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弟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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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情
我的弟弟很多,有血缘关系的只有一个,我很爱我的弟弟,后天他就要过生日了。
从小弟弟就跟着我,由于年龄只差2岁,所以基本上可以同喜同悲,同娱同乐。小时候我很希望有个哥哥,尤其是在有人欺负我们姐弟时,每次我都不得不挺身而出,毫无淑女形象地进行口舌之战,偶尔拼命推搡对方或者打一下就跑。为此,我好羡慕别人家的大哥啊!
可是,作为家里的长女,我又无法回避地接受带好弟弟,保护弟弟的天然使命。幸运的是,我有一个聪明,好脾气的弟弟。他给我找的最大的麻烦也就是诸如让我帮他洗衣服、洗臭袜子,做家务要轮值等。记得上中学后,每次看见我洗衣服时,他就会凑过来,脸上带着纯洁的嬉笑,甜甜地、低声叫到:“姐!”,然后将背在身后的右手伸向我——手里抓着一把臭袜子,然后就往洗衣盆里塞。这时候的我绝对被他的笑脸和一声“姐”的温柔所打动,通常都会无条件地接受他塞给我的任务。
记得我们姐弟俩要轮流值日负责洗碗的工作。作为姐姐,我的工作量通常大些,但有时候他会与我“交易”,把他的任务让我完成。我们交易的筹码主要是鸡蛋、巧克力和鞭炮。我喜欢吃鸡蛋白,他喜欢吃鸡蛋黄,这样彼此交换,或者一人付出,另一人做家务劳动。我们每年过生日都可以得到几块3X4厘米大小的巧克力(包装纸有几种颜色,上面印有多种体育运动项目,我们称为“运动巧克力”)。我们俩的生日都在12月,所以他先我后都可以得到一样的礼物。因为我们的生日过后就到新年、春节了,所以父母允许我们买各100个小鞭炮作为节日礼物。虽然我是姐姐,但女孩的天性是嘴馋,何况那个时代实在没有什么好食品,也没有让孩子们能尽兴的经济基础。因此,我的巧克力通常会早早的进入我的口中、融化、没了影踪,只留下几张整齐的包装纸。弟弟的自我控制力就远胜于我了,他可以留上数月之久。巧克力就自然成为驱使我代替他做家务的法宝了。但值得欣慰的是父母对我们姐弟俩是一碗水端平,我得到的鞭炮数量与他的一样多,而我从小就不喜欢放鞭炮,所以,属于我的100个鞭炮就成为我和弟弟之间交易的工具了。我的10个鞭炮就让他替我洗一次碗;他的一块巧克力就会让我俯首称臣。话又说回来了,我们毕竟是一奶同胞,又不是犹太家族的成员,所以,交易并不太认真,有时候不需要按照平等、互利、公平、公正的原则办事,高兴的时候给上3-5个小鞭炮,换半块巧克力或者其他稀缺食品也是可以的。
我们上小学后,周末父母都要忙着做家务事,没有时间带我们出门,于是就给我们一点钱,让我带着弟弟去离家不远的北京动物园玩。我们得到的“旅游”费用是这样计算的:如果做公交车去,单程每人7分钱,门票每人5分,中午饭一个圆面包1角,一根红果冰棍3分,一根奶油冰棍5分,一瓶北冰洋汽水1角5分。根据市场价格,我们可以保证的是交通费2角8分;门票1角;中饭2角,所以,通常有5角的基本费用。为了能吃得更多、更好,我们俩经常是步行前往,偶尔乘单程,不记得有过全程乘车的记录。省下的钱可以买弟弟喜欢的汽水喝,或者购买我喜欢的方便面(每袋1角,可以干吃),还可以买冰棍、玉米花(3分)、大米花(4分)等食品。钱是有限的,我们要计算、计划着使用,可以买一种食品分享(通常我还是让着弟弟的时候多些),也可以这次买汽水,下次买面包,每次选择不同的东西解馋。
我们去过无数次的动物园,对看动物的兴趣远没有吃的欲望高,当然,那时候我们从没有想过不去动物园就在家门口挥霍掉这点经费,也没有想过向父母多要些银子。相比之下,我们比现代儿童还是本分、知足的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