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经历过沧桑的人，往往不说。痛到骨髓，就不再觉得痛。痛的极致是一种快感，眩晕、麻木，幽魂飘散，意识无法控制，或许酒醉或抽了大麻也是这样飘飘然。

看到血从手指上渗出，一条线，进而成为圆圆的、小小的一滴，再连接成线，垂直降落，几乎没有声响，在地面爆出火花，盛开成娇艳的一朵，溅开，不再聚拢。

抽到针管中的血，黯淡，缺少光泽，很浓，很假，也很远。我总怀疑那不是我的。

总觉得守不住我的血，稍不留意，它就像顽皮的孩子一样逃出门去，找不到回家的路。尤其是睡着的时候。

听人说血是咸的，没尝过，吸血鬼才那么做。有许多次不经意间咬破了舌头或者碰破了口腔内壁，来不及回味，就本能地吐出，味道还是钻进心底，藏得很深，挖不出来，也深不到底，就在那个位置，时时提醒你，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