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把《儒林外史》重翻了一个过儿。渐渐看出它的好来。大概凡好的东西，都需细细咂摸才能品出味儿来，如同对陈年佳酿。不过也或者只有愚笨如我者才如此也未可知。

但第一次读，确实不像这一次这样感受深刻强烈。大概第一次太急于了解书的内容了，囫囵而过，基本不知其味。而《儒林》这样的书，它的好却几乎全不在内容上。作者举重若轻，纵横百年，说的不过是露水人生：“论出处，不过得手就是才能，失意便是愚拙；论豪侠，不过有余的就会奢华，不足就是萧索。”真乃一语惊醒自矜且自艾的逐梦众生啊。

其实，好的小说，千回百转，九曲回肠，看到的不过是人性。是彼时势世态下的深微而广大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