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 雄 玉

第二十集【3】

【刘副官：“一位富豪在联帅那儿把他告了，说是他曾经以打击不法商人为由敲诈了人家40万。这小子真是活腻了，敲了那么大一笔还不想办法把人除掉。这下可好，人家翻过身来咬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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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259

夜。刘宅。

在卧室里，身穿睡衣的刘副官听太太鹦鹉学舌般地讲述了一遍松黎的话，不禁暗自思量。

刘副官：“有玉镯押着。你觉得这话什么意思？”

刘太太：“我觉得她说的那个玉镯肯定不是一件普通的玉器，否则不可能成为她们夫妻关系的纽带。”

刘副官：“你的意思是她们家有一件宝物。史掌柜是曲旅长的哥哥，从小一块儿长大，乃莫逆之交，他哥藏有什么宝物他不会不知道。回头问问云斌不就全清楚了。”

刘太太：“就怕人家知道也不告诉你。”

刘副官冷笑道：“我谅他没这个胆量！何况现在他的小命还在我手里攥着呢。”

刘太太：“怎么，云斌出事了？”

刘副官往沙发上一仰：“要说事小，可以不伤他半根毫毛；要说事大，可以断送他的小命。”

刘太太：“到底出了什么事？”

刘副官：“一位富豪在联帅那儿把他告了，说是他曾经以打击不法商人为由敲诈了人家40万。这小子真是活腻了，敲了那么大一笔还不想办法把人除掉。这下可好，人家翻过身来咬你了。”

刘太太：“联帅什么意思？他可没少收人家云斌的礼。”

刘副官：“联帅也是有一搭无一搭的没当回事儿，让我看着办。这回我可有的说了，先说说你哥的玉镯是怎么回事吧。说清楚了，既往不咎，过去的老帐一笔勾销。说不清楚，可就别怪兄弟我不讲情面喽。”

刘太太不满地：“要我说，你可太不够意思了。人家云斌帮过你多少忙啊，哪次请客送礼的不是人家花钱。你要是这么做会失去很多朋友的。再说，人家现在正在四川打仗卖命，你在后方不但不替人家着想，反而琢磨人家，背后下绊子，未免太黑点了吧？说破大天不就为一个玉镯嘛，至于拿铁哥儿们的性命说事吗？”

刘副官：“那你让我怎么办？”

刘太太：“你怎么办我管不着，但我可以告诉你，云斌走了你的日子准没现在好过。不信你就试试！”

20-11-260

日。史宅。

兴南一家正在吃饭，在作坊负责保管玉料的王师傅直接来找。

兴南：“来来来，王师傅，快请进来坐！”

王师傅在门外犹豫着不肯进屋：“掌柜的，我就和您说点事，就不进屋了。”

松黎走出门说：“老王头，这回不说咱们是东文学堂的同事了？还掌柜掌柜的叫上了。你什么也别说，先进屋吃饭，喝两盅，酒足饭饱之后再说你那点事儿。”说着，生拉硬拽地把老王头拉进屋，按坐在饭桌前。老王头见兴南和松黎不忘旧日交情，高兴得放松下来。兴南陪着老王头边吃边喝，又说又笑。

吃饱喝足之后，兴南给老王头点上支烟，问道：“王师傅，有什么事您说吧。”

老王头：“噢，是这么回事。今天下午我清点料库的时候，发现少了两件玉料。我原以为是放错了地方，可是把库房翻了个遍也没找到。我又怀疑是不是记错了，查对了账目和进、出料单，发现没记错，确实是丢了两件。”

兴南问：“少的是什么料？”

老王头：“就是那种已经切割好的玉镯坯子。”

兴南又问：“今天有人去过库房领料吗？”

老王头：“没有。我下午肚子不舒服，多跑了几趟茅房。”

兴南：“锁门了吗？”

老王头：“记不清了。即便没锁也是搭了锁扣的。噢，我想起来了，我从茅房出来时正好碰见戴师傅的大徒弟，就是那个被戴师傅叫做‘毛三儿’的，神色慌慌张张，看见我还吓了一跳。我当时还挺纳闷，刚才他刚去过茅房，怎么又来了，莫非也和我一样肚子不舒服？除此以外再没碰见其他人。”

松黎插话：“那个毛三儿最近是有点怪，到处打听事不说，还老请假提前走。提前走也不回家，有人说，经常见他与别人在酒馆喝酒。”

兴南：“知道和谁一块喝酒吗？”松黎摇摇头。

兴南：“你们说这事怎么办？”

老王头：“当然是查了。不查出来是谁偷的，这事可就说不清了。”

松黎：“放心吧，老王头，不会怀疑你的。”

兴南：“我看这事要查也不能明着查，得暗中去查，绝不能打草惊蛇。”

松黎：“你是不是有点过于慬小慎微了？这种事还怕打草惊蛇？”

兴南：“这你就不懂了。咱们手头没有任何证据，明着去查，这个人就会毁灭一切不利于他的证据，让咱们口说无凭。这样查来查去，会查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卫，查不出窃贼不说，还把人心搅散了。”

老王头：“兴南说得对，可不能因为这事乱了自己的阵脚啊。”

兴南：“老王头，这事对谁也不要说，只当没发生一样。然后，注意观察，悄悄地查。我估计这个人尝到了甜头还会再伸手。”松黎和老王头都表示同意。

20-12-261

日。远在四川的云斌旅部。

肖副官对云斌道：“旅长，刚才联帅的刘副官来电话找您，您不在。”

云斌：“有什么事吗？”

肖副官：“说了两件事。一是说当年那个不法商人在联帅那告了您一状，说您敲诈勒索了他40万。”

云斌骂道：“他妈的，王八蛋！早知道老子当初就该毙了他。还有一件呢？”

肖副官：“说是您哥史掌柜有一个玉镯，不知您知不知道？”

听了这话，云斌心里咯噔了一下，嘴上却说：“妈的！这又是哪个多嘴的乌鸦胡说八道！”又问，“说咱们什么时候回去了吗？”

肖副官：“没说！”

云斌：“看来咱们要在四川过春节了。走！肖副官，咱们去县城逛逛。老子打下这座城还不知道街上是个啥样子呢。”说着和肖副官走出屋，带着卫兵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20-13-262

除夕之夜。史宅。

史兴南家的院子里张灯结彩。一家人欢天喜地的围在桌旁吃年夜饭。松黎产后不久，抱着刚满月的儿子也凑上了桌。

兴南喜笑颜开地举起酒杯：“今天是除夕之夜，咱们家是双喜临门，一喜新春佳节到，预示新的一年风调雨顺，咱们南黎斋兴旺发达；二喜史家喜添贵子，母子平安，后继有人。来，祝双喜临门喜上加喜！”说着带头一饮而尽。

松黎：“兴南，趁着大喜的日子，你还不赶紧给孩子起个名字。过了除夕夜可就是明年了。”

兴南：“对对对！是得起个名字。”他想了想，说，“既然是双喜临门，就叫双喜吧。预示咱们史家喜上加喜。”大家拍手叫好。

这时，女佣翠玉忽然说：“掌柜的，刚才我带蒙蒙去买鞭炮，看见路边躺着个要饭的，蒙蒙说象孟爷爷，我没敢让她多看，赶紧回来了。”闻听此言，兴南心头不禁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