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戈尔的哲学和宗教思想
(2009-02-14 15:4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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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戈尔印度宋体奥义书泛神论 |
泰戈尔不仅是一位伟大的诗人、文学家、艺术家和著名的社会活动家,而且也是一位广义的哲学家。他的诗集、小说、剧本、演讲和书简清晰地反映了他的宇宙观、人生观、宗教观和真理观,反映了他独特的哲学思想。可以说,不了解泰戈尔丰富、复杂、独特的哲学、宗教思想,就难以解读他的文学作品。
博主准备从三个方面阐释一下泰戈尔的哲学和宗教思想,为解读泰戈尔的作品做些“抛砖引玉”的铺垫工作。
一、泛神论思想:
郭沫若先生谈到泰戈尔的思想时曾说:“他的思想我觉得是一种泛神论思想,他只是把印度的传统精神穿了一件西式的衣服。‘梵’的现实,‘我’的尊严,‘爱’的福音,这可以说是泰戈尔思想的全部,也便是印度人从古以来,在婆罗门的经典《奥义书》与吠檀多派的哲学中流传着的全部。”(郭沫若:《太戈尔来华的我见》/《创造周报》第23号,1923年10月14日)应该说,郭老的见解非凡。的确如此,泛神论思想是泰戈尔哲学和宗教思想的核心,而他的泛神论思想有自然而然地来自于印度古代哲学。
1、家学渊源及幼学经验。
据泰戈尔回忆,他从小时候在家里几乎天天诵读《奥义书》,他自幼受其熏陶,为其吸引,并且终生感受其魅力。他的父亲是信仰和研究《奥义书》的宗教改革家,这使他与《奥义书》的关系更加密切。泰戈尔基本上承袭了印度古代《奥义书》吠檀多派哲学中的“梵我合一”的思想。
2、《奥义书》的核心思想。
印度传统文化结构的核心是“梵”。《奥义书》认为,“梵”是宇宙的最高主宰和最高实在。《广林奥义书》里写道:“最初,此处唯有梵,他仅这样理解自己:‘我是梵。’因此,他成为一切。哪个神领悟了这,就成为他,仙人亦如此,人亦如此。------谁认识到了‘我是梵’,就成为这一切。”这就是说,梵不仅是精神的本体,也是现实的本体。作为宇宙主宰的“梵”与作为个体灵魂的“我”在本质上可以统一起来。
万有同源,皆出于梵。万有一如,皆归于梵。当“梵”通过一种幻的作用显现为世界和各种事物的时候,梵就和幻想通了。当个体的我即个体灵魂摆脱了无明,在解脱中证悟了梵的时候,我也具有了“梵”的属性,从而与梵合而为一,这就是“梵我如一”的思想。所以,有一个很有趣的文化现象,在印度文献中。梵(Brahaman)和我(Atman)这两个词语可以互换使用。
3、泰戈尔的基本观点。
泰戈尔也认为,宇宙的最高本体是一种精神实在,称之为“梵”。梵是宇宙的本源和基础,世界万物是它的显现或创造物。在不同的场合,他赋予“梵”以不同的名字,有时候称它为“宇宙意识”、“宇宙精神”、“最高精神”,有的时候又称它为“神”、“普遍无上者”,“无限人格”等等。在吠檀多派哲学中,“梵”一般被描述为无形式、无属性、超越时间和空间的最高“绝对”。
作为诗人哲学家,泰戈尔虽然也承认这种抽象的一元论实体,但是在更多的时候,他则从诗人的形象思维出发,把“梵”描绘成为人格化的神。在泰戈尔看来,人不会对任何不能与之交往的东西感兴趣,只有当梵是一种有形的、看得见摸得着的神时,人才会敬仰和热爱它。因此,在他的诗歌中,“梵”不是以抽象面目出现,而是以有形的形式出现的。
泰戈尔还认为,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是梵的显现,或者说,是梵的表现形式;梵迁居于万事万物之中,作为她们的精神本质。那么人也不例外,人也是梵的显现。梵也潜居于人体之中,作为人的精神本质。潜居于人体之中的梵,泰戈尔称之为“我”、“个人灵魂”、“灵魂意识”、“人心中的神性”等等。泰戈尔的这些基本思想已然是典型的泛神论思想了。
4、泰戈尔的泛神论思想的实质——主观唯心论。
根据“梵我同一”的学说,既然梵潜居于宇宙万物之中,也潜居于人体之中,那么人与宇宙、人与自然万物在精神本质上就是同一的。人与宇宙,在先天本质上就是和谐的、统一的、紧密相连的。这也是泰戈尔为什么主张人与宇宙的关系是和谐统一的原因所在。因此,泰戈尔说:“人的灵魂意识和宇宙是根本统一的”,印度人强调人与宇宙之间的和谐统一,在他们看来人与自然和谐统一是伟大的事实。
泰戈尔对“梵”的解读和吠檀多派哲学的一元论是一脉相承的,其实质是一种主观唯心主义。因为他最终认为神是一种超越于客观世界和人的思维,不以人的意识为转移的一种绝对的、无限的存在。但是,值得我们注意的是,他也不完全认同传统的吠檀多派的哲学观。泰戈尔认为神或无限“只是一个空洞的词”,它“本身根本没有意义”,“无限只有在有限中才能表现出来,正像歌(无限)需要歌唱(有限)才能表现出来一样”。这样,泰戈尔用有限,亦即自然、世界和人的精神去解释无限的神或“梵”,把神或“梵”和自然、世界看作为同一个东西。这样他的哲学就超越了主观唯心主义而必然走向了泛神论。
泰戈尔主张泛神论,力图用泛神论的观点调和精神与物质的对立。他试图从旧的印度教神学中摆脱出来,去建立自己的新的宗教原则。他从宗教需要出发肯定了神的物质性,把物质性提高为一种神性的本质,在他把物质性提高到神性的同时,也就将人的思维或精神提高到一种神性的本质。泰戈尔将思维肯定为神性的本质,间接地使神从一种人格化实体中摆脱出来使之成为一种思维的对象、一种精神的实体。他的泛神论思想,唯心论实质是很明显的,但他也有对传统的继承基础上的超越。
因此,我们必须要看到泰戈尔用自己的新宗教原则去反拨中世纪印度教正统神学和偶像崇拜的积极意义!
二:梵我合一
泰戈尔哲学宗教思想的第二个重要特色就是他的“梵我合一”思想。
1、泰戈尔基本观点.
在泰戈尔看来,宇宙是一个有生命的整体,宇宙万物由一个共同的生命维系着,主宰这个生命的则是一个无影无形而又无所不在的精神本体——梵:人只有达到和梵完全统一的境界,才会真正感到快乐和幸福。
既然“梵”是主宰宇宙万物的精神本体,无所不在,无所不包,当然也就应该包含“我”在内,在这个意义上说,“梵”、“我”是一体;“梵”就是“我”,“我”就是“梵”,“我”是“梵”的别名,“梵”是最高的“我”。但人们心中有两个“自我”,一个是“有限自我”,永远为各种情绪所支配,另一个是“无限自我”,能够摆脱各种情绪,达到自我完善的地步,只有后者才能与“梵”合为一体,达到理想境界。因此,人们必须努力突破“有限自我”而趋向“无限自我”。
人的“有限自我”以满足肉体存在为基本需求,具有一种强烈发展的自私意识,而“无限自我”是寓居在人体中的“梵”。泰戈尔说:“在我们的生命的表面,我们有着个我的永远在流转变换的方方面面,但在我们的内心深处,存在着一个与人类合一的‘永恒精神’,是我们所难以直接认识的。”(《人的宗教》—《泰戈尔全集》第20卷,第250页)“我们已经看到人们英勇无畏地战胜各种痛苦,投身于火的考验,正是为了胜利地向前发展。这是一种什么力量呢?人背后的这种力量既不是物质的,也不是心理的,它就是那个使人与神相结合的内部‘自我’。”(巴萨特·库马尔·拉尔《印度现代哲学》商务印书馆1991版、第83页)泰戈尔认为,人的“无限自我”代表人的高级属性,是人的真正本质,是人的精神方面,是存在于人体内的“神性”,是与宇宙最高本体梵相沟通的桥梁。
2、对泰戈尔思想中人的“无限自我”特性的解读。
第一、它使人具有一种强烈的超越自身的愿望,不断推动人超越有限的自我。人内部的“无限自我”具有无穷的精神和力量,泰戈尔说它代表着人的“精力过剩”,因为它与宇宙最高精神本体——梵同出一源,竭力想恢复它原有的精神状态,所以它不断推动人超越物质状态,向精神状态发展。
第二、因为人性中有了这个无限方面,人才能不断地渴望解脱和永生。人为什么不顾死亡的存在而勇敢地追求永生呢?就是因为人体内部有一种“永恒的精神”,它原本就是永生不死的。由于有了它推动,人才不甘心死亡,而不断地追求永生,追求从生死轮回中解脱出来。
第三、因为有无限方面的存在,人才会对大自然发生兴趣。泰戈尔认为,人内存的“生命之神”或“无限自我”与自然万物在本质上是同一的,它们都是“梵”的显现物,因此它们之间有一种天然的亲缘关系或亲缘感情。在这种“生命之神”的作用下,人会对大自然产生感情,会被大自然的美丽所打动,并对山川大河、花草动物产生爱慕之情,这样,人就会改变“有限自我”的那种蔑视自然、征服自然、要自然服从自己的狂傲心态,从而转向热爱大自然、回归大自然、与大自然和谐相处。
第四、由于有了“无限自我”,人才具有极大的创造力。在泰戈尔看来,“有限自我”或多或少是以机械的方式或预先决定的方式对外界刺激作出反应的,它缺乏足够的创造性。相反,人内部的“无限自我”却具有无限的创造能力,它不仅有创造新事物的能力,而且具有表达新概念的能力,以及各种新颖和独特的想象能力。有时候,泰戈尔把“无限自我”比喻为人内部的“艺术家”。
看起来,人获得幸福、自由、快乐和创造性,关键在于突破有限自我。达到与梵同一的境界。
3、泰戈尔“梵我合一”思想的继承性与创新性。
泰戈尔对“梵”、“我”关系的认识与《奥义书》和印度传统有联系,也有区别。《奥义书》特别是中古吠檀多哲学家常常把本质与现象的关系理解为真实与虚幻的关系,认为本质是真实的、永恒不变的,而现象则是虚幻的、变化无常的;梵是宇宙的本质,是真实的,而梵所转现的现象世界(包括大自然)则是虚幻的。泰戈尔却认为“梵”、“我”都是真实的,“梵”是最高的真实,“我”同样也是真实的存在,不是虚幻的现象,并且“梵”要通过“我”体现出来。认识到“我”的真实性,使得泰戈尔的哲学更具有“入世”意义,更积极、更乐观。
4、泰戈尔哲学和宗教思想引导下的生活态度。
泰戈尔和吠檀多学派哲学家的遁世主义和厌世主义不同,中古的吠檀多学派哲学家大多主张远离尘世、苦修,到了近现代,吠檀多哲学家开始重视人们的实际行动,但仍然强调脱离现实生活的修炼方式。泰戈尔则认为,达到“梵我如一”的境界,不惜通过抛弃尘世生活的“解脱”道路,而应该在尘世生活的范围内去追求。当然,他有时也讲“解脱”、“苦行”,但是泰戈尔所谓的“解脱”和“苦行”不是脱离尘世生活的消极修炼,而是在尘世生活中的积极修炼。他主张不脱离社会和生活,在日常的工作和劳动中,不断地磨练自己,克服自私欲望,培养为他人服务的精神,从而证悟自己内在的“神性”或“无限自我”。
无数事实证明,泰戈尔不是遁世、厌世的人,而是入世、爱世的人。他不仅在行动上是这样做的,在作品里也是这样写的。
在《园丁集》第43首,他斩钉截铁地表示了自己“永不会做一个苦行者”的决心。
“不,我的朋友,我永不会做一个苦行者,随便你怎么说。
我将永不做一个苦行者,假如她不和我一同受戒。
这是我坚定的决心,如果我找不到一个荫凉的住处和一个忏悔的伴侣,我将永不会变成一个苦行者。”
泰戈尔就是这样一位如此热爱生活、热爱生命,一辈子饱含诗情的哲学家、艺术家。
泰戈尔哲学和宗教思想第三个重要的方面就是他的“和谐”和“统一”的思想。
三、和谐与统一。
1、“和谐”、“统一”是泰戈尔思想的核心概念。
他认为宇宙的本质就在于统一,因此任何对立的双方在泰戈尔看来本质上仍是统一的。他说:“在梵文中我们有称之为drandva(对立的一对)的词,即在创造万物中有对立的系列,如正极和负极,向心力和离心力,引力和斥力。------它们只是从不同方面说明世界在本质上十多组对立力量的调和,这些力量正像创造者的左手和右手在绝对的和谐中进行运动,虽然是从相反的方向活动。”(泰戈尔《人生的亲证》158页)泰戈尔认为在人的两眼之间也有一种和谐的结合,使人的动作一致,同样在物质世界中,热和冷,光明和黑暗,运动和静止之间也有一种牢固的连续关系,这正像钢琴的低音键和高音键之间的关系一样,没有这种高低之间的连续,就不会产生优美的旋律。波浪上下起伏极为骚乱,可是大海本身平静如常。波浪的断续、跳动、飞跃、跌落乃是一种有旋律的舞蹈,旋律不可能产生与斗争的焦躁之中,旋律在根本上必然是单纯的、和谐的。因此,泰戈尔说,对立的矛盾并没有给世界带来混乱,因为它们在本质上是和谐的。和谐统一成为泰戈尔看待一切问题的出发点。
在人与自然、人与人和人与神的关系方面,泰戈尔也着重强调了他们之间的和谐。对于人和自然的关系,泰戈尔认为:人能够思索是因为他的思想和周围事物是统一的,人能够利用自然的力量,也正是因为他的力量同宇宙的力量是协调的,整个宇宙对于人来说,不仅意味着物质的需求,而且还富有精神的意义,它赋予人欢乐、平和与伟大的情操,人类的文明正是被大自然的浩大生命所包围,人的一切生命运动都与自然保持不断的交流。对于人与人的关系,泰戈尔认为在他们之间存在共同的人性,他称之为“我是他”的真理。这种真理表达了包括一切人在内的伟大的灵魂,真正的人性真是人与人之间这种广泛而奥妙的联合。对于人与神的关系,他认为神永远和人生活在一起,他在“最贫最贱最失所的人群中歇足”,同时,泰戈尔认为人也可以上升为神,因为梵我本来就是同一不二的,只要人能够抛弃私利,勇于自我牺牲那么他就会在于一切人的联合中找到无限真理,从而使小我和大我和谐一致。事实上,人的一切努力在泰戈尔看来最终都是为了实现与梵的结合。
2、泰戈尔在论述善与恶、生与死、法则与束缚等一系列关系都明显地体现了和谐、统一的思想。
关于善与恶的关系,有人认为二者是绝对对立的,甚至主张存在绝对的恶,泰戈尔却持不同意见。他在《生之实现》以及其他文章里反复论述这个问题。首先,谈到问什么会存在恶时,他说:“恶为什么会存在与不完全为什么会存在是同一问题,说起来与创造为什么会存在也是同一个问题。我们必须承认,创造是不完全的,是渐进的。”由于生活和世界有创造有变化,人们便认为其不完全形式和被限制状态是恶。正因为如此,泰戈尔明确否定了这样一种命题,即恶是绝对的最终事实,不完全是绝对的最终事实;他指出恶和不完全都是变化的,不固定的,那么在不完全与完全之间又有什么关联呢?泰戈尔的答案包括以下两点:第一,不完全并非只是完全的反对概念,不完全是是完全的组成部分;不完全是整体旋律的一部分,由此一部分而使人预感到整体。第二,不完全是通向完全的一个过程,是达到完全的一个阶段。“人们发现被限制的东西并不禁锢在自己的界限之内,而是不断变化,并在每一瞬间脱离自己的限制。实际上不完全不是完全的对立物,有限与无限没有矛盾。不完全无非是在部分中所表现出来的完全,有限无非是在界限中表现出来的无限。”泰戈尔以这种二重性的解释说明以上两点。他还进一步指出,人们之所以认为恶是绝对的存在,是由于他们的意识没有充分发展,是由于他们用片面的、固定的态度看问题,是由于他们不懂得恶本身正在向善进化,是由于他们不懂得恶是不完全的善。
关于生和死,泰戈尔也认为二者不是绝对的对立物。在他看来,梵是欢乐的源泉,是永远的生命。人的身上体现者梵的欢乐和生命,所以人与梵合一时便产生欢乐和不死的生命。他反复说,世界上本来只有生、欢乐和光明,死、悲哀和黑暗不过是霎那之间的变化;犹如波浪起伏但大海却永远保持平静,风吹云飞但天空永远充满寂静一般。泰戈尔认为死不是自我毁灭,而是为了自我之永生以响应梵的召唤。他的生死观显然不是来自于《奥义书》,不过他在原来的基础之上加以自己的创造性解释,因而更具个性化。
对于自由和束缚,泰戈尔看到了二者之间的矛盾和斗争,但是却认为这种对立只是表面现象,是暂时的、易逝的,而真正的关系仍然是和谐与韵律。这正像被缚在琴上的弦。只有当琴弦被正确地拨动,而束缚的力量没有轻微的松弛时,才能产生音乐的效果。此时弦的优美旋律超越了弦本身,每一根琴弦都找到了真正的自由,这是因为弦受了法则的约束,同时又在优美的乐曲中找到了选择音域的自由。但是当弦没有被正确地拨动时,这时的束缚才是真正的束缚,因为它不会带来琴弦的自由,更不会产生优美的音乐。只有当弦被牢固地绷紧,直到获得正确的音调时,才能实现真正的自由。泰戈尔还说:“灵魂通过它的全部活动将自身奉献于梵,这献身的行为既是灵魂的歌者,也是灵魂的自由。”(《人生的亲证》第211~212页)
老愤青认为泰戈尔这段论述绝妙、妙极了!
3、泰戈尔一方面承认世界在不断变化,也充满矛盾和斗争;另一方面又认为和谐和统一是绝对的,那么这发展和变化的动力究竟是什么呢?泰戈尔回答是爱。只有爱才能使绝对对立的双方联合在一起,只有爱才能消除各种各样的矛盾,从而促使人类社会和万事万物发展。他在《在爱中亲征》中宣扬了爱的威力。他说:“只有爱是运动和静止的统一,我们的心总是变幻它的位置,只有找到了爱,到那时心才获得了平静,然而平静并非停滞,而是静止和运动汇合于爱的同一点上。”(《人生的亲证》P189)在泰戈尔看来,爱的法则适用于一切。在人类社会中,某些人之所以能够上升为神,显现为超人,是由于在他们本性中包含着“爱的天赋”。这种爱能包容一切,通过某种修炼,它可以成为一种动力,为了爱祖国、爱人类,他们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去接受苦难,他们可以无视肉体的安全去公然反抗暴力。
同样道理,泰戈尔认为大自然也遵循爱的法则。
我们分三个大问题,阐释了泰戈尔的哲学和宗教思想。总而言之,他的哲学宗教思想既有印度传统文化的深刻影响,又有现代西方文化的启示。他的哲学宗教思想不仅充满着热爱生活、热爱人民、热爱大自然的伟大情怀,而且也蕴涵着崇高的人类理想以及“普遍和谐”和“大爱无疆”的人道主义精神。
(泰戈尔哲学宗教思想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