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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了猴胶泥白薯钓鱼摸虾 |
分类: 往事如烟 |
在粮食定量供应的年代里,我和弟弟可以选择的零食很少。我们经常会自己动手创造些特殊食品。比如:将馒头、窝头切片烤在煤炉旁,待烤得黄焦香味扑鼻后,我们一起分食(对于嘴馋的我,弟弟向来不多吃,总是平均分配,这点弟弟比我还是有风格的)。还可以在有白薯吃的季节烤白薯干吃,那就很奢侈了,因为,白薯也不是可以随便买的,要粮本、粮票、还限量。往往白薯没有烤成干就被我们一块一块地品尝完了。更少有的零食就是自己炒米、炒面。我主勺,弟弟在旁边帮忙(看着),将生大米炒成黄色,加点盐,盛到碗里,姐弟俩用手指一撮一撮地往嘴里送,直到见底为止。现在我好像有要流口水的感觉了。不过,这种幸福感恐怕是时过境迁了。
接下来再说说我们的娱乐方式吧。我们的玩具很少,弟弟的是枪,我的是娃娃。我没有得到过名贵、漂亮的娃娃,为此,有了女儿后,与其说为女儿,不如说为自己圆儿时的梦,买了不少娃娃。记得我终于有了一个石膏脸的布娃娃,带个花布帽,穿花裙有两条小辫子。不记得是为什么,娃娃的脸买回不久就被摔碎了,面孔部位就剩下一个白布包的没有五官的“鬼脸”。这样的娃娃我还是舍不得丢,每天抱着她,后来在北大读书的舅舅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用毛笔在娃娃的白布脸上画了五官(黑墨)。舅舅是学物理的,手虽然巧,但毕竟不是画家,娃娃的模样实在不比儿童画中的孩子可爱,但我当时认为那是最美的了,每天抱着我的娃娃不松手,睡觉时要将娃娃放在枕边陪我入睡。好在弟弟不喜欢娃娃,所以没有什么争抢。他玩他的枪(我有时候会抢他的枪的)。
长大些,我们除了一起参加不需要道具的捉迷藏、官兵捉贼、跑城等游戏外,还有砍包、砸皇帝、跳房子等。我参与女孩的游戏,玩皮筋、耍拐、踢毽子;他去玩弹球、三角、胶泥(扣畚儿——用胶泥捏成一个浅碗状,用手托着,迅速翻掌扣到平地上,因为空气的膨胀,随着“嘭”地一声响,“碗底”破裂,根据破口大小,玩伴要用自己的胶泥补上,这样,谁剩下的胶泥多,谁就赢了。根据物理原理,当然面积越大的“碗底”就越容易破裂了,所以,大者通吃的社会现象在这个游戏中可见一斑了。
许多时候我也参加男孩子的游戏,弟弟也参加女孩子的游戏。女儿小的时候,我观察过现代孩子的室外游戏,偶尔可以看见男女孩共同跳皮筋的,实在水平太差,显得很不协调。现代儿童的电子设备的使用能力是我们闻所未闻的,但体育、运动能力绝对没有我们当年的水平。弟弟还玩剁刀、弹球、拍三角、烟盒、火柴盒、瓷片、马赛克等。弟弟的弹球很准,好像他历来在需要“准”的运动上都会独占鳌头。比如,弹弓、高尔夫。
夏天,弟弟喜欢粘知了、蜻蜓。弟弟把自行车内胎的胶皮剪碎,放在罐头盒里,在火上加热,使胶皮融化,发出难闻的臭味。用融化成粘稠状的胶抹在竹竿顶上,到树下去寻找知了和落在枝头的蜻蜓。晚上,我们拿着手电、水瓶去大树下找知了猴(蝉猴),如果树干上没有,就找地上的小洞,浇水灌出知了猴。有一段时间,我们把摸回的知了猴用水冲洗,再泡到盐水里,然后用油炸着吃。味道还不错,只是心里总不太接受,所以我吃的不多。
弟弟还经常去河边打鱼摸虾。所谓打鱼,是用铁纱窗、塑料纱窗自制的网,到紫竹院的小河、小湖边来回走动,可以捞上些小鱼小虾。他有时还用树枝、竹竿做钓竿,能钓上火鳞片子、麦穗、小白条、嘎鱼等。有时候,这些战利品拿回家来,在火上加工一下,熟了的小鱼小虾就风卷残云地被弟弟和小伙伴们消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