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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我的散文 |
开始运书了,先在原来的房子里打成捆装车运往新家,时值寒假,学生正在考试,不想惊动他们,就动用小侄、小外甥吧,最大的十四岁,最小的九岁,搬了一趟又一趟,提了一捆又一捆,楼上又楼下,楼下又楼上,可把几个小孩子累坏了,不得已,只能“威逼利诱、宣传鼓动、率先垂范”,最后下了最后通牒——搬不完不管饭吃!总算把一座小山搬进书房,满满一地全是一捆捆的书。
夜深人静,我慢慢整理,分类上架。胡乱堆放多年了,很对不起它们。我最喜欢质朴深刻的俄罗斯文学,那就先整理它们吧,我把普希金、列夫·托尔斯泰、屠格涅夫等人的作品放在第一格的里层,外层放列斯科夫、蒲宁等人的,一本本书在手中经过,如同握住老朋友的手。由于不停地翻这本看那本,光这几百本俄罗斯书籍就费了近四个小时,大吃一惊。赶紧加快速度,下一步该放东方文学了,我不喜欢过于纤细的日本文学,但也不能一概而论,大作家水上勉的作品好极了,我将其郑重地放在醒目处。原来一直热爱泰戈尔,但《晦庵书话》说他避开被奴役的事实大讲美与爱,风光雪月的,我认为有理,这次给泰戈尔点惩罚,他的几本书放在最下层吧。
第二个书架放英、美、法、德等西方文学名著,先摆放英国的,古老英国的文化自有特点。接着放美国文学,美国文学也不容小视,如杰克·伦敦、斯坦贝克、贝娄等都是有良知的大作家。手中的美国书籍不系统,颇费时间。法国文学也是我非常喜爱的,它形象深刻,多姿多彩,厚厚的《傅雷译文集》多为法国文学,出于对傅雷的尊敬,我把这套书认真地放好。
第三架放理论书籍、现当代文学,《鲁迅全集》必须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以便阅读。哲学、文艺理论放最上边的二层,现当代书籍放下边,省得引起一些只能看懂现当代作品的人的注意,有人借了书就弄得找不到,只好委屈巴金茅盾老舍张承志张炜史铁生了。
快结束了,剩下的全是古典文学及史学,《全唐诗》、《全宋词》、《全元散曲》、《孟子》、《庄子》、《资治通鉴》、《史记》、《汉书》、《后汉书》、《南史》、《北史》、《隋书》……各种鉴赏辞典,一排又一排,确实有装潢之作用。
总算都上架了,我清楚书的具体数目,但我知道每一本书的位置。书背一律向外,整齐严肃,默默启示我去阅读,我最喜欢背对着书架写东西,身后好像有座坚实的靠山。
书架有了,找书意到手到,但无形的压力也大了——很多书我确实没有读过,很多书我确实没有真正读懂,真是惭愧。
什么时候,我心中能立起一个真正的书架呢?
琳琅满目的书中,何时能插进自己的一本书?
面对如此多的伟大、杰出、优秀的作品,我有没有必要再插进自己的一本平庸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