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多是我先生12年前抱回家的土猫,它被抱回家时已经2个月大了。小时候我在干校养过一只黑白花的猫,养得时间不长我就和家人回京了,不记得那猫是送人了,还是私奔了,细节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多多像我的儿子一样倍受呵护,小时候经常在与我玩耍时咬破我的手,抓伤我的身体,我知道它是忘乎所以了,并不懂得什么是伤害。而在它满6个月时,它突然知道轻重了,不再咬人,连攻击时耸着背、炸着毛、横着跳的动作也忽然消失了。
一次我带它去看兽医,8个月大的多多已经健美雄壮的像个小老虎了,但它是徒有其表,胆小的很,见到外人就拼命往我衣袖里钻,我的外套袖筒被它拱起一个大包,严重破坏了我的形象。可怜的它在袖子里筛糠。
最让我不能忘怀的是去带它做手术,这是我一直后悔的一件事。它被麻醉后睁着的那双清纯无助的眼,永远印在了我的脑海里,让我心碎。术后我一直护理它,尤其是后来发现它打麻药的针眼感染化脓严重,我为它换药、包扎,直至痊愈。
背着耳朵的多多不喜欢被人抱在怀里
多多最通人性,这是我们全家公认的。从它的眼神,它的不同的叫声中我们可以同它交流,可以明白它的需求。它最喜欢异性按摩,总是用头顶我,或者跑过来就势躺倒,头枕着我的脚,双眼纯纯地注视着我,让我不忍佛袖而去。每次挠它,它都满足地打着呼噜,一会伸直后腿,一会高抬前腿,要是要举手表决,或者是高呼“爽死了!”,并且,把它的大脑袋蜷向胸前,收回的一双前腿交叉抱住面门,像是表示“真不好意思,俺失态了!”
记得某个冬天的一个晚上,我正在看电视,只见一面白旗幽灵般的从卧室房门里缓缓飘出,我定睛一看,顿时笑喷了,原来是多多,它把保暖用的白毛巾横披背上,下垂的毛巾刚好及地,毛巾合着它的方步,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而多多仿佛并不介意背上的重量,或者说它就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身披战袍。
抓拍了几张难得的戏装照
多多一贯具有绅士派头,头圆而大,前额有一个由深浅毛色组成横着的“王”字,它毛色厚重,有光泽,腹侧及四肢末端都是雪白的,像是“卧雪”,尾巴粗大,最重时有8公斤,当然,这个体重是因为它的去势所至,这使它与加菲猫有一拼,坐着时肚皮拖地看不见后爪。
喜欢喝鱼缸里面的鱼水
一晃它在我家有12年了,按照猫龄推算,它已经是老年猫了,健壮的多多已经是历史了,它早已不能一下跳到冰箱顶、洗衣机上、写字台桌面了,呜呼!真让我为它难过,不知道再过多久,它恐怕连椅子、沙发、床都跳不上去了。
天给它洗澡了,这历来是我的任务,距离这次洗澡,它已经有半年以上没有沐浴过了,我们总是怕它因洗澡而感冒,又拉又吐的。我的多多随着年龄的增长瘦了,下垂的空皮囊松松垮垮,大尾巴被我先生戏称为“大清国的辫子”——细长。唉,昔日雄风不在,真是为它的健康担忧。
习惯了和它相处,习惯了爱它、宠它。即使不在身边,即使远在他乡,它都一直在我心里。它不会说“爱”,我对它说的无数的“爱”它未必懂得,爱是无法用语言表达清楚的。爱是一种感觉,爱是一种付出,爱是一种信任,爱是一种眷恋。
在我写这段文字的时候,多多就侧卧在我旁边,它老了,多数时间都是静卧,似乎在回忆,似乎什么都不想。老了就是这样度日的,觉得它很寂寞,很无奈。
不知道当我老去,谁会像我关注多多一样,还能始终如一地爱它、疼它、不离不弃。不希望自己老去,但又无法与自然抗拒。每增加一种疾病,每次反复出现的运动损伤都预示着自己的老化,看着青春靓丽的女儿,总是不愿看到镜中的自己。无法面对,也要面对;无法接受,也要接受;无法表达,也是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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