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艺路
(2014-05-12 09:0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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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梦音乐二胡文化 |
分类: 杂文.杂感 |
谈艺路
人在小时候会有许许多多的梦想。
我最早的梦想是做科学家,那时候人类刚刚登上月球不久,日本机器人的研究正方兴未艾,郭老也喊出了“科学的春天到来了”;如果说到对艺术的梦想,少年时期家庭条件有限,唯一跟艺术沾边的活动大概算是学二胡了。父亲酷爱二胡,曾拉到给京剧《杜鹃山》伴奏的程度,在父亲的影响下,我也吱吱嘎嘎地学会了几首曲子,直到有一天看到一个介绍华彦钧的电视片,突然意识到,终其一生也只能做阿炳第二,而且瞎子艺人显然也不是一种可行的生活方式,于是放弃了;如果文学算作艺术,我大概还有过作家梦,这也不足为奇,因为凡是喜欢读书的人大概都有过这样的梦想。
大学里学了经济学,现代经济学需要高深的数学支撑,所以也算是一门科学。大学里的数学老师告诉我,科学是解决对不对的问题,艺术是解决好不好的问题;科学是教人一些法则,以判断真伪,而艺术则不是,艺术的真谛是叫人感到好,甚至是完美无缺。我的老师还告诉我,传授科学知识就是告诉你这些法则,而艺术的修养是无法传授的,只能潜移默化;没有科学知识的人容易犯错误,但是不懂艺术的人就无法体验人生的美好。
因为这个缘故,我在大学里重拾音乐梦想。余生不晚,有幸得到指挥大师李德伦先生、郑小瑛女士耳提面命、亲自授课的机会,对奏鸣曲式和回旋曲式略有所闻,便一发不可收拾,常常在夜间从校园里溜出去,往返于各大音乐厅之间,大半个月的饭票换成了音乐会的门票,尽管面有菜色,但也体验了人类所能创造的美之极致。
如前所述,喜欢读书的人大概都会有个想法,既然人家能写出来,我为什么不能?于是尝试写些文字,文学梦便由此开始。王小波说他四十岁以前都在做别的事情,四十岁以后才开始写小说。我四十岁以前也在做一些无目的的布朗运动,快五十了才坐下了写一些粗浅的文字,这些文字不能说是好,但也有一些自己的心得。
一些文学前辈告诉我,文字是用来读的,不是用来看的,假如读起来乱糟糟,看起来乌压压一片,都不能算是好文字;诗有韵律,散文也有节奏,或低沉压抑,沉痛无比,或如黄钟大吕,回肠荡气,这才是文字的筋骨所在;要读就读最好的作品,世界上的精神产品如恒河沙数,人活在世上,不必什么都知道,知道最好的就够了。
因为这些,我写了一些文字,有些得到了老师的认可,被选入二十一世纪年度选本;有些文章还虚列国家级刊物的头题位置;承蒙编辑厚爱,还为一些报纸上写过专栏,这些并没有什么了不起,正如得到一个蜜罐子的小孩,只尝出了一点点“甜”来,他希望尝到更多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