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痴人的俗世生活

文/寒香蝶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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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多久没写过文章了？那得看看新浪的发文记录，我已经不记得了。

昨日，西西来电说：“我在看你的博客，把你以前的文章都翻了出来看了看。”

我愣了一下，想自己已多时未曾打开博客，那精神家园估计早已荒草绵绵了。荒芜不能抹杀曾经的繁华啊，我大笑道：“看得如何？是不是自惭形秽呀？哈哈……”

哪知他竟然说：“唉，看完后我罪恶感很强啊！”

我一下子怔住了，“怎么了？”

他感慨道：“这么个大才女就这样给我‘祸祸’（东北话，有糟蹋之意。）了！”。

我苦笑道：“没啥关系的，反正也没有人惦念。”

他一本正经地说：“不，不，不，有人想着的，天天都有人来看。不知多少人拔长脖子等着你更新文章呢！这不，我这骨灰级的粉丝还专门来催你了嘛！说好要读你的文一辈子的，可别才到这会儿你就已经才思枯竭，要我‘伤仲永’了！我的大作家，你赶紧出新文吧！”

我赶忙啐了他一口，“我至今才思泉涌，只是天气太冷，懒得动罢了！”

鉴于他的催促，我赶紧打开博客写了《一次忘却的出行》。有罪恶感的人应该是我，我答应给他写的一千零一首小诗依旧停在一年前的《一座城池的距离》。

西西先前专爱取笑我：“咱家还要靠你呢！要是你成了畅销书作家，咱家的房贷、车贷就都没有压力了！乡下的穷亲戚也能沾光了！嘿嘿！”

我总是摇头晃脑地回他：“没文化真可怕！难道你不知道如今世道早不比从前，如今文学没落，江河日下，想靠文字吃饭？还不饿死！再说，你明知道我写不了风花雪月的。怎么畅销？乖乖做我们的‘等钱之辈’（西西给工薪族取的别称）吧！”

如此这般，诸多理由，倒也可以埋藏一下自己久远的梦想。年少不知天高，轻狂得一塌糊涂。如今身陷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围城中，与梦想渐行渐远。有时候自己都不能忍受这样的自己，盘算着自己的收入支出，操心着亲人的琐碎事务。不去想擎荷江上走，听风旷野行；不去想倚门唱小曲，推窗数星星；也不去想绿烟染梢头，驱马踏清秋。这等风雅之事已然与我无关了。我怎能够变得如此庸俗？想想都是十分累人的活计。

朋友说如今已经不谈理想，只谈过日子了。真的不谈了吗？不谈就不存在了吗？我们是否太自欺欺人了？但是我想要什么？我也不不知道。当我说出这样的话时，山山却对我说，你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又如何说自己不满现状呢？这难道就是文学小青年矛盾的内心世界吗？是的，在这大都市里，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中学时想着自己也可以凭靠《萌芽》后面附的一纸报名表，远离高考的厮杀，走上与文学与文字共生的道路。事与愿违，我不是韩寒，不是郭敬明，也不是张悦然，我只是我自己。我曾经的梦想如午夜的烟花，早已消逝得无影无踪。

将到而立之年却不立，内心惶恐不已。埋怨生活按着我的头，使我无法回头细想，也无法抬头张望，只能迈着步子前行。浑浑噩噩，忙忙碌碌，不禁忍受生活，却依旧忍受着生活。

我想象的东西不是真的。一个以文字为职业的朋友对我说，做文字工作者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快乐，当文字变成谋生的手段后，它就把你变成了一头耕牛，你再不能享受文字的快乐。倒想像你这般，闲散时偶尔舞文弄墨，这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啊！呵呵，我俩竟互相羡慕起来，这就是人性么？

日子也便这般过了，做个小老师总还是有些盼头的。这不，好容易熬到放假了，日日睡到天荒地老。曾想着闲暇时做些学问的事早被我忘却了。心想，放假前忙碌，放假后补眠，哪里得闲？也罢！权且这么没心没肺地活着，幻想自己诗意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