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三角篇之上海(2):何处是我家

标签:
闲将往事思量过杂谈 |
分类: 闲将往事思量过 |
城是一个大的区域概念,包括了许多层面,有人、有文化、有价值观等等。个体在城里,往往是无力的,也常常是疏离的,甚或还会时刻准备着逃离。
本篇取名“家”,对应的英文宜为house,讲的是屋,遮风挡雨的居住的屋。
屋则较为私密,“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在屋的范围里,个体可以得到暂时的喘息,所以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屋是多么重要。
作为家的屋,一定与故乡归属感有很大关系的。窃以为,如果在一城没有了作为家的屋,居无定所,辗转流离,想必是难以对其产生归属感。所以一间老屋,即便破败,即便狭小,如果生于此,长于此,所有童年少年青年的记忆于此,即便记忆里并不总是幸福与快乐,但一定有回忆,回忆才是归属感的沃土。
所以,我们一直没有故乡归属感的一个重要原因大约就在于此。大半辈子过去,盘点一算,都没有一间居所是超过十年的。
18岁读大学前,印象中父母在武汉的居所至少也有3次变动,每处不超过十所。之后7年大学宿舍生活,也更换过3次地方,且只有一张上铺属于自己。研究生毕业去南京工作,5年的筒子楼,5年的小二居。再次调回武汉工作,短短6年,更是换了6处居所。
2002年调上海工作后算是安定了许多,先是浦东7年,后是现在上大居所,这算来就是最长的了。2008年9月从浦东居所出发丹麦一年访学,2009年8月丹麦回国后直接入住上大居所。转眼就是十周年了,所以有些感慨。
遗憾的是因为特殊原因,这二处自己的居所我都没能亲历装修。浦东居所装修时我仍在武汉工作,同时兼三处工作,每日三镇奔波,难以抽身,那是一段压力最大的日子。上大居所装修时我在丹麦访学,远在异国他乡,鞭长莫及。
下图为2001年入住的浦东居所。那时还没有数码相片,所以是扫描。


深思极恐,难道在我们的潜意识里,是不是仍想着变化?仍有着变数?
所以上海之后,才也会又有几次变动。
那么“何处是我家”呢?
“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这是曾经很风靡的一首诗。总结自己的前半生,后一句应该是做到了,可前一句呢?2个不安分的人啊,是否真正决定停下脚步,择定一城,守住一屋,终其后半生呢?
2002年,40岁,有勇气舍弃已做得风声水起的热门证券职业,调到上海高校,重做教师。
2012年,50岁,仍敢重新开始,挑战新的职业,获得国家汉办孔子学院中方院长资格,拿到一份美国大学的上任派遣,即便最后因种种考虑而自己放弃。
2018年,55岁,决绝地断舍离,舍弃所有过去奋斗的成果,选择退休。
曾被猜疑,这次又是想干嘛?!
但这次真的没想干嘛,没有方向,也没想过要有方向,单纯想慢下来停下来闲下来。
停下来吧,这样的想法应该是2014年就有了吧。在放弃了美国工作的孔子学院中方院长岗位之后,就萌生了退意。未来清晰可见,高校工作再做五年与再做十年,即使再做二十年,对自己来说也就如此了。再做都是重复,重复对我是一种煎熬。年轻时为生活所迫,为稻粱谋,不得不忍受。50知天命,之后只想听从内心。
其实这年的工作调动只是一个过渡,过渡到55岁。这是因为退休年龄规定,55岁才有资格退休,才敢真正停下来。所以我并不能真正决绝,还是需要稳定的退休工资。调动也好,退休也罢,虽然不如原来工作的收入高,但总有一份稳定的现金流,能给停下来慢下来闲下来一份底气。
所以办好退休手续后的日子里,没有不适。因为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也进行了足够的日常调适。日常里,读书品茶。闷了四处走走,赏花观展旅行。有所感时,思量下过往,用文字做点记录。
这段日子里,走过了上海的许多地方,也计划着走更多的地方,去认识这个城市,去找到归属感。
附:
8月20日上大居所十年,10月31日退休1年。在这样特别的日子里,盘点过往,整理心情,认真思考,何处安放,如何安放。
择一城,守一屋,所求不奢,有读书的地方,有喝茶的地方,足矣。
这样的话,上海很好,现居很好。
前一篇:长三角之上海(1):何处是故乡
后一篇:七夕夜的云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