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西南部的北布拉班特几乎就是一片石南苔藓丛生的荒原,起伏不定的沙丘;长满灯芯草及芦苇的沼泽;还有幽暗诡秘的茂密森林遍布其中,间或也会有成排的高大白杨树,引领着异乡客缓缓走进一个个古老又寂寥的村落。1853年3月30日,文森特·威廉·梵高就是出生在这样一个地方,离比利时边境仅仅只有几公里的小村落松丹特(Zundert)。

(梵高出生的小屋现在已经整修一新,成为一家时尚酒店。隔壁是梵高艺术博物馆)

(标示着梵高出生地的石牌)

(梵高出生的小屋当年的模样)
蹊跷的是,就是在一年前的同一天,乡村牧师迪奥多雷斯·梵高的妻子安娜产下了她的第一个孩子,他们本打算把那个孩子取名为文森特·威廉·梵高,可惜,那只是个死胎。年轻而脆弱的女人因此深受打击,当她迎来她的第二个孩子时,几乎还没有从一年前的丧子之痛中缓解过来。为了纪念失去的长子,新生儿被冠上了与夭折的哥哥同样的名字。可怜的梵高,从一落地,就被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之中。当安娜渐渐复苏过来,梵高的三个妹妹及二个弟弟又接踵来到这个世界。母爱的亲密和温暖注定不能照耀到梵高年幼的心灵中。他被描述成一个“内向,顽固,沉默寡言的忧郁孩子”,总是一个人跑到村外的荒野当中,与寂寥为伴,与荒凉对话。
从梵高的家离迪奥多雷斯·梵高布道的教堂仅仅几步之遥。教堂的一侧就是社区墓地,在甬道一侧一块小小不起眼的墓碑下,安葬着梵高大哥的骨骸。墓碑上刻着:“让受苦的孩子来到我的身边,这里是上帝的国度。”想来,年幼的梵高曾经无数次就从边上走过,无知的少年当时一定无论如何也不会明白,这块小小青石的下面,压着的就是他的宿命。他所有的祝福都被那个与他同名同姓的婴儿给带走了……他来到世界,剩给他的就只有“与生俱来的悲哀。”
(梵高布道的小教堂,右侧柏树边即为梵高大哥的安息之所)

(梵高大哥的墓碑)
直到二十年后,梵高回忆起他缺乏母爱的凄苦童年,写信给他最信任的弟弟提奥:“一颗发芽中的种子不该暴露在寒风中,但那就是我生命的初始情况。”
1864年,11岁的梵高第一次离开了家人,开始辗转着前往不同的城市求学。梵高是一个相当出色的学生,在短短的几年中,打下了相当优秀的英语,法语,德语基础。1869年,梵高被送到了海牙,成为了他伯父“桑伯伯”投资的欧洲最大的艺术品交易公司“古匹尔公司”中最年轻的员工,从此离开了松丹特。二年后,梵高的父亲也接到了新的委派,带着全家前往Helvoirt赴职,梵高一家与松丹特的渊源至此中止。

(13岁时的梵高。据说毕加索看后说:“多么像年轻的蓝波,尤其是那一对强烈而穿透的烁热眼神。”)

(松丹特牧师梵高夫妇,下面是他们的六个子女,左边第一人是文森特,第三位为提奥)
9年后,已经经历了人生巨大转变的梵高在一个初春的星光之夜,步行二十多公里,再次回到了松丹特,这个他出生的地方:“我到达松丹特的教区墓地时,时光尚早,周遭是如此宁静。我经过那些记忆中熟悉的地方,穿过那条走过千百次的小径,坐下来等待太阳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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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高故居对面的松丹特“村公所”)

(松丹特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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