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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景书屋轶事之《睡猿图》

(2009-04-16 21:4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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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梅景书屋轶事之《睡猿图》  

                            张大千伪制梁楷《睡猿图》 

  吴湖帆夫人潘静淑三十岁生日时,潘父以南宋名刻本《梅花喜神谱》作礼物相赠。内有梅花图谱百幅,堪称稀世秘籍,夫妇遂以“梅景书屋”名其居。有《梅景书屋书画记》十卷传世。

 

    郑逸梅《艺林散叶》(中华书局198212月)一书第449则云:“吴湖帆之梁楷《睡猿图》,或谓乃张大千伪作。大千画就,置诸庭除,一任日晒雨淋,画幅破损暗旧,然后加工修整之,旁题廖莹中识语,无古本可对证也。”

    陈巨来《安持人物琐记·记大风堂事》(《万象》杂志2001年第一期)中亦记:“湖帆受绐之梁楷《睡猿图》,余问之:‘何以用日本乌子纸?而湖帆亦专用乌子纸作画之人,会看不出的?’大千云:‘画好后,放于露天下,任日晒雨淋,纸质变成黑暗破损了,然后再加工修整补治之,题了一首廖莹中字,没有古本可对的呀。’”

   上世纪三十年代初,张大千在苏州网师园,以宋人佚名册页《睡猿图》为原蓝本,赝制《睡猿图》轴(今藏美国檀香山博物馆),水墨绘一黑猿匍伏酣睡于山岩之上,并署南宋画家梁楷款。伪添南宋著名刻书家廖莹中题字:“梁风子睡猿图神品”。并用木印仿制名家鉴藏印钤于图上,又请苏州人周龙苍(又名周隆昌)做旧。再暗托天津一古董商携至上海兜售,云是从清皇家宗室家中流出,据传当时售价为十两黄金。后此图为吴湖帆收藏,成交价格和成交时间均不详。吴湖帆将此图及跋文著录于《梅景书屋书画记》卷一。(见《吴湖帆文稿》,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20049月)

    时张大千与吴湖帆交往甚密,常至梅景书屋鉴赏书画。后张见此图已被吴视为珍秘之物,但又不便明言,只是婉转告知此图似不可靠,暗示应转售此图。吴湖帆时在上海书画鉴定界号称“一只眼”,书画鉴定只需稍望一眼,即可立定真伪,自负甚高。章太炎弟子朱季海先生不轻易褒扬近人,但其亦称吴湖帆此生三者并为世所推:书画、鉴赏和收藏。(《吴湖帆画集》序)故张大千之言,谅不在心。在此期间,张大千曾介绍粤友到吴家观赏《睡猿图》,不知是否有中介之意?后张大千再仿一幅同图式之梁楷《睡猿图》(今为美国纽约私人收藏)送好友陆丹林,陆携此图至吴家请鉴赏。此时吴湖帆方知当初“走眼”,但事关自己在鉴赏界之名誉,故亦不明言。

    吴湖帆后延请大收藏家叶恭绰先生(18811968)为此图作长跋:“梁风子画传世极稀,故宫所藏《右军书扇图》小幅已为仅见之品。去冬得观此《睡猿图》于吴氏梅影书屋,纸莹如玉,墨黝如漆,光采竦异,精妙入神。昔为廖氏世彩堂旧藏,药洲题识尤属罕见,若使藏书家见之,尤不知如何颠倒也。因怂恿湖帆付印,以广其传,且使艺林得沾法乳,神而明之,存乎其人。有志之后学,不惊为河汉。番禹叶恭绰。”并又在诗堂上大字题曰“天下第一梁风子画”。不知当初遐庵先生是在怎样情形之下作此长跋,是否真属“走眼”?还是两人之“共谋”?后人不敢随意猜测。但叶先生在后来出版之《矩园余墨》、《遐庵谈艺录》等书,此段跋文均未刊入。

    而吴湖帆自己亦为《睡猿图》作跋记云:“宋梁楷《睡猿图》真迹,白镜面笺本,高五十一吋,宽十八吋,上有廖莹中题字。廖氏精鉴别,富藏弆,且据梁不远,题曰‘神品’,可知此画六百年前早具连城声价矣。又有元明画家朱泽民、朱芾二印,及‘黄羊大夫之裔’一印,惜未详何人。纸本整洁,泽如明镜,笔墨亦飞舞动人,精光射十步外,洵宋画中无上剧迹也云云。” 叶恭绰在题跋中用词尚隐晦含蓄,而吴湖帆则几乎不择用词,“连城声价”、“无上剧迹”等词均用之,欲造势脱手。故“黄婆卖瓜”之嫌,昭然若揭。果然,在抗日战争结束后不久,此画高价卖给一美国人(一说日本人)。后得者又加价再转卖于美国檀香山博物馆。

   《睡猿图》故事后被人广为戏说,“丑闻”与“佳话”兼而有之。不外二说,一是张大千作伪功夫如何了得;二是吴湖帆在购藏赝品后如何“机智”脱手,挽回损失。亦有人怀疑此事纯属张、吴、叶三人“联手设局”。我初知《睡猿图》故事之后,对此事深感怀疑。按书画史基本常识:梁楷传世名作《太白行吟图》、《六祖截竹图》(二图今藏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日本人视为“国宝”)、《泼墨仙人图》等皆是“疑似”且有争议之作,故凡署梁楷之画,无人会信其真,此其一;如此煊赫“名迹”,为何近七百年来从未见著录?“身世”不清,流传无绪。吴湖帆堪称当时国内数一数二之鉴赏家,且久经江湖风浪历炼,未闻失手。但其对此破绽叠出之赝作,怎可能会如此轻易“走眼”?此其二。不解之余,不禁想起十六世纪意大利人马基雅维里之一句名言:“所谓‘大师’,乃指其知性与社交技巧,而并非是其道德之高尚也。”

我见读《睡猿图》故事之余,不胜感慨。亦不禁想起近代另一收藏家购入赝品后之故事:在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著名实业家和收藏家浙江慈溪人严信厚先生(18501918),曾以重金购得丁敬、黄易、蒋仁、奚冈、郑燮、金农、陈鸿寿七名家印章二百余枚,且有印跋二百三十二则,实皆杜撰赝品。严氏不知其伪,遂请著名鉴赏家江苏梁溪人秦祖永辑成《七家名人印谱》行世。后知全系赝物,一怒之下,以锤击碎了之,尝曰“宁肯自误而不误人。”一时传为美谈。

    张大千晚年似有今是昨非、不堪回首之感,其曾在《故宫名画读后记》一文中,总结一生书画鉴赏之经验,可谓鉴赏之金玉良言:“夫鉴赏非易事。其人于斯事之未深入也,则不知古人甘苦所在,无由识其深。其入之已深,则好尚有所偏至,无由鉴其全,此其所以难也。盖必习之以周。览之也博,濡之也久,其度弘、其心公、其识精、其气平、其解超,不惑乎前人之说,独探乎斯事之微,犀烛镜悬,庶几其无所遁隐,故非易事也。”谆谆教诲,发人深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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