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听到流水的声音》(外一首)
(2013-03-14 21: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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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时节叶子 |
一个失去冬天的人,又一次听到
流水的声音,我在三月
向自己留在冬天的部分挥手,用被称作
春风的语言,告诉它们我要
顺流而下了,我将在结束中开始
从今往后的日子,我与清明一起下雨
和青草一块儿吐绿,我是枝头悄悄绽开的叶子
我是溪水中最早游到春天的小鱼
花期渐近的时节,我是那朵儿
含苞欲放的野花,露珠落地的早晨
我是一小片被打湿的泥土……
我在新鲜的三月喜不自胜,和春光一起
涂改眼前的风景,一个失去冬天的人
内心是如此的温暖和明净……
《枕戈待旦》
对黑暗的恐惧,让我经历了太多
失眠的痛苦,我不知道自己
究竟害怕什么,每晚,当灯光熄灭
浓稠的夜色像身体里流出来的血
我竟然闻到了血腥之气,我感觉自己
伤势较重,仅凭这些漆黑的记忆
我就知道,我已将恐惧深埋于心
我不敢闭上眼睛,担心自己
会在这血一般的阴暗中溺死,会被一场
噩梦嘲弄,从此在惊恐中长眠不醒
所以我枕戈待旦,对,我忽然
想到了这个词,在无数个失眠之夜
我就这样枕一把虚无之戈,抵抗
在天光大亮之时,让自己重返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