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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男旦艺术”，我反对！

                 白坤峰

    我们认为天经地义的东西有可能是错误的：仅仅在100年前，中国人还不敢想象假如没有皇帝怎么办；仅仅在80年前，就连康有为也认为我们应下跪，要不，要膝盖何用；仅仅在30年前，中国人还坚信，要是没有毛某某，天还不得塌了。同样，艺术方面的许多标准也可能是十分错误的。

  　泰国有人妖，还是该国的一项重要旅游资源。所谓人妖，说白了就是男变女，男人通过食用、注射激素变成“女人”成为残废人。这是违反人性的！只是许多人还津津乐道，自有隐秘心态。

  　中国没有人妖，但有类似人妖的“男旦艺术”，戏剧中的反串表演，对于这种“艺术”，鲁迅先生犀利辛辣地讽刺了梅兰芳：

    唯有这一位“艺术家”的艺术，在中国是永久的。我们中国最伟大最永久的艺术是男人扮女人。异性大抵相爱……最可贵的是男人扮女人，因为从两性看，都近于异性，男人看见“扮女人”，女人看“男人扮”。

　　鲁迅与梅兰芳并无个人恩怨，他批的是一种现象。我承认梅兰芳人品高尚，抗战时期他留了胡子不为日本人演戏，这一点就够了。只是他未必意识到自己的局限，他那女声女气的腔调，他那扭扭捏捏的举止，如果出现在平常人身上，必被嘲笑，但是没人嘲笑他，因为他是京剧大师。梅兰芳唱起女声，圆润悦耳；走起女步，婀娜多姿，总之，他比女人更像女人。但没人问：为什么非要男人扮女人。

　　陈凯歌拍了一部《霸王别姬》，描写的是我国京剧艺人从北洋军阀时期到“文革”的苦难历程，其中一个镜头让人过目难忘。那个秀气的小男孩被母亲卖给了戏班，取名程蝶衣，演旦角。一不小心把“我本是女儿身”唱成了“我本是男儿郎”，立刻被师兄用烟锅搅嘴，他嘴角流着血，又开始认真地唱“我本是女儿身”。就这样，通过毒打，让他忘记自己是男人，让他从语言到动作、从思维到心理都变成女人。今天的男人演旦角估计不会遭此折磨了，但他们也必须忘记自己是男人，否则，便演不像，便无人喝彩，便成不了大师。

　　某联欢会上，一对夫妻戏剧家对唱，男的唱女声，女的唱男声，赢得满堂喝彩。但他们为什么偏偏乾坤颠倒，阴阳错位？各人唱各人的多好。

　　与京剧的“男扮女”相反，越剧等盛行“女扮男”，你看那白娘子与许仙、祝英台与梁山伯，几乎没有性别之分，全是中性的。也许受此等人妖艺术的影响，有个别漂亮女人剃了光头演男角，真是酷毙了。

　　因为鲁迅批过梅兰芳，近来引起一些戏剧人士的不满，呶呶不休说鲁迅偏激，但鲁迅毕竟说了几句深刻的实话，他揭示了人们的隐秘必态，使所有不清楚或不承认自己精神扭曲的人满心不痛快。但事实就是事实，你“欣赏”男扮女、女扮男、不男不女的太监“艺术”，心态又是如何？你正视过吗？你大老远跑到泰国看人妖表演与人妖合影，潜意识又是怎样的？你思考过吗？你再想想中国人从前盛行玩男旦的丑恶之风，你再想想有的男歌星凭着不男不女的太监嗓音一夜走红的奇迹，你难道不敬佩鲁迅先生的深刻与勇气吗？

　　有的时装表演，男人扮女模特登台，全社会反对，公安机关迅速取缔。但京剧演员装异性，戏剧人士从小装女人几乎成了真女人却得到欣赏与称赞，却又是为什么呢？只因为后者美其名曰艺术并且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吗？

　”鹜了，许多色情都是以“文艺”的面目出现的，中国的传统“男旦艺术”，也许就属于此。

　　　　　　　　　　　　　　　　　　2000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