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KKH上夏季的豪雨似乎有着《百年孤独》中马孔多镇10年淫雨的威力,山洪暴发,似乎整个巴基斯坦的东北部都淹没在汪洋中。
雨水退去后,留下的雨水带来了没有有带走的巨大的石块和一个超级的堰塞湖,三个村庄从地上的建筑变成了水下的建筑,似乎多年之后,就有着亚特兰蒂斯的味道了。

我们从帕苏出发,上行5公里,再下行一段,正常的道路就消失了,面前就是滔滔的湖水了。
我们在谷歌地图上早就看到了这段路程的模样,这里无路,只能坐船。
塔县青年旅馆的义工告诉我们:这里(堰塞湖)被黑社会控制了,专门有人针对中国人敲诈。
这信息不知道是被夸大了,还是真有其事?反正它成为了一种隐忧。现在,我们即将面对这个传说中可能存在的困境了。
我带着从高处下降的热气的尘土抵达湖边,湖边聚集着不少人员。他们看见我,表情一下丰富起来。很快,不少人就围了上来,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年轻人,带着墨镜,打扮嘻哈,一看就是一群游手好闲之徒。








这些嘻哈的青年人还没过来,语言就先过来了,不过这些油滑的问候让人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而他们的身体过来之时,与之相伴的是他们开始动手动脚的行为,当然,他们的首要目标不是我,而是我的单车,仿佛那单车就是他们自己的一样,随意的拨弄铃铛,刹车,变速等零件。
我欲怒,但是隐忍了!
我在人群中搜寻土人的身影,却没有看到他半点影子,他明明骑在我的面前,他到哪里去了?
我转身回头,看见土人从高处骑行过来,我纳罕他怎么会在我后面?
“我在路边等了你半天。”土人有点嗔怒。
“我的后胎似乎又有点漏气,我修了一下。”
“我停在路边,叫了你好几声,你直呼呼地就从我身边骑过,要是岔路怎么办呢?”土人有点恼气。
“我听音乐,没有听见。”
“反正,你有借口!”
我不再回复他,土人看说我无用,也不多说。土人让我别理睬那些小混混,他去湖边联系船家去了。过了一会,他回来说,船是有的,但是还没有过来,要过会才能走,我们先去树下休息。
于是,我们推着车往高处的树荫下走去。
我们在树荫下休息了足够的时间也没有看到有开船的动静,倒是从我们要去的方向来了不少船,船上的巴国兄弟们载歌载舞,船没有靠岸,音乐声先飘了过来。巴国的兄弟们下了船,立刻被岸边的小青年包围住,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随后他们上了汽车,现在音乐就在汽车的头顶上飘扬,他们坐在车顶继续演奏巴国的音乐。
有人提醒我们差不多快开船了。我们就下到岸边,联系船主。票价没有传说中的贵,据土人说倘若我们可以等待,还有一班可以免费载我们的船。
我们自然没有耐心,愿意花我们认为不算贵的费用(30元人民币),现在就走。
我们的自行车被抬到船上,我们上了船,船并没有立马就启动。我想起我那还有点漏气的后胎,我决定乘这个时间修修我的车胎。






烈日下,我开始修理我的单车。那些无所事事的巴国兄弟有着成都人(本人也是成都人)一样的闲散好奇,他们都直愣愣地望着我。这几天,我已经差不多习惯这种好奇的打量,不过在这个狭小的空间,被如此多的人包围着观赏,我还是感到一点不自在。
此刻,烈日正猛,船身在水上并非平稳,晃晃悠悠,我修车并不顺利,那外胎也似乎跟我作对,老是盘踞在那里不肯脱离车圈。土人也直愣愣地看着我,这让我有点压力,对于一个骑行多年的骑手来说,还不能流利地换胎,修车,这有点让人笑话,我就是这样的笑话,至少可能在土人的眼中是这样的。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终于换完了内胎。但是,在我给胎打气的时候,我使劲过大,把气嘴给压扁了,只听到“扑哧”一声,那股起的外胎,就像刚分娩完孕妇的肚皮,塌陷下去。
我有点恼羞成怒,但是我向谁发火呢?对着把我当异星怪物的巴国兄弟,还是对着土人或是对着这扁瘪的车胎?我只能把上升到喉咙的怒气吞下去。
我重新换胎,这个时候船已经启动。我恍惚觉得外面风景开始流动,对面有白晃的雪山,我想那风景该是怎样的迷人。但是,我没有时间观赏那开始流动的风景,我着急败坏地修理着我的车胎。
我终于换好了新车胎,现在我可以带着手上油腻的味道观赏船外的风景了。
这风景很是大气,远处是那高俊的雪山,中间有一些淹没的村庄,冒出顶点屋顶,岸边的公路延伸到湖里,再往里走,湖泊更加开阔,全然没有村庄和公路曾经的模样了。
这堰塞湖很是宽阔,我们在船上坐了快一个小时还有到达岸边。这个时候,后面一个带着墨镜的青年跳了过来,他开始收钱。
我们给了他先前跟船主说好的价钱。他笑着说:“不够!”
我们也笑着说:“够了!刚才说的就是这么多!”
青年说:“那是给船主的,还要给我!”青年说话那不是凶狠,带着油滑的笑容。因此,我们也不恼怒。我们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黑社会”。
这些小混混混迹于每条行船中,他们组成帮派,向渡船的人们多收一定的费用!船主见他们人多势众,也就默认了,至少他还有生意做。
我们采用拖延的办法,没有搭理他。青年倒也没有对我们使用暴力,只是纠缠着我们,我们说:过会给你。
青年暂时走开了,他向其他人收钱去了。我看见其他游客跟他也有些小争执,估计都是多要了钱,不过,最后都给了钱,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忌惮这家伙周围的帮凶,我们也不分清楚他还有多少同伙。至少,他干这事也不是一两天了。
收完其他人的钱,青年又向我们伸手。我们怕是躲不过去,最后还是妥协,多给了他一些钱。
青年竟然礼貌地给我们道了谢,那谢意还不算虚假,像是收取了正规的费用的一种礼仪般的道谢。
我突然想跟他照张相,我把他叫了回来,说想跟他照张相,他爽快地答应了,于是我的相机记录这个巴国小混混的模样,他只有18岁,在这个地方收起了保护费。我的目的却是想把这家伙的模样告知给位看官。

照完相,我对他笑着说了一句中文:滚吧!你这王八蛋!
青年“礼貌”地对我回了一句英文:谢谢!
后来,听中国人,巴国人谈起这个堰塞湖。
修路工人跟我说:“这个湖实际上很好打开的,给我做,2个月就开了,但是巴方不给我们,要我们要钱,最后给了2个亿给他们,他们还是不打开。”
“为什么呢?”
“原因复杂,好像美国人阻扰。中国人很想打开堰塞湖,好运东西呀,从卡拉奇海边的东西直接就可以陆运回过了,但是美国要压制你呀。”
“巴基斯坦不是跟我们很好吗?”
“以前是的,现在上台的政府,跟美国也比较近,双方都要利用,要中国的钱,也要美国的钱。”
“小国在大国之间,难做的,就像尼泊尔之于中国和印度。”
“政府说这个湖可以打开,但是中央不给钱,要地方给,地方没有钱,结果就一直放在这了,中国人一直想打开,但是速度慢呀。”
“所以,这种该政府出面的公共利益运输,政府不管了,于是私人的就来了,有些人就组织起来收黑钱,船主没有办法,那些人多,实际上就是保护费吧!相互之间还有派别,那里经常斗殴的”
“现在政府比以前还要腐败……”
……
船终于开到了湖的尽头。
看着对岸,我有了一种焦急的情绪。那岸边异常的陡峭,从湖边上到公路大约有几十米高,徒手上升都会因高度上升而气喘吁吁,而我们有着单车加上不轻的行李,怎么上去呢?
办法自然是有的。我们可以把行李放下,先提车,再回来拿行李,但是,岸边那些“闲人”,让我有一种不安全感,我怎能放心把行李独自放在下面呢?
我在思索着对策,船已经靠岸了。我们的车要离开船体上到岸边,已经要费一番周折了.船靠岸,我根本提不动我的单车,它似乎镶在了船体里。
收黑钱的18岁的小青年,此刻表现出黑社会的某种“道义”。他跳过来,帮我提起单车,旁边也来了几个人,我的车就轻巧地离开了船体,到达了岸边。
但是,这岸边离上面的公路还有好长,好陡峭的一段路,我的单车再一次在地面生根。我依然无法推动我的单车前行,这是来了几个人,直冲冲地围过来就要帮助我推车,我心里一热,也马上一沉,这些可以乘着推车要钱的,我连忙说:NO
MONEY!NO MONEY!。
那几人看着我,热情没减,对着我说:不要钱,不要钱。
这下搞得我有点难为情,脸皮厚的我也有点红晕的羞涩,我就一门心思想着钱财。
现在是一个人在前面推车,2个人在车旁边协助,我在背后推,我一用力,那车跟着他们的节奏先行一步,我一脚一滑,力没有使到车上,我摔倒在地上,大面积的尘土迎我而来,我的鼻子一呛,人就成了灰人。我爬起来,去追我的车,他们已经把我的车推到了公路边。
我带着一身的尘土热诚地感谢他们。
车虽然到了公路边,但是这公路却是上升的陡坡,光是陡坡倒也不足为难,公路边正是一个巨大的工地,施工车,载客的面包车在逼仄的道路上来回穿行,地面推挤的尘土就在这些车辆的带动下飞舞起来,漫天散落,我们瞬间就进入了灰尘雨中,这道路又是上坡,我们的单车在厚重的尘土中穿行,艰难前行,上两三步就要退回一两步,我们狼狈之极。
这是一个黑乎乎的巴国人跑过来推车。我又疑心他是专业的推手,我谢绝他,但是,他豪不气馁,继续帮我推车。土人在前面叫我不要理他,我再次谢绝他,但是他还是帮我推车,帮我往上又推行了10来米。
我问他是不是要钱,他说是,我问他多少钱?我想给一点也可以,他报了一个价,大约人民币20、30元,我向土人说了价格,土人说:别理他,我们走。
我向这人耸耸肩说道:我老板说了我们没有钱,不好意思。
于是,我甩开他,自己推车前行了。那人站在后面,怔怔地看着我,面带不安、不服气的表情,说着抱怨的我听不懂的话,大约是我已经推了这么一段距离了,你们应该给钱之类。我不去管他,只是加快了脚步逃离。
但是,速度并没有提高,因为坡度坡陡,我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举步维艰,走两三步就要停下来休息。我想:给点钱,自己可以少收点苦,我何必呢?
我们终于推车到了顶点,土人转身对我说:就这么点距离,干嘛要给钱。
我无言,现在开始下坡,至少我身体轻松起来。
所谓的轻松呢,实际上只是轻松了心脏与双脚,双手是无法轻松的,虽是下坡,但是地面破碎,需要随时按着刹车,车的震动传到手臂上,像打机关枪似的。
我们带着“机关枪”般的豪情与节奏前行着,下了一定坡,开始上升,周围的山体裸露着几乎,太阳没遮拦地“俯视”下来,转过一个弯,景色开始变化,有了巨大的雪山,雪山下面还有不少树木,只是下午的阳光形成了强烈的逆光,雪山的风姿还没有全部展露。

不过,景随路变,越往下面骑行,风景就越发漂亮,雪山俊朗,树木苍翠,大有欧洲瑞士的感觉,下了坡,过了桥,路标上标明这里就是传说中的“Hunz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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