:它存在还是不存在?所以我们必须断定:要把一条途径当作不可思议、不可言说的途径抛在一边(这确实不是真的途径),而把另一条途径看作存在的、实在的途径。这样看来,存在者怎样能在将来产生,又怎样能在过去产生呢?因为如果它在过去或将来产生,现在它就不存在了。所以产生是没有的,消灭也是没有的。”

    “存在者也是不可分的,因为它全部都是一样的,没有哪个地方比另一个地方多些,妨碍它的连续,也没有哪里少些。因此它是整个连续的;因为存在者是与存在者连接的。”

    “……而且,存在者是不动的,被巨大的锁链捆着,无始亦无终;因为产生与消灭已经被赶得很远,被真信念赶跑了。它是同一的,永远在同一个地方,居留在自身之内。因为强大的必然性把它用锁链从四面八方捆着,不能越雷池一步。因此存在者不能是无限的,因为它没有缺陷;如果无限,那就正好是有缺陷的了。”

    “……因此凡人们在语言中加以固定的东西,如产生和消灭,是和不是,位置变化和色采变化,只不过是空洞的名词。”

    “然而,由于存在者有一条最后的边界,它在各方面都是完全的,好象一个滚圆的球体,从中心到每一个方面距离都相等,因为不能在哪个地方大一点或小一点。……”

    有了巴门尼德的原文,我们就可以知道巴门尼德的学说算得上是本体论和认识论了。按照我的解读,对巴门尼德的学说可以从两个角度去理解:

(1)形象的角度:存在者好象是一个不动的、滚圆的、连续的球体,但受到真理、正义、必然性(命运)的束缚(如锁链一般),这样就不能从不存在者生出存在者,也不能从存在者变为不存在者。

(2)抽象的角度:

a.本体论:存在者存在。存在者既不能产生,也不能消灭。

b.认识论:被思维者和存在者是同一的。[兰按:有无能字似大不同。待考。]

    对于存在者既不能产生,也不能消灭,巴门尼得从本体论和认识论两个角度进行了论证。罗素分析了认识论角度的论证。我把他对巴门尼德认识论角度的论证作一个精细的分析,分为以下几个命题:

(1)一个思想要么有意义,要么无意义,且它的有无意义性不随时间改变。

(2)如果一个思想是关于当时不存在的东西的,那么它是无意义的。

(3)如果一个思想无意义,那么它至少涉及一个当时不存在的东西。

(4)如果一个东西x过去存在,那么我们过去可以构造至少一个关于它的有意义的思想A。

(5)如果一个东西y过去不存在,那么我们过去可以用它和存在的东西构造一个无意义的思想B。

由(1)(4)推出A在现在也是有意义的,从而由(2)知东西x在现在也存在。由(1)(5)推出B在现在也是无意义的,从而由(3)和这个思想的构成知只能是东西y在现在也不存在。由x、y的任意性知不会有任何存在的东西的产生和消灭。这与我们的日常经验不符。

    应当说,以上几个命题构成了一个非常精致的形而上学论证。巴门尼德是否就是这个意思,我们不得而知,尤其是,巴门尼德从未提到任何具体的存在物。不过罗素作为一个经验主义哲学家,他试图将巴门尼德的论证向上面这个论证靠拢是可以理解的。按照罗素的观点,上面这个论证是有问题的,至少命题(2)有问题。命题(2)等价于它的逆否命题,即:

(2')如果一个思想有意义,那么它涉及的东西都是当时存在的。

按照罗素的观点,如果在乔治·华盛顿死后乔治·华盛顿的一个朋友回忆说:“那天乔治·华盛顿送了我一样礼物。”那么这句话并不是涉及乔治·华盛顿的,而是涉及这个朋友对乔治·华盛顿的回忆,这个回忆当时存在,这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这无法推出乔治·华盛顿当时是存在的。总之,罗素是否定命题(2)和(2')的,在他看来,把命题(2)和(2')中的“东西”一词用“逻辑原子”替代后,才是正确的,然而这样就推不出与日常经验矛盾的那个结果了。

    罗素又设想了巴门尼德的反驳,其反驳的要义是:我们的回忆是当下发生的,我们怎么能知道回忆是关于以前的事物的呢?既然回忆是当下的,那么就有理由认为“过去就必须是现在就在我们的心目之前,而且在某种意义上便必然应当是现在还存在着”。

    罗素自己为巴门尼德加了“在某种意义上”这样一个灵活的词语,大概按照罗素的观点,直接感知一个存在的事物和在回忆中感知一个“存在的”事物是可以区分的。

    罗素没有继续讨论回忆的问题(这个问题以后还有机会讨论)。但是我想即使巴门尼德复活也不会这样反驳。因为从流传下来的残篇看,巴门尼德没有任何把存在者当作经验对象的例子和倾向,所以罗素作为一个历史学家恐怕并不是那么严谨的。但是,巴门尼德式的形而上学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不会导致任何科学的方法和结果,而罗素对它的发挥则确实引出了一个有意思的悖论。至于这个悖论的解答,我并不满意罗素的解答。按照我的观点,这个悖论和迈农悖论相似,可以用摹状词理论来说明问题,此处从略,可参考语言哲学之罗素(3)

    对巴门尼德解读的一个启示就是,从历史学家的角度看,解读最好不要加进任何自己的概念(例如,罗素把巴门尼德的存在者变成了日常生活中的东西、人、事物这样的经验对象,这似乎缺乏依据),即使原始的文本是荒唐的,再荒唐和不可理解也是作者的原意(我们也不应该通过自己的点缀使得前人显得伟大)。而且,我们最好不要说,“巴门尼德的存在者就是某某概念,或就是某某人的某某概念”,我们最多只能说:“巴门尼德的存在者类似于某某概念,或类似于某某人的某某概念。”如果有人需要建立自己的哲学,根本不必也不该借助以前哲学家的概念和体系(特别是有争议的),以免引来历史学家的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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