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 雄 玉

第二十一集【2】

【兴南被关进了牢房。望着肮脏的牢房和一个个衣衫褴褛的囚犯，他的耳边不禁响起了孟大叔的话。

（画外音）孟三江：“祖训说，活玉相遇是要招灾引祸的，史掌柜，您千万不能把这两个玉镯都留在家里呀！”

想到这儿，他丧气地垂下头，不知是信服还是怨自己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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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南笑笑说：“大叔，我不信那一套！这么多年了，我和富贵不是都好好的嘛，上学、留洋、成家立业、开店赚钱，哪样不都一帆风顺啊。富贵打了几次仗，连根汗毛也没碰着，还步步高升当了旅长。”

孟三江急切地：“那时候这两个活玉是分开的呀，一个在昆明，另一个留在前村坝，隔着上千里路呢。”

听了这话，兴南回过味来，心头不禁一颤：“好象是这么回事。按你的祖训该怎么办？”

孟三江：“把它们分开！分的越远越好。”

兴南不以为然地说：“那这事得让我好好想想。”接着又问，“大叔，这对儿仿制的石器玉镯，用水加热后可以把里边的玉镯取出来。可是，我用同样的方法试了试真的，照样还是取不出来。”他拿过一个石器玉镯递给孟三江，“可是你看，这后面明明刻着一个水滴组成的圆形图案，说明它与水有关啊。”

孟三江接过看了一眼，惊讶地说：“这哪是什么水滴呀，明明是歃血盟誓的符号嘛。听我爷爷说，我的先祖们盟会时，都在嘴唇上涂上牲畜的血，以示诚意。大家叩拜的就是这种画符。”兴南听大叔如此一说，心里豁然开朗。

兴南：“照这么说，只有用血才能取出玉镯？”

孟三江点点头：“应该是这么回事。至于用什么血我可就说不清了。但这个符号是先祖歃血盟誓的标记绝对不会错。”兴南思索着，好象看到了远古时代歃血盟誓的悲壮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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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南黎斋玉器作坊。

老王头将兴南拉进料库，低声说：“掌柜的，丢玉料的事有眉目了。”

兴南：“哦！说来听听。”

老王头：“听说春节期间戴师傅和毛三儿去了趟蒙自，我就找人从侧面打听了一下，您猜怎么着？敢情这俩人是去了滇古斋，据说在那儿呆了大半天呢。”

兴南：“就是毛永轩的那个古玩店？”

老王头：“没错！他俩守着昆明的古玩铺子不去，跑滇古斋去干什么，这不是舍近求远嘛。”

兴南：“舍近求远？恐怕没这么简单吧！毛掌柜可不是个善主，他俩背着咱们和毛掌柜来往，其中必有不可告人之事。”

老王头：“据毛三儿酒后吹牛，说他们春节不得闲，赚了一大笔呢。”

兴南：“如果他说的是实话，那么，丢失的那两件玉料肯定是他们俩拿的。不过，丢的就是两件镯子料，又不是什么好料，他们顶多也就打一副玉镯，不能赚什么大钱呀。”他琢磨了一下，“坏了，他俩准是仿制了雌雄玉，跑滇古斋招摇撞骗去了。老王头，这事先别声张，装作不知道，我去去就来。”说完，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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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史宅。

兴南匆匆跑回家，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松黎道：“不好了，要出事！”

松黎问：“又怎么了？要出什么事，看把你慌的？”

兴南：“那个姓戴的和毛三儿与毛永轩勾搭上了，还在毛永轩那儿赚了一大笔。”

松黎：“他赚就赚吧，关你什么事儿？”

兴南着急地：“你好糊塗啊！你也不想想，姓戴的刚仿制完雌雄玉就丢了两件镯子料，这边还没查出是谁偷的，他那边就和毛永轩勾搭上了，还赚了一大笔。毛永轩是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那可是个老奸巨滑、精明透顶的家伙。他凭什么让姓戴的赚大钱？没有令他动心的东西成吗？”

松黎琢磨过味来：“你是说他俩仿制了雌雄玉，卖给毛永轩了？”

兴南：“不是我说，是明摆着！”

松黎：“那能出什么事？大不了让所有的古玩店铺都摆上一对儿仿制品。”

兴南：“你是真糊塗还是假糊塗？那个老奸巨滑的毛永轩还不把他们问个底撂。这下麻烦大了，只要毛永轩知道了雌雄玉不在老家而在我手里，那就等于让垂涎三尺的馋猫盯上了盘中的鱼，早晚要下嘴的。”

松黎：“那咱们怎么办？”正说着，院里传来了杂乱的敲门声和喊叫声。秦妈打开门，一名军官带着一群持枪的士兵闯进院来。

秦妈问：“老总，你们找哪位？”

军官厉声问道：“史掌柜在家吗？”

秦妈：“在，我去…”秦妈话没说完，兴南走出屋来。

兴南：“请问老总，找我什么事儿？”

军官看了看兴南，问：“你就是南黎斋的史掌柜？”

兴南：“本人正是。”

军官：“找的就是你！你胆大包天，竟敢私藏国宝，本官奉上峰手令前来捉拿！”随即命令道，“把他给我看好喽！其他人给我搜！”士兵们遵命，一窝蜂地拥进各屋，翻箱倒柜搜查起来。这突如其来的事端把全家人都惊呆了。一名士兵发现了多宝格上的石器玉镯，如获至宝，捧着跑出屋来。

士兵：“报告，国宝找到了！”

军官接过来看了看，道：“拿好了，不许有半点闪失。”然后一挥手，“把人带走！”士兵们押着兴南便走。

松黎急火攻心，刚喊出：“你们不能…”便瘫软在地。秦妈、翠玉和孟大叔顿时慌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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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牢房。

兴南被关进了牢房。望着肮脏的牢房和一个个衣衫褴褛的囚犯，他的耳边不禁响起了孟大叔的话。

（画外音）孟三江：“祖训说，活玉相遇是要招灾引祸的，史掌柜，您千万不能把这两个玉镯都留在家里呀！”

想到这儿，他丧气地垂下头，不知是信服还是怨自己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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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南黎斋玉器作坊。

玉工们听说了掌柜的事儿，三三两两聚在院子里议论不休。

毛三儿对戴师傅说：“听秦妈说，掌柜的犯的是私藏国宝的罪名。”

戴师傅听了不禁一惊：“坏了！咱们俩闯下大祸了。”毛三儿心知肚明，小脸顿时吓得蜡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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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刘副官办公室。

刘副官正仔细端详那对儿仿制的石器玉镯，门外传来“报告”声。

刘副官：“进来！”随即坐到桌前。门打开，云斌被押了进来。只见他被摘去了军帽、肩章，没有了武装带和手枪，脱掉了高统皮靴，俨然一个被罢免的阶下之囚。刘副官示意押解人员出去。

刘副官：“坐下吧。”并随手递给他一支烟，点燃。云斌贪婪地猛吸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