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河拆桥
鲁庄公追问第三策何如。
施伯回答道:“可以将王姬住的馆舍,建在郊外,主公不必去齐国,以先君的丧事为由推辞掉,只派上大夫去送亲即可。这样上不逆天王之命,下不违大国之情,中不失居丧之礼,如此则第三耻也免矣。”
庄公曰:“申繻说你有智,果然!”遂一一依策而行。
于是,鲁庄公、申繻、庆父、施伯等一干人,草拟了国书一封,派使者送来齐国。齐公姜诸儿接到书信打开看了,只见上面写着:
外甥姬同 外臣申繻等,拜上齐公殿下:
先君奉天子之命,来议大婚。今出而不入,路人议论纷纷,皆以车中之变为言,耻辱播于诸侯,无所归咎,请齐公详查真凶,严办凶手以正罪。则先君在天之灵得以告慰,两国自然相安无事......
齐公姜诸儿看了文书,暗暗盘算,到底还是做贼心虚,不敢把事态闹大,息事宁人方为上策。
于是,姜诸儿当着鲁国使者的面,问座下左右之人道:“当日,寡人与鲁先君饮酒之时,还有谁人在场?”众人回答还有某某某。
又问:“饮酒之后,诸位可见鲁君有何病恙?”
众人回答:“鲁君起身告辞离去,看不出有甚病恙。”
姜诸儿又问:“鲁君何时病故?”
众人回答:“回到官邸之后,便一卧不起。”
姜诸儿道:“原来如此,我已知道了,鲁君离席时安然无恙,回到官邸便不能起来,这问题一定是出在路途之中了。那一日,是什么人送鲁君回府的?寡人已记不清了矣。”
众人皆答:“是公子彭生送的鲁公回府。”
“噢,”姜诸儿道,“是他,是他,快快传令,叫彭生速速进来,寡人详细问他便知。”
宫人召彭生入朝。
公子彭生自以为有大功,昂然而入,一进来就大咧咧坐了。
姜诸儿当着鲁国使者的面,问道:“那日寡人与鲁君饮酒,叫你扶他上车,送他回府,你送到了没?”
彭生回答:“已送到。”
“但他却暴病而亡,你难逃其责。”姜诸儿说罢,就把国书递给彭生,彭生脸色突然变的很难看,问道:“这……是何意?”
姜诸儿翻脸骂道:“寡人叫你送他回去,你如何不小心伏侍,使他暴亡?你这粗心之罪,险些惹得两国刀兵相向,你自说该做何论!”喝令左右:绑了!推出去斩首!
彭生大惊,慌忙争辨道:“鲁公之死,关我何事?如何要斩我?”
姜诸儿道:“虽不关你事,但责任在你,你需脱不了干系!不用你的脑袋,难平鲁人之愤。你自去天上与他解释!”
彭生大怒,厉声叫道:“好你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家伙!你奸淫妹子,又杀她夫君,都是出自你这无道昏君所为呀!今日,你过河拆桥,竟全归罪于我!我死不瞑目,我的冤魂必将化作妖孽,来取你这暴君狗命!”
姜诸儿自知理亏,也不好与他争辩,趴伏在案桌上,用胳膊将自己的两个耳朵捂住,这样就听不到了,任凭他怎样去骂吧。左右之人,在一旁看了,皆掩面呵呵大笑,无视鲁使之存在也。
公子彭生的脑袋被砍下来时,还在叫喊,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他,一双眼睛还死死的盯着姜诸儿不放。
鲁国人对这件事总算也有了个说法,都是因为彭生照顾不周,既然彭生已被斩首,也就暂不再深究,到此为止。姜诸儿终于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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