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先知”
(2013-06-18 23:2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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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感恩先知文字 |
分类: 生活随感 |
感谢“先知”
春江水暖鸭先知,人是最敏感的生物,也是最迟钝的生物,人常常会不自知,包括某些身体的感受。
孩子小时候身体弱,经常发烧,还常是晚上,我们总是很紧张,一家人抱着去儿童医院,打针或挂吊瓶。最严重的一次是一个夏天的中午,儿子突然高烧,我急忙到外面去叫出租车,那时家里还没有车,儿子已经大到我没能力抱到校外坐出租了。丽丽在家里守着儿子,我回来抱儿子时,孩子的小胳膊、小腿已开始抽搐了,丽丽脸色煞白,不敢说话,也没有哭出来。女人,总是在生孩子的瞬间完成从女孩到女人的蜕变的,我也不例外。生下一个孩子,就懂得了责任和义务。
在医院里,看急诊的孩子很多,我先给孩子量体温,医生一看到孩子的体温,40多度,直接把我们叫到前面,直接开了住院单。孩子已经昏迷了。第二天,我们就出院了,他爸爸出差还没赶回来,他干妈、干爸、丽丽等,一起接孩子回家。路过医院的花坛,孩子好奇地说:“我怎么没看到医院还有花坛,还有金鱼呢?”我们告诉他昨天你烧糊涂了,哪里知道?
孩子一天天长大,我也渐渐做到处事不惊了。其实,孩子每次发烧、生病,我都很害怕,我的镇定很多时候是没来得及害怕。养大一个孩子,我也练就了一身本领。孩子的常见病,基本不用去医院,我有足够的自信来应对。孩子发烧,我不再急于去医院,也不再迷信打吊瓶,我发现打完吊瓶后,孩子身体好像比物理降温还要虚弱。直到现在,我摸一下儿子的额头和后背,就能判断出他的体温,误差不超过0.1。这个绝招后来还试过,很灵,不是吹牛。但只限于孩子。
我记忆中也有两个跟发烧有关的往事。那一年冬天,在兰州,下午我们上政治课,是大课,人很多,教室很大。上课时,我觉得不舒服,以为是中午没休息好。课间,有人走过来跟我说你发烧了,去医院看看吧!我颇不以为然,觉得的确不舒服就去了医院。医生问我怎么了,我说我不舒服,有人说我发烧了,医生鄙夷地给了我温度计让我量,果然发烧了,我连着打了好几天吊瓶,才慢慢好转。当时很奇怪,那人怎么知道我发烧呢,他该不是有特异功能吧。回家后告诉老刘说我认识一个人比医生还灵,我都不知道我发烧,他竟然知道;老刘笑笑没说什么,只是好心地问了他的名字,说将来一定请他吃饭;后来他真的到西安来了,老刘坚持要请他吃饭,还开车送我们到火车站。平时,我一个人去兰州,他有时都不送了,这一次,我们几个人作伴,他还热心相送,虽也觉得奇怪,还是很开心。因为大家都很高兴。被请的人说他很照顾你。三年后,大家各奔东西,至今没有再见面。
几年后的一天,我又生病了,忘了是拉肚子还是阑尾炎了。那好像是个周六,因为儿子上课,高中时他们周六总是上课。晚上肚痛难忍,好容易熬到天亮,我在校医院看后打了吊瓶,中午回家给儿子做饭,实在打不起精神。老刘回来了,问我有没有看,我说打了吊瓶了,总有个过程,哪那么快。他觉得不对,问有没有打退烧针,我说肚子疼打什么退烧针,他气恼地说大夫没告诉你你在发烧啊。好像医生问我了,我说不发烧,医生就没让我量体温。好容易熬到下午校医院上班,还是那位值班大夫,一见我就说你怎么又来了,病去如抽丝,哪那么快。老刘没好气地说她发烧呢,你看要不要给她再吊点葡萄糖和退烧药。医生大约被他的气势吓到了,或许是觉得理亏,给我量了体温,好像是39度左右,对中年人来说算是高烧了,医生弱弱地说:上午问你,你还说不发烧。医生考虑到我上午已经挂了吊瓶了,就给我打了针柴胡,说晚上如果烧得厉害就直接去一附院吧。老刘阴沉着脸,责备我,医生很尴尬,旁边的学生窃笑着,我们去取药时,笑声毫不客气地钻进我们的耳朵,我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心想,多亏不是我们院上的学生,但也担心是上过我的选修课的,可别成了他们的笑柄。老师竟能糊涂到不知道自己发烧的地步,真也算的是极品了。儿子倒不这么看。我觉得孩子每经一次事就长大一截,越来越体贴照顾我了。
老刘是个有城府的人,而且非常敏感。相比之下,我就蠢了很多。有些事,很多年后我才明白。这辈子,能有人对你的伤痛比你自己还敏感,还关注,无论如何都该珍惜,感恩。说与不说,恩情都在,感恩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