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萝蔓相思枝

文/寒香蝶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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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勾魂的花儿》中说过自己是花痴，对那些能说得上名堂的花儿的喜爱及对无名小花的钟情达到了惊人的程度。我对花草的迷恋不是一天两天，举凡花儿都能说上三分，二十几年下来要改已是不可能。

文人墨客的诗画里常常会出现一种植物，名为紫藤。传说中，它为情而生，无爱而亡。它的花语就是醉人的恋情和依依的思念。据说，紫藤需缠树而生，独自不能存活。这常常让我想起琼瑶的《紫藤花园》，想起那些痴男怨女的缠绵爱情。对于紫藤的痴缠，《花经》中也曾有记载：“紫藤缘木而上，条蔓纤结，与树连理，瞻彼屈曲蜿蜒之伏，有若蛟龙出没于波涛间。仲春开花。”

这大藤本植物在我的故乡不曾见过，对于它的美貌也只是依着传闻而想像。后来互联网发达了，上网一搜便能有许多紫藤的图片。不看是怎么也想像不出它竟然能美丽成这般模样，紫中带蓝，玲珑剔透，淡雅晶莹。让样的景致，让我想起了李德裕在《忆新藤》中的诗句：“遥闻碧潭上，春晚紫藤开。水似晨霞照，林疑彩凤来。”想那暮春时节，紫藤花儿灿若云霞，必像彩凤的羽翎那样光彩夺目呢！

可我对它的了解毕竟局限在地理环境里，也不曾想此次进京倒让我见到了它的真面目。可惜我来的不是时候，仲秋了，紫藤花早已香消玉殒，碾落为尘。树上的藤蔓倒是碧绿碧绿的，还没来得及落叶。枝叶间多有荚果，瘦长的，扁扁的，悬挂于绿叶藤蔓之间，迎风摇曳。茎蔓蜿延屈曲，皮深灰色，没有裂痕。朋友告诉我，藤与树同时旺盛是十分少见的，要不藤活不了，要不树被缠死。但红螺寺的“紫藤寄松”彼此都很旺盛，仿佛在佛前祈求了数千年，才用几世换来了这一世情缘。

穿过“紫藤寄松”所在的庭院，跨过一道小门，就是际醒大师的墓地。在墓地的必经之路上，有无数株紫藤攀绕成的花廊。繁枝茂叶，满树清幽，老桩横斜，别有韵致。李白有诗云：“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密叶隐歌鸟，香风流美人。”这紫藤绕成的走廊，虽不及紫藤挂云木那样情趣盎然，倒也不失其风韵；可这般稠密的景致，又不禁使人有窒息之感。

似这般痴缠的藤木，似乎不多。可它的执着，往往也给了对方致命的打击。就像孔庙外面的紫藤与柏树的纠缠，结果就是柏树的枯死。也许正是它为情而生的本能，促使它不会给对方一点喘息的空间，于是越勒越紧，至死也不放手。世间男女常常如此，以爱作为借口，把所爱的人钉死在十字架上。其实，爱需要足够的空间，要适可而止，要有个度，否则就过犹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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