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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时伤国的灵魂之痛(4-4)

(2008-08-15 00:5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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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分类: 作品评论

四,国殇中的精神抚慰

 

历史选择谁来发声?希腊诗人埃里蒂斯说:“诗人是宇宙中一根柔软的纤维。”诗人是最敏感的一个群体,同样,诗人拥有最纯粹的灵魂和最原始的感动,在诗人那里都有一种天然的“情感的回归”,人类的“情感回归”在诗人那里表现得最为强烈。因为是灵魂让诗人发声,这个时候的回归是“灵魂的净化”,是“阴柔之美”。当荷尔德林与歌德对峙,像幽灵一样在人间行走,人们说,他可能比歌德的成就更高。虽然,艺术的高低之说,没有定准,但是,我们不会忘记这样的声音:“人将以神性度量自身,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之上。”一个人应该感觉到的是善良,是行走在宇宙之中的感恩,感恩生命的可贵和星空的浩渺,正像康德所说:“最让我敬畏的,一是头顶的灿烂星空,一是人内心的道德自律。”荷尔德林的声音丝毫不比康德的名言逊色。人、道德、感恩、时间、宇宙、存在等古老的话题均囊括在这句诗歌里。诗歌的情感回归,在另一个主题上应该归功于社会,他体现的是时代让诗人发声,诗歌的本质让诗人必须发声,因为要体现正义、良知、责任感和浓厚的人文主义的道德情怀。这个时候,诗人完成的是“自然个体”向“公共群体”的回归,体现的则是“雄性之美”。史泰因(Howard Stein)所谓的“人们对自身身体完整性的感受,和对团体(例如:国家)疆界完整性的感受具有领域等同性(coextensive)”[8]为这种“雄性之美”找到了理论注脚。

早在盛唐时期,诗人更多的是歌咏,这个时候,诗人终极目标是为了天下太平,大国天朝的梦想,诗人具有一种优越感,诗歌就是权杖,是荣耀。到了白居易年代,大唐国运急转直下,这个时候,诗人不再仅仅局限于理想,诗歌开始出现“指涉性”的改良和批判,诗歌创作有了自己的审美“纲领”。白居易在他的《策林六十九》中说:“大凡人之感于事 ,则必动于情,然后兴于嗟叹,发于吟咏,而形于歌诗矣……”可以说,白居易、元稹已重新审视诗歌的意义,并自觉向《诗经》和魏晋乐府的古风看齐,主张抛弃盛唐留下的浮华、躁动和过分的理想主义,让诗歌回归到古老的形式,真正为民代言,为国抒情,真正载“大爱”、载“大义”、载“大道”,真正为沸腾的现实发声。而艾青早年在《诗论》中所写的:“叫一个生活在这年代的忠实的灵魂不忧郁,这有如叫一个辗转在泥色的梦里的农夫不忧郁,是一样的属于天真的一种奢望。”[9]基于此,他写下了感人至深的诗句:“为何我的眼里总包含泪水?因为我对着土地爱得深沉。”诗歌成为“心灵火把”毫不为奇。

然而,人们不会忘记,在物质膨胀和工业文明共同“淬火”、挤压、锻打和砥砺之下,中国传统的诗歌之力、风度之美受到驱逐,诗歌成了某些人的心灵秘事和情感稳私,或以面目可憎的“口水诗”面世,或以谁也弄不明白的“荒诞诗”现身。诗歌的容颜变得苍白,诗歌的声音变得喑哑,诗歌的骨力变得脆弱,诗歌的精神变得混乱,诗人的位置也逐渐被边缘化。自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期以来,随着“大众娱乐”、“快餐文化”的兴起,严肃的诗歌艺术沦为极少数人默默坚守的“个人行为”。很长时间,诗歌的本质,诗人的使命被遗忘在偏远的角落里。人们很难从诗歌文本中找到“集体”的价值回归和“个体”的精神追求,更遑论社会责任和担当意识。

值得注意的是,四川地震灾难的降临,诗歌野性生命力从民间潜伏的精神土壤中脱颖而出,成千上万的诗歌创作者――无论是专业写家还是普通百姓,怀着巨大的热情,借助于网络平台、民间报刊和主流媒体,积极投身于慷慨悲歌的“诗歌复兴运动”中。诗歌洗去厚厚的污垢,重新焕发了青春。像以往的时代一样,诗歌应有的责任和诗人承续的使命,在整个民族陷入地震所带来的巨大悲痛之时,它成为全民情绪的“火山口”,成为最活跃的“精神烈焰”。诗歌的情感指向和审美价值也再次得到了回归,回归到“个体”与“整体”的时代共振中。

在这个数不胜数的创作群体中,无论是诗歌的数量还是艺术的质量,谭仲池都无愧于其中“佼佼者”的称谓。作者情感投入之真挚、现实感悟之透彻、创作热情之高涨、艺术追求之执着,都是令人感动的。在他的心目中,这一次创作的大爆发是对灵魂之痛的抚慰,是哀思之中的坚守,是大爱之中的定格――既然不能上前线,就让我以创作的姿态参加战斗吧――

 

孩子 你怎么不跟妈妈说一声/就这样快走了/你没有带书包/和爸爸给你买的电子琴/还有妈妈给你抱回的福娃//你走了 你的爸爸也走了/只剩下妈妈这盏孤独的灯/微弱的光闪耀在倾斜的家

《孩子 天堂冷吗》

 

读着这样的诗句,我们分明感觉到,在这样的国难中,任何一个人都不再仅仅属于他自己,而是属于一个整体。所有的灵魂,所有的情绪,所有的力量,所有的价值,所有的关爱,都朝着一个方向汇聚,朝着一个方向流淌,那是呜咽,更是喷张;是抚慰,更是宣誓;是疼痛,更是旗帜――那旗帜,是诗歌家族与生俱来的、巨大的人文关怀和人道精神的旗帜。人性里最真的悲悯和爱得到了最快和最有力的传递,人性中最珍贵的社会责任感被重重地放置于每个人的胸口上。这里的一首首诗,一行行文字都在对灵魂进行有效的安抚和慰藉。它的力量昭示着:地震可以坍塌地表,但坍塌不了中国人的意志。因为,这不是某个集团或某人诗人的呻吟和独语,而是由整体触发的情感力量在全民族那里得到映射和喷发,这个时候,诗歌体现的情感汇合,是真正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所有。”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诗歌的力量越过了疆域、族界和国别,它可以让国殇之中以及了解这种国殇的所有人产生心灵的共振,从而迸发出无限的悲痛和巨大的力量。这悲痛,这力量,是地震带给诗歌的“生命之火”,也是诗人谭仲池带给读者的“精神之塔”。

 

 

注释


 

[1]参见陈子善《朱自清<诗言志辨>》,载《文汇读书周报》, 2008624

[2] 桂杰《灾难面前,诗歌成为全民“心灵火把”》,载《中国青年报》200863

[3] 参见谭仲池《敬礼 以生命的名义》,(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2008),在分析过程中,所引诗歌文本都出自该书,不再一一注明。

[4] 明星谭仲池抗震诗集<敬礼以生命的名义>出版,载湖南频道,2008630

[5]三耳《用饱满的激情磨砺诗歌的锋芒》,载《中国朗诵诗》,2008316

[6]桂杰《灾难面前,诗歌成为全民“心灵火把”》,载《中国青年报》200863

[7]叶维廉:《与叶维廉谈现代诗的传统和语言――叶维廉访问记 诗的语言》,收入《叶维廉文集》第七卷,(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第359360页。

[8] 参见Howard F. Stein, “The Scope of Psycho-Geography: The Psychoanalytic Study of Spatial Representation”, The Journal of Psychoanalytic Anthropology. Vol.7. No.1. P.24

[9] 参见刘东《路遇艾青》,见其散文集《浮世绘》(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1996),第28-33

(作者单位:中南大学文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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