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 雄 玉

第二十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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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史宅。

兴南有些慌乱地问：“那…那你说怎么办？”

云斌：“别慌！他在你这儿住多长时间了？”

兴南：“一年多了。”

云斌：“他认出你没有？”

兴南：“肯定知道。我离开老家的路上还捎过他的脚呢。”

云斌又气又急地：“你呀你，真不知道怎么说你才是。你心眼儿再好也不能把这样的人往家里带呀。你忘了他断咱们后路的事了？那可等于在杀咱们俩呀！”

兴南内疚地：“我…我不是没认出来嘛。”

云斌想了想：“这样吧，你和嫂子打声招呼，就说咱们俩有事，不在家吃了。咱们到外边找个地方，商量商量怎么办。”

兴南：“好，我这就和你嫂子说去。”说着拉开了门。

云斌叮嘱道：“沉住气，脸上别挂相！露了马脚他可是会狗急跳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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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史宅卧室。

兴南躺在床上手捧石器玉镯，紧锁眉头，久久不能入睡。

松黎翻了个身，问：“你今儿个怎么了？都什么钟点了还捧着个凉石头？快睡吧，有天大的事也得先把觉睡好喽。”

兴南答应道：“好，我这就睡。”说着顺手将石器玉镯塞到了枕头下面，倒头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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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史宅。

云斌的突然出现，令孟三江满腹狐疑。他躺在床上难以入睡。云斌看他时的眼神，与兴南窃窃私语的动作，不断在他眼前浮现。

（画外音）孟三江：“蒙蒙管这个当官的叫富贵叔，莫非他就是前村坝镇那个彩云姑娘的阿哥？瞧他看我的眼神，十有八九认出我了。他可是有权有势又有枪啊，他要是认出了我，我可就要倒大霉了。不行！我得赶快离开！可是，走了史掌柜那怎么交待？难道对人家的大恩大德就这么一走了之？三江啊三江，你可不能知恩不报啊！”

想到这儿，他狠了狠心，翻身下床，穿好衣服，从褥子底下拿出布包，蹑手蹑脚地溜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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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史宅。

兴南手捧石器玉镯走出卧室，打算将它放回书房。来到书房，他忽然发现手中的石器发出窸窸箤箤的声响，仔细一看，石器中的玉镯在微微地颤动着。

他顿时又惊又喜，连忙喊道：“松黎，你快来！”听见这异常的喊声，松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慌不择路地跑了过来。

松黎：“兴南，怎么了？”

兴南抑制不住地：“快看哪，玉镯活了！”松黎见状也不禁兴奋异常。

兴南：“你知道吗？当年雌雄玉镯接近时就是这个样。”

松黎顿感惊诧：“照你这么说，现在雌雄玉镯又接近了？它在哪儿呢？”一番话令兴南猛然醒悟。

兴南：“对呀，难道少了那一个它也能活？”他拿着石器玉镯，象当年在神仙洞里寻找另一个时的样子，凭着玉镯颤动频率的快慢四处寻找。他渐渐靠近了窗户，玉镯颤动得格外厉害。

兴南：“在这儿！就在这附近！”但是，窗台上却什么都没有。兴南和松黎纳闷了。忽然，松黎隔着玻璃看见窗户外面有一个布包。

松黎：“外面那个包里是不是？”兴南立即跑出屋去，打开布包一看，激动的险些跳起来。

兴南：“找到了！找到了！”他喊叫着跑进屋，让松黎看找到的石器玉镯。两个玉镯仿佛一对久别重逢的夫妻，颤动着，发出美妙的窸窸窣窣的声响，看得兴南和松黎热血沸腾、神情激荡，两行热泪情不自禁地滚滚而下。

兴南搂住松黎，感慨万千地说：“这下好了，雌雄玉终于又团聚了！”

松黎：“赶快告诉云斌去吧，他听了只不定怎么高兴呢。”

兴南长叹道：“唉！他已经走了，又到四川打仗去了。”说话间，蒙蒙哭泣着跑进屋来。

松黎连忙问：“蒙蒙，怎么了？”

蒙蒙：“孟爷爷找不着了。”

兴南：“果然是他所为！”

松黎：“你是说玉镯是孟大叔留下的？”兴南深深地点点头。兴南和松黎来到孟三江居住的西厢房，看见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屋子里空空如也。

兴南感慨地：“我早该料到他会这样。”

松黎不解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兴南：“你还不知道，他就是我四处寻找的那个偷了彩云妹子玉镯的人。”

松黎大惊：“你…你怎么不早说？”

兴南：“昨天富贵才刚刚认出他。唉，看来我们的举动被他察觉了。”他顿了顿，又说，“不过，走了也好，免得原本亲如一家，突然间又反目为仇，弄得双方脸红脖子粗的难以启齿。”

松黎：“这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他已经把玉镯偷到手了，为什么又要给你留下？”

兴南长叹道：“唉！也许是良心发现吧。人哪，就是这样，恶人终有忏悔之日，善者难免失足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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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滇古斋。

毛永轩听大伙计蛮牛学说了一遍戴师傅大徒弟的话，兴奋之际又陷入了深深的疑虑。

他皱着眉头踱了几步，半信半疑地：“他手上也有雌雄玉？这可就奇怪了。我只听说史掌柜手上有一对儿雌雄玉，他怎么也冒出来一对儿？难道他把史掌柜的玉镯窃为己有了？”

蛮牛：“掌柜的，史掌柜的雌雄玉您不也是听说的嘛，并非亲眼所见呀，您怎么就认定他准有呢？”

毛永轩狠狠瞪了蛮牛一眼：“你懂个屁！一对儿恋人真心相爱时说出的话，十有八九是真话。商人之间在利益的驱动下说出的话，百分之八十是假话，或者是含有水份的话。你说，我是相信前者还是后者？”蛮牛低头不语。

毛永轩：“不过，此人敢放出这话也值得一听，说不定他通过什么手段把雌雄玉搞到手了呢。蛮牛，给他回话，就说本掌柜视玉如命，他手上若真有雌雄玉，本掌柜不问来路，一概重金收购。”

蛮牛：“他…他想知道肯出多少钱。”

毛永轩：“这还不好答复吗？雌雄玉可是千年以前遗留下来的稀世珍宝，若是真品，价值连城。若是赝品，一文不值。不过…，假的也可以按仿制水平论价，百十来元也是他，万八千的也有可能。他要是同意，咱们就安排看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