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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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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花时·梧桐思

(2013-02-01 10:00:51)
分类: 『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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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凡花一墨。



    一场雨过后,原本绵绵阴沉的天空随着雨落阴霾散尽,晴空如照,碧空如洗,呼吸里尽是雨后泥土潮热氤氲的气息。

    将窗子推开,看到远山一抹黛色。这短暂的沉静,竟是因这一场雨的成全。

    门被推开,有熟悉的气息在空气里弥漫开来。我听到落白的声音在身后传来。“碧梧,沈苍梧死了。被发现的时候尸身已冰凉,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的痕迹,说是心悸猝死。”

    “沈落颜呢,她怎样了。”

    身后落白的呼吸突然停滞了瞬间。我转身,看着他欲言又止的神情。

    “碧梧,如今,你要不要回去看看。毕竟,于你于我,他……”

    落白无力的眼神和闪过的忧伤疼痛,让我忽然想起那个男子,我想为他哭泣却没有流下一滴泪,即使我的心还是像缺失了一块那样空。

    落白没有再言语,我轻易察觉到浓烈的哀伤在他眉宇间弥漫开来。




 

Chapter1.

    我时常想起那些年少的、鲜活的面孔,可是一眨眼就过去了那么多年。记忆是如此清晰疼痛的存在,恍若昨日发生的事,但掌心错综复杂的纹路却在控诉岁月如梭的绵长悠远。

    遇见陆长安之前,我已经一个人流浪了许久,从密林幽深瘴雾弥漫的南疆到漠北风沙满眼的大漠,从北方辽阔的草原到富裕丰饶的中原大地,走过万水千山,最后到达烟雨江南。我在路过的地方随心所欲停留,试图找到一个地方可以让我长久停驻,填补内心空空的回声。我看过许多事,遇见许多人,直到到达江南。

    彼时江南正值三月,乱花迷人眼,浅草没马蹄,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我坐在茶楼沿街的位子上喝茶,楼下不时传来说书人的话语。

    他坐在我对面,我们看着窗外络绎走过的行人。“碧梧,你的经历远比那说书人的更觉意味深长。”我收回视线看他饮了一口茶,青瓷的茶杯握在他手里。

    “其实说书人从来不说自己的故事,他们的故事都是听来的,真正有故事的人从来不会把内心轻易对旁人剖白。他不过靠着那些道听途说生存而已。”

    他转头来看我,眼神间有玩味的意味。陆长安,你又何曾不是有故事的人,只是如今你不对我言语。

    那时我和他不过相识三日,却已似相识了一生。在遇见他之前,我从来都是寡言之人,遇见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这么多话,三日,远比过去二十年所说都多。

    相识时日长久之后他总是会好奇我的停留。“碧梧,你走过那么多地方,为何却在江南停留下来。”

    每每听到他这样的话语我都但笑不语,轻轻饮一口他带来的上好的龙井。陆长安,他是那么聪明的男子,那些话语不过是一种试探。这一条路漫长而艰辛,而我一早相信冥冥之中已注定,我会在路途中遇见一个人,许他一生。而陆长安,是我内心认定的一人。

    幼时倚在娘亲怀里,听她絮絮叨叨说要等我长大,看我长成静好的女子,遇见一良人得一世安稳。说那话的时候我总觉得她内心是沉寂的,有我不能理解的东西在淙淙流过。可我不懂,只是顺着她的话问她,那爹爹呢,他是不是你的良人。娘亲便不再说话,只是轻轻抚着我的发,看着远方轻轻地叹息。我知道她已经没有心思再跟我说什么,只静静任她拥着。

    遇见陆长安后,我时常想他就是娘亲跟我说的注定要遇见的那个良人,纵使江湖风雨酣畅,他都可替我挡一方风雨。而后来有人对我说,只有我和他一起走,即使跋山涉水也共同进退相互依偎才能走到后来。可是那时我和他已经没有一起走的路。




 

Chapter2.

    在黄昏下雨的长巷里遇见沈落白,与我记忆中他清隽的摸样大不相同,一袭白衣早已湿透,零星的点点泥迹在衣上冲刷不去,长发凌乱,湿嗒嗒地贴在脸上。我走到他面前,确认他是我记忆中的那个沈落白。他艰难抬头看着我,短暂的安静之后沙哑的嗓音传来,“碧梧,你为何在这里。”

    我将油纸伞移到他上方,看见他憔悴的模样。“沈落白,为何两次遇见你你都是这般狼狈的模样。”

    他嘴角抽搐了下,想回我话,却忽然皱起了眉,亟亟用手捂住嘴。我看见他苍白的指缝间慢慢溢出来的黑红液体,顺着他苍白的手蜿蜒着落下去。

    “沈落白,你不要命了么!!伤这么重都不说!”他并没有回答我,而我就那样拿着他半撑起的身子萎顿下去。

    沈落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了一天一夜的雨已停歇,只有氤氲的雾气尚未褪尽。我站在窗前闻着雨后好闻的空气,看着远处的山水缭绕。这江南的雨天,真是跟南疆的暗沉不一样。听见身后传来咳嗽声转身才发现他已经醒来。

    “沈落白,现在想来还真是有缘。当年大漠一别竟还能相见,那时你是在大漠里迷了路吧。”

    他牵起一抹苦笑,“碧梧,你果然是我的恩人,上次若不是你我已埋骨大漠,而这次,我本以为无生还之望,不曾想又是你救了我。”

    “可是我还是只能救得了你的身救不了你的心。你身上的毒已解,伤口也无大碍,只是需要静静调养。你真是浪费我的药了,再多的药也无法医得了你伤痕累累。竟如此不爱惜你那小命。”

    我知道现今的他肯定还是不得自由,也许很大程度上是他不放自己自由。在大漠遇见他的时候如此,现在的他还是如此。当时遇见他的时候他已昏迷,一身风沙,若不是那隐隐从沙里飘出的一角白衣让我发现了他,恐怕现在的他白骨都不知道埋在了哪里。由于虚弱,有一段路途里一直一起走,我带着他走走停停,靠着身上携带不多的水粮坚持走到有人烟的地方。那些路途里,一直走得很慢,一到夜晚便是漫天的星光和寂寂的寒,远方时不时传来胡狼的嚎叫声。我和他坐在火堆旁轮流休息,有时无眠偶尔说几句话。静彻的夜里有时看着他睡去的模样,眉间时而皱起。

    后来他的伤慢慢好起来,一个月后分别,那时我想着还要更深的大漠深处,而他有事要离开。我知他归心日盛,那个在睡梦里都会呼唤的名字定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儿,而他自始至终不曾对我透漏分毫。于是他跟着过往的商队向东南走,而我一路向北。离别时他说他在江南。若有一日到江南的时候他可以略尽地主之谊。

    后来到了江南想起他的话来,那时他说在江南,而我才知江南那么大,却不知要怎样才能见一面,那时不过是偶然相逢,而到了真的相逢的时候,却还是我照顾他。看到他身上的伤比那时更甚,想来也是不好的。还有那时他唤过的那个名字,这次他亦不提只言片语。




 

Chapter3.

    陆长安仍然时不时来与我喝茶,每次都带上好的龙井,而我于茶实在是一窍不通,便每次都是他沏。他沏茶的手艺极好,我与他就那样坐着,有时听楼下的说书人说那些道听途说的故事,有时喝茶、教我下棋。自娘亲离世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定的生活,总是一味流浪,从一个地方到一个地方,不定期停留,慢慢行走。

    我与他说路途中所见的风景,大漠的落日和孤单,夕阳下的血红的天和呼啸而过的风沙,草原的绿和辽阔,风吹草低里若隐若现的牛羊,说着我不懂的话语的牧人,蜿蜒的流过草地的河流,随水草迁徙的牧群,一个流动的家,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

    他总是听我说,时而微笑不语,我甚至与他说过南疆那段宁静安详的生活。穿着绣着各色图案的艳丽服饰的村人,豪放的男人有朗朗的笑声,贪图饮酒,在我走过的时候会有男人递给我各种吃食,让我带回家给娘亲,有时会被他们家的婆姨揪着耳朵拉回屋里。我将那些物拾拿回家给娘亲看,她只微笑着抚着我的头。后来年岁渐长,明白了一些事之后当那些男人再递东西过来的时候我便狠狠地瞪着他们,嘴里嚷嚷着都是有婆姨的人了,还这般。他们嘿嘿的哄笑却也从不与我生气。

    娘亲离世的时候我一人孤苦无依,还是他们帮着将后世料理。而我知道娘亲的家不是这里。后来我一个人生活了一段时日,在整理娘亲物件的时候看到她保留着的信笺,已泛黄,她却保存得很好,用丝帕仔细的包裹好。那上面有一句话,“碧梧栖老凤凰枝。沈苍梧。”下面的角落里有娘亲自己写的字,是她的名字,顾碧栖。

    我与陆长安说那些琐事,一直到我娘亲离世,看到那样的信笺我决定离开那个生活了15年的小镇。我没有说最初离开的缘由是想寻找信笺上那个叫沈苍梧的人,我想他有可能是我的父亲,也可能不是,但无论如何都是对母亲很重要的人。我与陆长安说娘亲离世后我一个人太孤独。

    他很少问我那些我不想说的话,如同他与我闲聊,却从不说关于自己的身世,或是他是做什么的。他总是经常有几天不出现,有时又会连续几天出现。有一次我看见他捂着嘴轻轻的咳嗽。我知道他有伤在身,但只是轻伤,他又不想我知道,我便从不过问。

 




Chapter4.

    他不来的时候我大多和沈落白在一起,他的伤已经好了,却一直赖着不愿离开。一次我与他调笑说他伤都好了还不去看他那心尖尖上的人了么。他忽然沉默下去,俄而对我一笑,只淡淡一句,她已有心上人,这么久不过是他一个人在爱而已。后来我便再也没有与他说过类似的话,既然他还是伤心人,那也就不好让我离开。

    有一日我在与陆长安下棋,我冥思苦想怎么都找不到可以走的路。那日沈落白不知怎么突然过来,自他慢慢康复后,平日那个时辰都呆在后院练功的。我思来想去找不到应对的招儿,正想认输的时候抬头看见他就那样站在楼梯口,愣怔着不知在想什么,见我看见他便想着退下去,我却已经将他唤住。陆长安回头也看见他,便愣怔下来。

    沈落白匆匆回了一句不知你与人有约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后来的棋便收了起来,他指明了可以应对的招儿后便觉得索然无味,学了这么久还是不能赢他。其实最后的时候我才明白我从来不曾赢过他,整个棋局不知何时已布好,而我不过是其中一个被他握在手心里的棋子,不能自已。

    不过多久他便离开了,我从窗口看见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向着城那边离去。我愣愣收回眼,起身打算回房间看沈落白到底是有什么毛病,却看见一包龙井正放在桌角。已经很久没有再喝过他沏的茶了,而今他却又匆匆离去,不曾为我沏一壶茶。

    回到房间却不见沈落白,回头问小二才道他刚才出去了,好像很急的样子。这段时日习惯了他一直待着都忘了他还有自己的生活,便也没在问他,想来都有自己的隐私。

    有些事情到了改面对的时候是如何都逃不过去的。那日夜间朦胧间听见隔壁沈落白的屋里传来声响,原先想着怕是他起身碰掉了什么,后来竟觉响声越来越大,我不得不起身看看他到底有什么事,省得后来又浪费我的药。起身到他门前,门是开着的,我站在门口看见黑暗中两个人正大打出手,可能察觉到我的到来双双停下来回头看我,借着月光,竟是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我慢慢走进去拿出火折子将蜡烛点燃,在稍微看起来还能坐人的一个椅子上坐下来,看着他们两人。窗外月光清寒,屋里寂静无声,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他们两人呼吸渐渐平缓。

    “碧梧,你不是问过我那个曾牵念的女子嘛,此刻,她爱的人,她的未婚夫正站在你面前。枉你一颗心尽付与他身上,却可知他一早便瞒着你与旁的女子花前月下,甚至已定下日期相携一生。”

    “沈落白,落颜与我一起是宫主已认可的,纵使你如何欢喜于她,她也还是你名义上的妹妹。”

    “我与她没有血缘关系,为何不能在一起。倒是你,别以为我不知你是觊觎宫主之位才娶落颜。”

    ……




 

Chapter5.

    世间兜兜转转,竟是如此可笑的事。那时才知,纵是我一早便明白他们二人早已相识,却也想不到他们之间比我想的要纠缠得多。而陆长安,他竟瞒我至此,我一方真心全付与他身上,我以为他已是我的良人,我如此待他他必也如此待我,而我才知原来只是我一味以为,他不知怎样在对面看那一场自以为是的戏,嘈嘈切切,竟是如此珠盘琳琅满目。

    后来的后来,沈落白告诉了我关于他们之间的一切。碧栖梧宫,江南最大的杀手组织,不过是不公之于世而已,从在江湖成名到名满天下不过是最近十多年间的事。而沈落白是宫主从小收养的孩子,与陆长安、沈落颜从小一起长大,曾经亦是之交好友,渐长成后却因沈落颜越走越远,甚至走到反目的地步。他们也一直过着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三年前我在大漠和两个月前遇见的沈落白之所以如此狼狈,竟是因着陆长安将他信息透露出去,才致使他一次次陷落险境。

    我听着沈落白的话语,字字灼心,后来竟麻木了,听着他一点一点往下诉说,心却一点点落下去。

    “碧梧,你定是不信的,他如此接近你,不过是因他曾看过宫主房间秘藏的一幅画像。日前我撞见你与他在一起,我从来不曾看见他对一个人这样,所以我偷偷潜回宫里,竟不想撞破他与落颜的话语。他因你的容颜,是想日后将你献给宫主。”

    “碧梧,他陆长安除了他自己不爱任何人,包括你,也包括落颜。”

    我一心已然不是自己的了,浑浑噩噩间听沈落白说这些,竟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但心却是痛的。他不是真的爱我,只是想将我献给他的宫主以巩固他的地位,我与他的宫主珍藏的画像上的人很像。

    突然像在黑暗里寻到了一点光亮。“沈落白,你姓沈,你爱的人叫沈落颜。那,碧栖梧宫宫主叫什么,是不是沈苍梧!”

 




Chapter6.

    站在碧栖梧宫大厅里,沈落白站在我旁边,我定定看着那大堂里寥寥的人群。许久,听到旁边有人走出来。偏头看过去,看到那个男子走出来,恍惚里,我竟然不能清晰的看清他的面相。反映过来时,只看到他急急站在我面前。“碧栖,是你么。”

    我抬头看着他眼里的神色从最初的喜不自抑慢慢沉寂下去,不过一瞬,眼里全然是淡漠。“你果真认识我娘亲么,写下碧栖梧老凤凰枝的沈苍梧是你么。”其实自看见他方才神色,我便已知他是那个沈苍梧,娘亲心心念念不忘之人。

    “你是碧栖的女儿么,你叫什么。想不到她躲我这么些年,竟已嫁人生子。”

    “娘亲叫我碧梧,她说我姓沈。可我从来没有见过爹爹,娘亲离世的时候也没有跟我说我爹爹是谁。”

    这次我没有漏掉他眼里的诧异和随后而来的欣喜。那么,我可不可以把那认作是他对娘亲尚有一份情。

    “碧梧,碧梧……那么,你愿不愿来我这里,这偌大的碧栖梧宫,以后是你的好不好。”

    我抬头看着他,满满的不可思议和凉寂。娘亲该是为了他才一个人带着我这么些年以致孤独致死,而今,他以为这寂寥的空可以当做给我的补偿么。

    “爹,你许诺过我,这碧栖梧宫是我沈落颜的。如今你要毁弃你的誓言么!”

    我转身,看到门口站着那个一袭红衣飞扬跋扈的女子,看着她狠狠的瞪着我。我堪堪转头,眼角余光没有漏掉她身旁那个熟悉的身影。

    我知道,也许这一生,我的宿命将在这里落定。




 

Chapter7.

    我终究是没有认他。过去二十年,我的生命里只有娘亲,没有那个叫父亲的人,纵使后来的我渴望知道他是怎样的人,然如今看着这偌大的碧栖梧宫,我知道那些都不重要了。寥寥人世,在意的人不过二三。

    二十余年前,他与她相识,缱绻美好,他许诺她一生安稳,碧梧栖老凤凰枝,他是沈苍梧,她是顾碧栖。他逐鹿江湖,从最初的淡淡到后来繁盛之心日盛。她没有办法阻止,只能守着一方焦心等待他与她一世安稳,却不想等来他将与旁人成亲的消息。顾落溪,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他一心逐鹿江湖,妄图扬名立万,娶了江南碧落堂的大小姐顾落溪,却不知身边人也是出自顾家,顾落溪可以给他的,她顾碧栖一样可以给。他只知顾家有大小姐顾落溪,却不知还有个寄养在外祖家的二小姐顾碧栖。他知道的时候,她正站在他大红的喜堂前,看着满堂耀目的红和亲眷诧异的眼光。

    自此,江南众人才知碧落堂还有个二小姐顾碧栖,一直寄养在外祖家,她是落霞堂的传人。可是后来,再也没有人听说过关于她的事,落霞堂本来传女不传男的规矩不得不改由她的表兄继承。

    听着沈落白带回来的那些信息,我只静静听着,那些过往,像隔着层层雾霭的灰尘,轻轻一吹飘落满地,却始终淡去了身影。

    碧栖梧宫,你沈苍梧予她一场盛世的落寞,而今还妄图用她来填满这满堂的空。世间如何有这等事,将她一颗心踏在尘埃辗转凌虐,却想用那莫须有的情意将之缝补起。连带着,这碧栖梧宫,是一场多么可笑的存在。




 

Chapter8.

    又是烟花三月,春水碧于天。离开一年,我终于还是回了这江南。还是原先靠窗的老位置,只是我已不是过去的那个我,此刻坐在我对面的,是那个叫沈落白的男子,真真是物是人非。

    楼下说书人仍然在说着他道听途说的故事。各位看官,你可不知道啊,那碧栖梧宫统共也就那么一个小姐沈落颜,那陆长安娶了她,这宫主早就是他的了。只是那老宫主沈苍梧,竟然是二十余年前取了碧落堂大小姐顾落溪的沈苍梧,还道碧落堂是在他手里才衰败下去,不想一个碧栖梧宫才是他的真正所在。如今他溘然长逝,听说是得了顽疾,但也有人说啊,他得的是心病。唉,一曲相思终悔恨啊。

    沈落白时不时拿眼角看我,我看见不免好笑。如今这事我是不在意的了,他沈苍梧辜负娘亲也好,心存留念也罢,都是他们的事。我不过是一个后来的人,纵使他们如何纠缠错杂,都是他们的事。

    与落白走出茶楼,身后说书人的故事仍然在继续。看着走在身边的这个男子,彼此曾经沧海,所幸最后两个人可以一起走,沈落颜也好,陆长安也罢,都只当是过去。

    那青山林里,墓上的土潮湿未散。也许他这一生,对我唯一的念便是让我遇见沈落白。人潮散尽后,有他陪我一起走。原来一生一世一双人,最后陪我一起走的,才是我的良人。



 

尾生。一月初空。二十七、二十八日记。

文字总是不由心,记下来的时候才发觉离最初的设定很远,连带着言语也无法满意。

略尽。

苏年生知遇一场光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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