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谦,赶明儿抽个时间去看看大华吧!”
黑暗中,女人翻了一个身,一只手搭在男人的胳膊上说。
“他的病怎么样了?”男人努力的睁开眼回应着。
“唉!做了开颅手术,医生说要静养。死是一时死不了,但是怕是一时半的站不起来了。秀芬还挺着一个大肚子,玲玲也才只十岁。一家人怪可怜的。那些陈芝麻,烂秕谷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那点陈芝麻,烂秕谷的事是前年承包鱼塘的事,谦和大华都投了标,结果谦中了标。大华不服,说是村委会暗箱操作,偏向于谦,两家闹得不可开交。从此,两家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
“哦!行!有空就去看看他吧!也是的,刚刚三十多一点的人,就遭遇车祸,下半辈子咋过!唉!”男人叹了一口气说,侧过身来抱紧了女人。
女人没了睡意,躺在谦的怀抱里,扑闪扑闪的眼睑毛在黑暗里抖动。
(二)
晚上,上弦的月儿,弯弯似眉毛,如纱般清幽的月光在夜风中悠悠的晃。星星像孩子的眼睛在眨呀眨的。
谦送走了客人,打着饱嗝,这才想起要到大华家里去看望大华。趁着媳妇在收拾房间,他赶紧出门,顶着星星来到大华家。推开门看见大华斜躺在一把椅子上,如果不是眼睛还在转动,如果不是一只手还在拿东西悠悠的往嘴里送,你根本就不会知道床上还有一个大活人。
看见谦的到来,大华有点激动,眼里竟然有点点泪花。
“好些了吗?”谦弯下腰问大华。
“呜!···呜!······”
“不要哭,兄弟。肇事的司机来看过吗?”
“来是来过。可他家里也穷啊!把我们搁在医院里,就是没钱。”大华媳妇说,“他家里媳妇内风湿病,常年的药罐子。这不,在医院里呆了二十来天,刚刚脱离危险,就把人拉回来了,说是在家里疗养。没钱治病那还不是等死。造孽哦!”
“那也要把病治好啊!这样吧,明天到我家里拿几千元钱来,先用着再说。”
“谦哥,你说,这一下叫我咋活呀!他已不能动,我挺着一大个肚子。往后······哎!”大华媳妇抡起衣服擦眼泪。
“弟媳妇,不要哭,慢慢来吧!一个石头打上天,总有一个落地时。孩子睡着了吗?”
“嗯!”
“你看,你们多么的有福气,好儿一双。看你嫂子,就一只不抱窝的鸡。”
“哎!其实嫂子人很好的。你们也慢慢来,求不了急。”
“是的,一切都慢慢来吧!”
(三)
因为喝多了酒的缘故,头还有点晕,还没说几句话,谦突然的想上厕所。就问大华媳妇厕所在哪?大华媳妇顺手一指,进去往右拐,卫生间里有灯光。
进去拐个弯。谦看见前面有灯光,因为内急,就径直的朝灯光那走去。也不管是右还是左,一边进门,一边就解开了裤裆纽扣,拉开了皮带。但是找不好便池。抬头一看,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床。张谦大吃一惊,叫声不好。刚要退回来,从床上腾地跳起一个人,紧紧的抱住了谦的腰。谦下意识的抱住了她,手一松裤头褪到了地上。他的手触到了她身上软软的肉。他吓得赶紧松开了手。谦还没有回过神来,手中的这个人突然的“妈妈!有鬼!有鬼!”的大叫,手一松,一屁股坐在地上。
“是玲玲!”谦站在那,不知所措,酒也完全的醒了。
“玲!玲!咋那?妈在这呢!”
从门外冲进来玲玲的妈。玲玲的妈看见了一副不敢想的场面:十岁的玲玲只穿着短裤头,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大哭。谦耷拉着脑袋,提着裤头,像做贼被抓样的慌慌张张的在系皮带。
“咋回事?”玲玲妈怒声问。
玲玲:“呜!······呜!他抱着我,呜······呜,不是爸爸······呜······呜······呜”就只管哭去了。孩子已吓蒙了,说话语无伦次的了。
玲玲妈审犯人似的看着谦,厉声问:“你把我女儿咋啦?啊?”
“没······不······没有···”
玲玲妈一屁股也坐在地上,抱着女儿,嚎然大哭:“你说,你想把我女儿咋样?”
“我·····没有······我······没·····”谦说话都不连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