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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还可以做梦
——读何小竹长篇小说《藏地白日梦》
尚盈盈
《藏地白日梦》与其说是小说,不如说是一本旅游手册,或者已然是一段被亲身实践的旅行,阅读的整个过程,便是进行这样一段带有“飞跃”意义的行程。
为何说这是一段“飞跃”的行程?
因为我相信,何小竹写出了自己的一个梦。一个要飞跃的梦。
看得出来,作者无疑是爱做梦的,比如文本中多次出现的那些匪夷所思的梦境便是证明。而文中的主人公,也频频被这些荒谬梦境困扰。在小说中,主人公对这些梦的真伪和象征意义几乎没有辨别能力,而他随性、被动的性格也使得他根本不会主动去寻求和印证这些梦的意义。于是,他把梦一个一个地做下去,一如他一站一站不由自主的行程。但这样却让我们更难分辨,他所经历的梦与现实,到底是哪一个,在吸引我们的目光?
“惟其荒谬,故而可信”。跳脱出细节的真假,也许整部小说就是一段 “大梦”:在繁华安逸的成都,过着人人艳羡生活的剧作家,在井井有条的美满生活中,陷入了一种无法解释的严重的精神危机。这种精神危机,显而易见肇始于生活中秩序井然的方方面面,生活全部成为一种“既定”,如看一出已知结局的戏。于是,这样一个凡人,便做了一个并非凡人的梦,跳脱出“秩序”的梦:他要飞往更纯净的地方,海拔4000公尺以上。而这个梦一定要是不同寻常的,一定要如电影一般精彩。于是,他(作者?主人公?)这样设计了他的梦——他是被绑架的,他是绑匪的囊中之物,被带上了川西藏区。这是一块离成都最近却又能“直抵天庭”的土地,真是得天独厚。于是,他理所当然的就经历了一段迥然不同的生活。这段生活精彩纷呈,丰腴的少妇、天真的小孩、神秘的少女、奇怪的剧组、莫名其妙的私家侦探,甚至20年前的旧情……新欢旧爱,在这天蓝草绿的地方,统统被打开、释放,但并不纠结烦乱,而是丝丝缕缕,水到渠成。
当然,在小说中,作者并不是在写一个梦。但奇怪的是,在阅读的过程中,我一直惴惴不安地担心主人公张非最终会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成都的家中,哪儿都没去(这种忧虑当然是杞人忧天,何小竹不会以如此拙劣的方式来结束小说),梦醒之后的疲软与苍凉是一味配方复杂的中药。如此说来,做梦也是饮鸩止渴般的无奈。但当我终于读到结局,发现并没有出现这味梦醒之药,我无端觉得十分庆幸,这庆幸,既是为主人公张非的,也是为我自己的。
道理如此明显,我们都是凡人,在城市中一边唱着《凡人歌》,一边做着春秋大梦。我们追求平淡圆满的生活,却又从不甘于在亚健康状态中了此平生。于是,海拔4000公尺之上,已飙升出我们的日常空间。在这种时空也许已失去意义的地带,我们方才仿佛、也许、可能会有所慰藉与领悟。如此,整部小说给读者的感受与印象,便难得地简单而可贵了——那便是,在阅读中,有一种切身的愉悦。
简约的饭菜,却往往更难做好,就像愉悦的实现其实是如此困难一样。
心平气和,是张非最大的特质,哪怕遭遇绑架和女人的投怀送抱,他基本都是心平气和、随遇而安的。话说回来,心不平气不和又能怎么样呢?凡人其实从来就没有改变自己命运甚至哪怕扭转一时局面的能力。这是凡人的弱势,却也是优势,至少在小说中,这样的性格让文本拥有了足够多的幽默。另一方面,也让“命运”这一潜伏的“角色”得到了充分的张显。一切都是定数,凡人们只是在一场一场地上演着早已敲定的剧本。
但至少还可以做做梦。旅行、阅读、艺术……这些超越平凡意义的事物,正可以算作我们在白日里做梦的方式。
小说中出现的那些地方,我幸运的都曾去过。康定、塔公、新都桥、折多山,还有八美,这些熟悉的名字进入视野的时候,我想起了康定城中那条急躁的河,河边写着藏文的路灯,塔公异域风情般的阳光与街道,新都桥与折多山的雪,八美的漂亮姑娘……旅行是一种阅读,阅读也是一次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