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篇诚实地交待了俺这端不上台面的“捡破烂”爱好,这篇就得赶紧显派一下俺“珍藏”的破烂宝贝。

俺家墙上的画,基本上都是在别人家摆摊卖旧货的“雅得赛油”(Yard Sale)买的。这两幅旧杂志封面的画,是我“捡破烂”生涯的起始。我非常喜欢其中的城市元素,说不上为什么,觉得很别致。时尚中有生活,幻想中有向往。

这幅毕加索斗牛的复印画,是我从一家黑人“雅得赛油”那儿买来的。喜欢画面的简洁和那种人兽搏斗瞬间的力度和张力。

这幅奥地利画家克里姆特的复印件,我才花了10美分就到手了。

这幅法国野兽派画家马蒂斯的复印画是从我女儿好朋友家的“雅得赛油”那儿买来的。孩子的妈妈说是她去纽约看马蒂斯画展时买下的。画上标注的画展时间正好是她的生日。你看,普普通通的一件旧画,背后却有家庭里的一个小故事呢。
除了我贪便宜廉价买的画,另一个很吸引我的就是陶艺。
有了孩子后,格外珍惜我周末能睡懒觉的早上。不大有时间去逛别人家的“雅得赛油”。但是,我在去遍布美国的“古得喂油”(Good
Will)慈善机构捐家里孩子小的衣服时,意外发现那儿经常能淘到非常可心的陶器,而且特别便宜!

这两件都是在“古得喂油”那儿买到的,才几毛钱!这雅致的很有些中国小写意画风的静物图案和这让人匪夷所思的价钱着实让我激动了好几天,越看越喜欢。

这几个中左边三个也是从“古得喂油”那儿买来的瓶瓶罐罐,都是几十美分。右边一个是从那家“怀旧”旧货店买的,稍稍贵一些。

那个大青花坛子也是“古得喂油”那儿得来的。其它两件我以前写过,不再赘述。
慢慢地,我也分析出为什么“古得喂油”那儿能买到这么便宜的陶器。去那儿买东西的顾客,很多是经济不宽裕的或是特别节省的人,一般是去买衣服的。这样的顾客群,当然不大会在意这些不怎么实用的坛坛罐罐的。这么着,我就常常能捡着便宜。
先生对我这个小里小气的爱好不置可否。
他不说话,我可是有话要说。
难得,他出差给我买了个什么小礼物。谢过了,收下。
过几天,先生问:“喜欢吗?”我看着他说:“还行。不过呢,这不是你用心给我挑的,有些浪费钱。”先生笑了,
老实承认说:“是没怎么用心,快上飞机前买的。”我一笑,说:“如果你用心,去‘古得喂油’花几毛钱给我‘淘’个心爱的罐子,我就开心啦。”
说完后,我就明白自己真是个很难缠的小妇人!
先生那儿没有共鸣,朋友却是对我友爱有加。
知道我的喜欢,朋友和女友出门旅行,在美国一个有名的陶艺学院,给我在垃圾箱里“淘”得两件学艺术的学生丢弃的作品。

这是一条陶艺的鱼。喜欢那些赤裸裸的鱼刺和抽象的鱼头。那小小一块被学生不经意甩上去的黑色胶,就权当是个叮在鱼身上的苍蝇吧。
去年我们这儿遭雹灾时,我借机请修房子的工人给我在墙上钉了个大钉子,挂在我们家室外阳台的墙上了。天好,在阳台上吃饭时,很觉得赏心悦目。

这件,是朋友爬到艺术学院垃圾箱里给我捡出的另一件。好像一个从土里爬出的“蚯蚓”,蠕蠕前行。刚送给我时,还有别人倒的咖啡渣子的印记在上边,我正犯愁怎么把它刷洗干净,一场夏日的暴雨一夜之间给我解了难题。
这样的生日礼物真是让我喜出忘外。
偶尔呢(至少我是这么觉得,至于先生是不是觉得“偶尔”,我不知道),我也会往家搬些我“淘”来的旧家俱。

这两把藤摇椅,是比较“乡村”的,不是我一般欣赏的风格。但是,我喜欢其精致的手工,在这两个椅子上也摇大了我两个孩子的童年,所以,它们一直跟着我。

这一个角落,中国风刮得浓浓的。那把椅子,我等旧货店降价等了好久,最后等到半价时买下来的。
回国时,在苏州,多年的朋友小开看我喜欢她家的中国古家俱喜欢得目光过于贪婪,就送了这块她从乡下淘来的小匾安慰我。感谢她的友情,我万里迢迢地带回了美国,摆在了我家。

有些家俱,就是看上了其简洁、实用。于是,也不辞辛苦地搬回了家。

新买的咖啡桌,换下了被我家丫头小时候乱画、乱刻的那张。
美国有句俗语:别人的破烂可能是你的珍藏(“One person’s
junk could be your treasure.”)。
这话,我听着格外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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