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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四年前,在优酷上看到一部非洲野生动物的纪录片,片名忘了,记得纪录片的主角是一头叫做Indumaidumala的非洲雄狮。在狮群和非洲鬣狗争夺食物和地盘的战斗中,Indumaidumala猎杀非洲鬣狗的一段镜头瞬间震撼了我。
在一个丛林法则主导的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生物的演化可能最终都会让每一种生物获得保全性命于此世的方式和逻辑。在生物链的顶端,当食性相近的一些生物生活在同一块地域时,没有文明之火在物种间燃起的种群,剩下的就只有彼此间永无休止的残忍杀戮。
我无法再回忆起当我看到那不纪录片时具体想到了什么。是想到我托身于此世的形体所构成的族群是更像Indumaidumala率领下的狮群,还是那只被Indumaidumala咬断脖颈的鬣狗头领率领下的鬣狗群?当时究竟是哪一种,现在,我都无法再回忆起来。我现在想,如果当时我是这样揣摩着去感受,那对人类——对号称有着文明的人类——该是多大的亵渎?
人需要到动物种群的世界里寻找属于人类的体悟和真理么?
然而,我必须忏悔,当我在纪录片中看到Indumaidumala勇武追逐鬣狗头领的时候,我被一种什么东西击倒了。一种力量,促我写下了如下的的字句:
早晨的Indumaidumala
1
清晨,太阳在我的呜鸣中惊醒
踩着被露水打湿的夜晚的尸体
在斑马和瞪羚没有啃食过的
新鲜的草丛上
我遗下隔宿的便液
---是我的不可逾越的神圣边界。
2
大地在我的脚下战抖,
泥土化作我踩踏而生的烟尘,
死亡不是来自古老的生命法则,
死亡来自我,indumaidumala
行进在阳光中的永恒杀戮。
3
被启明星的光芒刺痒,
迎着太阳升起的方向
我的脚步坚定,
大地,也屏息谛听
群星在我仰望时逐一隐去
新的一天开始了,
那些惊悸着远去的斑马和瞪羚
他们新鲜的蹄印
是朝向死亡的永恒路径。
现在我知道,写下这样的字句是我的罪。现在我也知道,在此复写出这些字句,我的罪并未减轻丝毫。
然而我也知道,如果我假装并未写下这些字句,想象着过去,想象那个观赏着叙述indumaidumala的纪录片时的自己,是一个悲悯的人,是一个从没有用indumaidumala的口吻写出上述文字的人,我的罪就更深。
有一些夜晚格外悲哀。尽管楼顶暗蓝的夜空上星星依旧闪耀,熟睡在枕上的孩童,他均匀的鼻息声告诉这个世界还算安宁。
而indumaidumala,就在这样一个格外悲哀的夜晚,我突然想到了他,四年了,他已经衰老了么?他已经被更年轻、更强壮的雄狮打败黯然离开他率领的狮群了么?还是,鬣狗群的新首领已经咬断了他的脖颈,已经报了当年的仇?
我知道,不管是哪一种,indumaidumala都不会有一个光辉的结局,在狮群和鬣狗群竞相争夺的土地上,他们彼此的鲜血是那片土地所嗜好的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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