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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笑是浮层的水(读阿未诗集有感)

(2016-03-09 18:3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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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诗评

 文字的正面,放着一张照片。他一直笑,笑得很灿烂。于是,我以为,他笑呵呵地生活着。不管清晨,还是黑夜,他的笑是春日里花开的声音,有着自然盛放的温软,有着诗意行走的安然。他的衣着,颜色素淡,白且净着,黑仅是一种点缀。衣领是极为普通的圆,配着圆圆的粗短脖子,显露出一种大众化的平实。

 闲暇时,潜入他的诗行深处,我方知,他也有一颗愁心,像秋原的荒草,一旦疯长起来,遮天蔽日,雨雪霏霏。他常常一个人,自说自话,自言自语,自成音节,自成一体。他倾诉的,无关政治,无关风月,而是关乎琐屑之事触及灵魂的细微感受。时序的更迭,花开花落的轮回,生老病死的无奈,都能引发他悲情的叙说。

 比如,一场雨,会让他想到刻骨的锋芒,正以水的形式自天而降,湿透身体。比如,秋天到来,第一片叶子在冷风中飘荡,他会想到,锋利的刀子,狠狠扎在胸口,疼痛开始摧残脆弱的命运。比如月末,他会想到,越来越深的黑暗悄悄蒙住眼睛,溃败的时光里,自己无声地挣扎。比如想念一个人,他会说,无数遍的阵痛成为夜晚的病容,疼痛的细节被秋雨淋湿,病情加剧,从而深陷夜晚的孤独,生死未卜。

 于是,他觉得,黑暗开始埋葬他,让他在夜晚失踪,梦境开始,所有的记忆变成一个虚构的影子,被虚构的梦境劫持。这个过程让他一下子心生绝望,找不到一丝活着的痕迹。于是,秋天变成一个抑郁的人,以落叶的方式宣泄情绪。凝固了的眼泪,在冷瑟中横尸遍野,等待第一场雪的掩埋,带着抑郁,带着一颗赴死的心。

 诸如此类的叙说,只要阅读,你便不难发现。冷色调的语词,常常把你带入一种终极的境地,或者虚无的泥潭,或者了无所生的恐慌。这些感觉,有几个人的生命体验能逃得过呢?只是,他用一种娓娓道来的语调,呈现在你面前时,你才会真正地思考,人活在尘世间,想着,或是行走着的本质意义。

 当然,也会读到一些卸掉负累之后,轻松愉悦地絮说。比如,寒冷的日子,不再出门,守着阳台绿意正浓的植物,洗掉尘世的恍惚,春心荡漾。比如,九月渐凉的阳光,让蝴蝶变成一团小小的火焰,把暗下来的季节点燃。比如,想象自己在五月的阳光里,进入日渐繁荣的植物,溶解成它们身体里的血液,沿着不断伸展的高度,体验一次生命的泛青。比如,脱口说出春天,恳求烦躁或感伤的人,在春天长出新鲜的牙齿,咀嚼遍野的青草,像快活的羊群,生长出花一般的快乐。

 但是,这春阳一般亮堂的诗句,远远不是他诗歌的主色调。即使写及自己的欢乐,要么,前面有伤感的铺垫,要么,后面有愁郁的洄游。比如,深夜来临,他叙说着黑暗厚土般的感觉时,不忘记阳光灿烂的梦。比如,葱郁的春天已在路上,他却写出封冻、枯萎、僵硬、凛冽这般冷冷的语词。

 徜徉在他诗歌的长廊,时间久了,你会发现,照片里笑着的他,可能是生活中极为难得的一次开怀畅笑,是无意中的一次抓拍。留住满是笑意的面孔,却难以留下笑意恒久的心态。也许,正因为难得,他才把那张珍贵的照片定格在文字的顶端,给过路读诗人春阳般温暖的谢意。

 他的诗歌,是疲累时的一杯香茗。慢慢品,慢慢地浸润,天长日久,你会觉得,诗歌是他心灵的低语,是抑郁时的一种释放,是雨过天晴飞起的一道虹影。他总是一口气说完他的话,然后,转身离去。那么多人,走过来,走进去,拨动诗情的因子,揣摩他诗句间的晴雨表,关注他起起伏伏的情绪状态,给他的日常生活把脉。如果,一个人写诗,写到他人的心里去,写到更多人的心里去,那么,他的行走,又有着何等非同凡响的意义?

 出差在外,终于有机会见到他,印证了我一直读文字的感觉。他的确很少笑。即便激动,也是略微露出一点笑意,旋即转瞬即逝。眉头有着鲜明的川字纹,像我看过的河流。站在船头看日光时,他微眯着眼睛,蹙缩着额头,川字纹就更加深刻。也许,忧虑是一种常态。可是,到底忧虑什么呢?

 他和朋友在闲谈。于是,我知道他是商人。清楚这一点,我大吃一惊。诗人也能经商?经商还能写诗?在我的意识里,很难把现代物欲社会的商人和诗人联接在一起。他的诗纯净,不染商界丝毫的奸道。我曾猜过他的职业,却从未往这个方面去想。一个如此纯粹的诗人,何以能经营好自己的店业?这其中的隐忧,只有他自己清楚。所以,他的诗歌,浸淫着难以明说的苦难,还有厌绝尘世的悲观色彩。

 商,是俗世物化利益的通道;诗,是超然绝尘的精神财富。他用文字的命脉,把这两者巧妙地融合起来,形成一种别有意蕴的诗风,走过山山水水,跨越大江南北,给读诗的人创造出灵魂的栖息地,安抚着一颗颗疲累的尘心。

 见到他时,他穿着深蓝色的体恤衫,简单纯净,没有一丝杂乱的色彩。他很沉静,言语很少,笑容很淡。不多的几句话,却让我很是感动。他说,因为我带朋友去,他便拉着朋友,开着车子,绕着市区到处找吃饭的酒店。他说,为了我们坐火车方便,预订到距离最近环境尚好的宾馆。他说,因为我去,他叫了他的铁哥们,陪我们喝酒吃晚饭。

 现在,我已不记得酒店的名字。可是,餐厅窗户外的山水胜景,却鲜活成流动的记忆,溪水一般,泠泠的,响在无眠的静夜,给我这颗读诗的寂寞心,以莫大的宽慰。

 犹记得,红房子,青山碧水,西斜的落日,飞来飞去的燕子,坐落水面之上的各式回廊,构筑出的诗意聚餐场景。还有三五个厨师,穿着白大褂,戴着高耸的白帽子,撒网打渔。他们一网一网撒下去,没有捞着鱼,却捞到我们满水面的笑声。他说,鱼听不得人声。一有人声,便潜入深水区域,更好地隐匿自己。

 他说这话时,我就在想,他是鱼么?回望静下来的水面,我终于悟得,应该是的。他就是沉潜商海里的一尾鳌花鱼,用诗歌这股清凌凌的泉水,为自己输送浮游的氧气,好躲开溺亡的险情,向更深更阔的洋里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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