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能想起Malcolm（方便起见，称为老马吧）。他是英格兰人，我在苏格兰上学认识的。

他是工作后又去读的大本，专业是考古学。选择这个专业的原因之一是他好动，想有朝一日去周游世界。他中等偏高的个子，长得比较帅（在我这个亚洲人眼里算是帅的吧）。我们认识是在Dancing Club，一个以学生为主的苏格兰舞蹈俱乐部。参加该舞蹈团的多数是外国学生，只有极个别的苏格兰人。因为，苏格兰只有在小学期间普及他们的民族舞，到成人后只有舞蹈爱好者才参加这种活动了。在苏格兰风笛（Bagpipe，一种独特的乐器）的伴奏下，男女以各种队列、交换舞伴的方式跳舞。大规模的舞会可以有数十至数百人参加，尤其是在古城堡附近组织的舞会更是别开生面，让我想起Braveheart里的战争场面。

老马是这个俱乐部的中坚分子，每周必到，每次都是领舞兼指导，我几乎把他当作苏格兰人了。有一次我们去高尔夫之乡——圣安德鲁斯参加一个大型舞会，老马自告奋勇的当我们的司机，中途加油时他犯了个想当然的错误，加错了油！本来该加柴油，他加了汽油！可想而知后果严重，我们被迫在途中的加油站附近等候救援。

我们当时所处的地方不远就是一个小湖（再小的湖也比国内公园的湖大）。我们一行人或坐或卧的在草坪上等待。蓝天无云，绿草无际，湖面如镜。草坪上星星点点的开着紫色、白色、黄色的小花。大家也没有埋怨，只是三五成群的享受着阳光、微风的沐浴。忽然我的朋友对我说：“快回头，看！”我随着指引看过去，呵呵，让我非常惊讶的看到，身穿短裙，蹲在不远处的老马竟然没穿内裤！一目了然！

苏格兰短裙估计大家都知道一些。记得小时候讲到风俗习惯的特色之一就是男人穿裙子的国家——苏格兰。在比较正式的场合苏格兰男人是要穿裙装的，他们服饰的不同花色（主要是不同大小、颜色组成的格子）代表着不同部落。一身行头也要几百英磅。传统的苏格兰人是不穿内裤的，从《勇敢的心》里我们已经看见过所有斗士以裸露臀部羞辱敌人的镜头。可是，现在的苏格兰人都会穿内裤的，仅管在许多场合白色的内裤都会外露（觉得不雅）。老马那天也效仿苏格兰勇士，穿上民族服装去参加舞会，而且那么彻底、那么忠实于传统，他的如此坦然真让我刮目相看了。连我的苏格兰好友都自叹不如。

有一个广告，情节是一个前来购物的年轻貌美的女子，要求一位身穿苏格兰民族服装的店员（很魁梧、英俊）登上梯子到货架高层取货，在他登上梯子的时候，女子悄悄地侧身向上面的男士裙子下面偷窥……。这样的广告也只有在苏格兰可以看到，观众可以明白其意义。奇怪的是，我记住了这个镜头，却不记得广告是为什么而做了！（失败的广告，呵呵！）

终于等到了出发，我们迟到得太多了，只赶上了尾声。和老马共舞是一种享受，只是那天心里多少有些担心，在我们飞快地旋转中，他会不会又春光外泄？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已经露点？我不敢问。好在我们去晚了，天已近黄昏，欢乐的人们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音乐和舞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