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质感
(2009-04-28 01:4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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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妈的后现代生活》
看完那个难受啊。纯粹闲着没事给自己添堵的。
电影看到最后,只剩下无奈的,说不出的,对人的厌烦。脑子里不断浮起的是钱钟书先生的那句话:目光放远,万事皆悲。
是啊,人生往远了看,是没什么意味的。
人活着,有太多不容乐观的现实,贫困、衰老、不如意的境遇、不谐调的周遭,所有这些,都可能改变生活的质感和生命的轨迹,使人心变得粗糙,让人生变成一种无谓的延伸。而那些看似不很紧要的东西,其实却是对生命的质量起着决定性作用的因素。
也许,一个人,身在一个不能自主,不尽人意的运命中,不是感受不到痛苦,而是不去感受,避免有那么多感受或者是想不到该去感受,或者即使感受到了,也不过是对运命发出无声的呻吟,而不是尖锐的切肤之痛。日复一日,便会习惯漠然乃至麻木,终至任由荒草漫过心灵的绿洲,而想不到去清除。
也许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有一颗细腻敏感的心。很多人浸沉于他们各自的生活中,眼神热切内心空洞,他们对生活也有怨尤和展望,但都掩盖在熟练而麻木的表情下;也许,他们也有不欲人知的喜怒哀乐,梦幻和祈望,但仍是机械而焦躁地过着每一天。反而是那些旁观的心灵看着他们感觉黯然而悲悯;也许,他们的眼里心里也有过去,未来,但,过去和未来在他们的意识里没有那么严重,没有它们该有的分量,他们更关注现在,他们更愿意明确晚餐吃什么,下午该怎么消遣,是打牌还是跳舞,他们不太会困惑于更往后的事情,也不肯放更多心思于之前或更早,他们从不认为该为此而费神。
活着是无奈的,当生命露出它粗糙的底色,大多数时候,我们更愿意忽视,或者,只能选择忽视。毕竟,银碗里盛雪的心情,需要凛冽的个性。所谓生命的质感,很多时候只是一种奢侈的想法。
然而,人生,需要的是一种奢侈的生活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