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生 若 只 如 初 见
读了战友马驰的《品味孤独》,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古脑地搅在了一起,说不出是啥滋味。我有些奇怪,是什么令那远在天涯海角的一声叹息如此地揉搓我的心脉?是什么让我为天各一方的他如此地牵肠挂肚?我一时茫然,无言作答。...
令时光倒流,转回到七十年代的蹉跎岁月,走进步兵第114师。...
那时的马驰,充满稚气的脸上永远是笑眯眯的。他在政治部战例组供职,我在政治部创作组当差。一个在笔端追忆硝烟弥漫、波澜壮阔的战争真实,一个挥毫书写枪林弹雨、动人心魄的战斗故事。也许正是由于这“同笔操戈”的缘故,我们从此结下了不解之缘,“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年长几岁的我,当时正处在热恋中。虽不及“三郎”“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丧志,也不似幽王裂帛,千斤买笑,烽火戏诸侯的荒诞,却也有“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般的殷殷若渴,情爱甚笃。风华正茂的我,那时便饱尝了相思的孤独。
一天,未婚妻来电,要来部队看我。我欣喜若狂。他亦为我感到高兴,不仅备好了自行车,准备第二天一早与我同去接站,而且成人之美,腾出了一间战例组的空房。...
从那一刻起,我透过那天真无邪、充满稚气的脸,看见了一颗纯真、炽热的心。
第二天一大早,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惊醒。
“都几点了还不起床?不是说好了去接站的吗?”他俨然一副首长的口吻,一脸的抱怨。我一骨碌爬起来,一看表,天哪!火车已经到站了。我顾不上洗涮,和他一人一辆自行车,朝着五里之遥的火车站疾驶而去。一路上,埋怨声不绝于耳。我自知理亏,拣尽了最诚恳的语言作着深刻的自我批评。他反客为主,我的心被他那一片炽热融化了。...
我们在车站左盼右顾不见她的身影,心里急得象猫抓似的。我又没少落埋怨。后来听说火车晚点了,这才松了口气。
接到她后,他的小嘴象抹了蜜似的,一口一个“嫂子”的叫着,那叫一个甜。叫得她满脸羞红。这是她平生见到的我的第一位战友——马驰,笑眯眯的脸上充满了稚气。她为我有如此心心相印、相濡以沫的战友而感到舒心、放心,并从此不再为我的军营生活忧心。...
我的心终于释然,明朗:天各一方,相距遥远,是战友之情引人牵挂,令人揪心。
如今,当年的小马已是沧桑沐面,城府深藏之人,我的脑海里却难以抹去他当年的音容笑貌。
我不禁想,“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有多好!他还在写那血染山河的战争回忆录,没有孤独,没有烦恼,怡然自悦,悠哉游哉,笑眯眯的脸上永远是读不完、品不尽的天真无邪与浩然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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