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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财政史与其他学科关系的一点思考
因为南昌大学主办的第三届青年财政史学术讨论会放在网上举行,今天下午我蹭了半天的会,长了知识,开了眼界;最后的圆桌发言,尤其精彩。圆桌会议的中心议题是财政史的定位问题,是历史学的财政史,还是财政学的乃至经济学的财政史,或是政治学的财政史,抑或是社会学的财政史等等,这些问题概而言之,其实是历史学与其他学科的关系问题。我在这里就财政史谈一点粗浅看法,其他的可以举一反三。
历史学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所有人文学科中的基础学科。人类的经济的、社会的、政治的或精神的活动,在本质上,都是人类的历史活动。历史学的任务,就是记录、保存、叙述和概括人类的这些历史活动。由于历史学的发展和分工,才有了财政史这样的专门史。财政学和财政思想,是在人类财政的历史实践基础上产生的,经济学、社会学、政治学等,同样也是在人类相关的社会实践基础上产生的,由此便产生了作为历史学的财政史与其他学科的关系问题。
作为历史学的财政史,其基本的任务就是要充分收集、整理和财政史料,鉴别其可靠性或者局限性,给出财政史发展的基本历史脉胳。这些工作,研究财政史的其他学科的学者也会做,但这个功课依然是历史学的“功课”。换言之,你所研究的对象,不是你的专业来决定,而是你所做的“功课”来决定。这好比理工科的专家,都要做数学“功课”一样。
经济学、政治学、社会学等,都可以根据自己的学科特点和方法来研究和总结财政史,形成相应的理论或观点。但其研究和总结不可能脱离历史学的基础来进行。没有历史学所提供的基本历史脉胳,根据不可靠的史料、不正确的数据,怎么研究和总结?
现代人文学科的高度分工和发展,也促进了互相渗透和促进。作为历史学的财政史,也在越来越多地借鉴、运用其他学科的视角和方法,拓宽财政史的视野,财政史中呈现的学科多样性和综合性,同样也会反过来促进相关学科本身的发展。任何经济学、政治学或社会学理论的可靠程度,除了其学科本身的理论遵循之外,都要经得起历史研究结果的检验。这个检验的基础,仍然是历史学的方法,即史料来源是否可靠、史实能否成立等等。缺乏这个基础,凭借理论模型构建起来的财政史,大都是有其局限性或者不能成立的。
历史学方法也是随着人类科学事业的进步而发展的,最明显的是大数据、数理统计和数据分析方法,为搜集、整理史料提供了新的手段,从而形成了一些传统方法所难以形成的“新”史料。其他学科的视角和方法,也可能发掘传统史料中隐藏的“新”信息,推动了历史学的发展。但这些“新”史料或“新”信息本身,并没有越出历史学的范围,而只是为这些学科的一些理论或观点,提供了“新”的历史证据。而历史学也会汲取这些“新”史料或“新”信息,修改或重新构勒历史发展的脉胳。从其他学科切入的财政史,大抵上只是财政史的一个剖面;汲取各学科的财政史视域和成果,综合地构勒“全息”的财政史,自然是历史学的任务,这也是当代历史学发展不能故步自封的题中应有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