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地把我托上山颠

给我晶莹的身体

给我不尽的顾盼

既然我的命运在远方

是大江、大河、大海

或是碧野、沙漠或荒原

我将奋不顾身

谁也不要阻拦

 

当我跳下悬崖的时候

粉身碎骨毫无遗憾

那是一种壮烈和炼狱

只要我生命还在

就要让生命之花开的灿烂

 

如果我停留在一泓绿水

那决不是对宁静的贪恋

那是一种对过去和未来冷静的思考

是一种力量的积蓄

是满弓弦上的箭

 

面对江河奔腾

我会为它助威呐喊

我从不感到自己渺小

我会决然地投到它的怀抱

一同去迎接生命的狂澜

 

奔下山脚

如果我发现走进平原

我会庆幸自己已有的信念

去滋润一田禾、一株草、一片滩

回归我的生命

回归我的自然

 

如果我误入沙漠

我决不会忧人怨天

既然沙漠更需要水的亲吻

面对沙漠炙热的爱

我愿把自己的生命奉献

 

如果我走向大海

我将走向永恒

走进母亲的怀抱

去畅想古老与年轻

我将幻化作另一朵白云

再次走上生命的旅程

 

        （ 1989年9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