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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府本是程甲本《红楼梦》的阶段性稿本(过录本)(十一)
红楼梦版本学是红学研究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对于成书过程,作者,进而对红楼梦这部不朽名著的社会思想意义的研究,起着重要作用。
虽然离我们“很近”,但问题的难度丝毫不比几十亿年之前的小。那么多人研究了那么长时间,关于红楼梦作者问题,关于版本问题,虽然取得了很大进展,但还是一笔糊涂账。在版本方面,蒙府本是一个很突出的例子。本来蒙府本(至今可以见到的唯一的一部120回石头记)的发现,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解决红楼梦成书过程,尤其是后四十回出处和作者的契机;可因为权威红学家周汝昌先生的一句话,“蒙府本后四十回抄自程甲本”,耽误了我们几乎半个世纪。
我对红楼梦的真正兴趣,是由红楼梦中记录的我们家乡的南通吴语方言而激发的。“呷”这个方言字把我卷入了蒙府本后四十回真伪的漩涡,久久不能脱身。我在红楼艺苑发表的一系列关于蒙府本的文章,以确凿的证据证明了蒙府本(后四十回)没有抄自程甲本,而相反,蒙府本是程甲本《红楼梦》的阶段性稿本(过录本),从而找到了我们千百万人经常阅读的程高版一百二十回红楼梦的稿本(过录本),进一步揭穿了所谓“高鹗伪续后四十回”的烂言【1-13】。
周汝昌先生关于“蒙府本后四十回抄自程甲本”的错误观点,被几乎所有红学版本学家所承袭。我的一系列批判文章发表以后,几乎没有看到有人提出过什么异议。唯有邱华东先生提出了一个“刊印错误”问题,并且列举了四十来个例子,为这种传统观点进行辩护【见附录】。对邱华东先生的评论,我表示真诚的欢迎和感谢。我在一年前就曾经对邱华东先生表示:“很感谢您。谢谢您评论。我现在担心的不是对我文章的批判,因为如果我的观点和论据真是错误的话,越早淘汰越好,免得浪费时间,不仅仅是我自己的,而且还有许多网友的时间,包括您在内。我现在担心的是,如果我的观点和论据是正确的…………。所以您的评论,对我来讲可以说是“雪中送炭”。真的很感谢您。”
邱先生的核心论点是:蒙府本抄录了程甲本的“刊印错误”,因此抄录了程甲本。我已经在有关文章以及评论栏里对此作了简要的回复。“刊印错误”是一个重要的又很容易被忽略的问题。这个问题不仅与蒙府本有关,与其他很多版本的研究也有关系,有必要进行理清。这个问题本身又是一个单纯的学术问题,甚至是可以说是自然科学的问题,也不难理清。本文算是对邱华东先生的一个正式回复。这里只讨论蒙府本后四十回,但所涉及的原则,对前八十回,对所有版本都是普遍适用的。
逻辑推理是科学研究的强有力工具,是突破性发现的助产师,她曾引导我在科学上取得过成功,这次又引导我抹去蒙府本(后四十回)发现后沉积了近半个世纪的厚厚尘土,使之重现闪闪金光。在文中我尽量以逻辑推理的形式表述出来。以便于邱华东先生和红友们比较方便地指出其中的哪一步可能出了问题,使我们的讨论更富有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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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号:
甲,程甲本,
乙,程乙本,
蒙,蒙府本,
原,原始稿本,
阶,阶段性稿本(原始稿本与付印本之间的某一稿本,特殊情况下也可能是原始稿本或付印本)
付,付印本,
未,代表尚未发现,未知。
----》,代表编辑加工,一般有改动,
====》,复制,排印,或抄录,理想的情况下应没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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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程高本的简化成书过程
(1)程甲本(甲),它的付印稿(付)是未知的,付印稿是由原稿(原)经过一系列的编辑加工而成的,也是未知的。
原(未)——》阶(未)——》付(未)====》甲
(2)程乙本(乙),是根据程甲本修改而成的。
原(未)——》阶(未)——》付(未)====》甲 ——》 乙
(3)后来发现了蒙府本,。
这个蒙府本是从哪儿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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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周(汝昌)认定蒙府本(后四十回)抄自了程甲本。这等于说,蒙府本(后四十回)是一堆毫无价值的废纸。
甲 ====》
原(未)——》阶(未)——》付(未)====》
但我没有发现,周给出了任何技术性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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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盛(笔者)发现蒙府本后40回保存了很多南通吴语方言字“呷”,推测蒙府本是程甲本的阶段性稿本,确切一点,是程甲本阶段性稿本的过录本;因此蒙府本是极为珍贵的民族瑰宝。
程甲本:
原(呷)(未)——》阶(呷)(未)——》
盛推测这些呷字是蒙府本的底本中的
阶(呷)(未)====》蒙(呷)
从阶段性稿本中的呷字,编辑加工成付印稿(因此,程甲本)中的喝字,是合理的。演化系列为
阶(呷)(未)——》
相反的过程是不合逻辑的:
阶(呷)(未)(《----
简化后,
由蒙府本编辑加工成程甲本是合理的。
蒙(呷) ——》甲(喝)
由程甲本改成蒙府本是不合逻辑的。
蒙(呷)《--×-- 甲(喝)
蒙府本抄自程甲本更是不可能的。因为很多章回,两者相差太大。
蒙(呷)《==×== 甲(喝)
盛关于程甲本由蒙府本编辑加工成的论断已经为一系列其他的证据所证实【1-13】,例如:
蒙(呷) ——》甲(喝)
蒙(宜) ——》甲(宜)(蒙府本中宜字缺笔)
蒙(李十)——》甲(李十儿)(按南通吴语方言,李十与里贼同音)
蒙(刘妈妈) ——》甲(刘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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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邱(华东)的结论与周的一样,认为蒙府本抄自程甲本。
甲 ====》蒙
周没有给出任何技术性证据,邱给出了证据,即所谓的“刊印错误”(这种所谓的刊印错误是不成立的,见后面讨论)。
邱认为,程甲本中有一些错误,是排印过程中发生的错误,因此是程甲本特有的“刊印错误”。注意,这里邱已经假定,付印稿中是对的,但实际上,付印稿还没有发现,这一假定是不成立的。
付(对)(未)====》
邱认为,蒙府本中存在的与程甲本相同的错误,是蒙府本抄录了程甲本的“刊印错误”,因此蒙府本抄自程甲本。
付(对)(未)====》
盛认为,因为付印稿未知,所以不能确定程甲本的错误是来自付印稿,还是排印错误。付印稿中一般是对的,但也可能是错的。从付印稿到程甲本,可能出现如下面四种情况:
第1种情况:
付(对)(未)====》
付印稿对,程甲本对。这是正常情况。
第2种情况:
付(对)(未)====》
付印稿对,程甲本错。程甲本的错误来自错排。这是刊印错误。
第3种情况:
付(错)(未)====》
付印稿错,程甲本错。程甲本的错误来自付印本。即使是错的,也不是所定义的刊印错误。
第4种情况:
付(错)(未)====》
付印稿错,程甲本对。这种情况极为罕见,几乎不发生。
邱需要证明(2)成立。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付印稿尚未发现。
盛需要证明(3)成立。同样是不可能的,因为付印稿尚未发现。
用反证法
邱需要证明(3)不成立。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付印稿尚未发现。
盛需要证明(2)不成立。同样是不可能的,因为付印稿尚未发现。
因此,在程甲本的付印稿尚未发现的现阶段,蒙府本中存在一些与程甲本中相同的错误,只能说是共同错误,两者同源;而不能说是蒙府本抄录了程甲本中的刊印错误。
把程甲本中的一些错误说成是刊印错误,是先验的,由此得出的结论“蒙府本照抄程甲本的刊印错误”是不成立的。因此“蒙府本抄自程甲本”更是不成立的。
前提条件不成立,结论会正确吗?
由于付印稿尚未发现,因此所谓的“刊印错误”是无法解决哪抄哪的问题的;必须由其他途径来解决。我发表的一系列有关蒙府本的文章正是这种努力的一部分【1-13】。不同版本的相同错误,不是哪先哪后的判据,而是同源的强有力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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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蒙府本后四十回与程甲本相同错误具体例子的讨论
上面已经证明了邱华东先生的结论“蒙府本抄录了程甲本的刊印错误”是不成立的。虽然如此,我还是愿意具体讨论一下蒙府本后四十回与程甲本的相同错误问题。这里以第99回为例。这一回我已经作过蒙府本与程甲本的详细对校【5】,还专文论证了由蒙府本到程甲本,再到程乙本的演化过程【4】。我还作了程甲本与程乙本整回文字的对校【14】,以及杨藏本与程乙本整回文字的对校【15】。
邱在评论中列举的37条“刊印错误”中有两条(第28条和第29条)是在第99回中的。第28条“刊印错误”为【见附录】:
【28、“守官箴恶奴同被刑”(3687/2)。《程甲本》“破刑”不通,实“破例”之误,《蒙古王府本》觉其不通改为“被刑”,也不通,“恶奴”并无“被刑”之事;】
我们看到,在邱先生所举的这个例子中,蒙府本并没有抄录程甲本的“刊印错误”:“破刑”。邱先生感觉到他自己的核心论点“蒙府本抄录了程甲本的“刊印错误”已经不够用了,要维护“蒙府本抄录了程甲本”的结论,怎么办?邱先生就让蒙府本的抄手不但“抄”而且还“改”程甲本的“刊印错误”:把“破刑”改成“被刑”。这样做法,能让人信服吗?我已在“《红楼梦》第99回为什么题不对文”一文中,详细地论证了从蒙府本的“被刑”到程甲本的“破刑”,再到程乙本的“破例”的逻辑演化过程【4】。
现在让我们再来看看邱所列举的第29条“刊印错误”【见附录】:
【29、“都是花了钱买着粮道的衙门,不想发财”(3701/1)。《程甲本》“哪个不想发财”漏“哪个”,不通,《蒙古王府本》照抄;】
这一段稍为完整一点的引文如下:(其中〇表示空,是为比对的醒目而加进的,本身不存在。)
(蒙府本)李十〇〇道:“那些书吏衙役都是花了钱买着粮道的衙门,〇〇不想发财?俱要养家活口。自从老爷到了任,并没见为国家出力,倒先有了口碑载道:”
(程甲本)李十儿说道:“那些书吏衙役都是花了钱买着粮道的衙门,〇〇不想发财?俱要养家活口。自从老爷到了任,并没见为国家出力,倒先有了口碑载道:”
(程乙本)李十儿说道:“那些书吏衙役都是花了钱买着粮道的衙门,那个不想发财?俱要养家活口。自从老爷到〇任,并没见为国家出力,倒先有了口碑载道:”
我们看到,蒙府本的这段文字也是通的,没有什么大毛病。“不想发财?”有了问号,完全是通的。不像邱所说的“不通”。而且“李十”这个名字里包含了“里贼”的深意(按南通吴语方言,两者同音)。
到程甲本,因为编辑人员不知道“李十”所包含的深意而儿化成了毫无意义的“李十儿”,还增加了一个“说”字。但编辑认为“不想发财?”还是可以的,所以没改。
到了程乙本,编辑人员认为“那个不想发财?”比“不想发财?”更好一些(因为那时没有标点符号),因此加进了“那个”两字”(按:在程乙本中是“那个”,而不像邱所说的是“哪个”)。而且还把“自从老爷到了任”中的“了”字去掉了,改成“自从老爷到任”。应该说,从“对”还是“错”的角度来考虑,这段文字的改动都属于可改可不改的范围。退一步讲,即使程甲本中的“不想发财”是错的,像上面我们再三强调的,也无法证明这个错误就是程甲本的刊印错误。更无法证明蒙府本与程甲本的这个相同错误就是蒙府本抄录了程甲本的刊印错误。
事实上,从这一回蒙府本与程甲本完整的对校结果看【5】,因为两者相差太大,任何没有成见的读者,是无论如何不会相信蒙府本抄自程甲本的。下面我们列举这一回最后部分的两段文字蒙府本与程甲本的对校结果(程甲本读出:黑色+();蒙府本读出:黑色+[])。
蒙府本的这两段文字,改正几个错字以后,意思基本上也是通的。很难想象,一个稀里糊涂的抄手,对着程甲本抄错了那么多,竟能抄出意思大体还是正确的文字来。结论只能是,抄手所据的底本不是程甲本,只能是,蒙府本没有抄自程甲本。另外值得指出的是,这两段文字因为在出版程甲本时已经作了仔细的编辑加工,作了比较大的改动,因此出版程乙本时竟一字未动【14】(程乙本读出同程甲本: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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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蒙府本后40回与程甲本相同错误的实际情况
邱列举了后40回中37条“刊印错误”【见附录】。表面上不少。但实际情况并不像所说的那么严重,每回平均还不到一个“刊印错误”,有的还很难说是错误,观点不同而已。比起程乙本对程甲本所作的数千个字的改动来说,完全是微不足道的。我们再来看看第92回里的例子(邱的第11例)。
【11、“王嫱、西子、素、小蛮、绛仙等”(3488/-4)。《程甲本》“樊素”漏一“樊”字,仅剩“素”字,不通,《蒙古王府本》也照漏“樊”字;】
蒙府本与程甲本这一段的对校为(蒙府本读出:黑色+[];程甲本为:黑色+();〇为空。):
“……那孝的是更多了,木兰代父从军,曹娥投水寻父的尸首等,[数](类)也多,我也说不得许多。那个曹氏的引刀割鼻,是魏国的故事。那守节的更多了,只好慢慢的讲。若是那些艳的,王嫱、西子、〇素、小蛮、绛仙等。[仙姑](妒)的是秃妾发、怨洛神等,[数](类)也少。文君、红拂是女中的……”贾母听到这里说:“够了,不用说了。你讲的太多,他那里还记得呢。”
我们看到,蒙府本与程甲本差别不大。蒙府本和程甲本都漏掉了樊素的樊字。这是它们的相同错误,邱说这是蒙府本照抄了程甲本的“刊印错误”。像我在前面已经讨论过的,在提出确凿的证据(付印本)之前,是不能这样说的,更不能说蒙府本抄录了程甲本。这种相同错误只说明两者同源;要判断哪抄了哪,需要从其他途径入手。这里顺便提一提,在这一段里,蒙府本中的“数”字要比程甲本中的“类”字恰当一些。下面我们会看到,程乙本对程甲本的这段文字作了可以说是彻底的改动,却把程甲本中这个并不贴切的“类”字承袭了下来。我们说蒙府本(后四十回)珍贵,不仅仅因为她没有抄自程甲本,更因为她是程甲本的阶段性稿本,还因为她为我们提供了很多很多极为重要的新信息。
现在我们来看看这一段(更完整一点的)程甲本与程乙本对校(程甲本读出为;黑色+();程乙本为:黑色+【】):
贾母道:“做叔叔的也该讲究给侄女听听。”宝玉【便】道:“那文王后妃(是)不必说了,(想来是知道的)。那姜后脱簪待罪【和】,齐国的无盐(虽丑,能)安邦定国,是后妃里头的贤能的。【巧姐听了,答应个是。宝玉又道:】“若说有才的,是曹大姑、班婕妤、蔡文姬、谢道韫诸人。”【巧姐问道:“那贤德的呢?”宝玉道:】“孟光的荆钗布裙,鲍宣妻的提瓮出汲,陶侃母的截发留宾:(还有画荻教子的,)这(是)【些】不厌贫的,【就是贤德的了。”巧姐欣然点头。宝玉道:】“(那)【还有】苦的(里头),(有)【像那】乐昌(公主)破镜(重圆),苏蕙(的)回<文(感主)。那孝的(是更多了),木兰代父从军,曹娥投水寻(父的)尸(首)等类(也多),(我也说不得许多)【也难尽说。”巧姐听到这些,却默默有所思。宝玉又讲】那个曹氏的引刀割鼻(,是魏国的故事。)【及】那【些】守节的(更多了),
【巧姐听着更觉肃敬起来。】 (只好慢慢的讲。若是) 【宝玉恐他不自在,又说:】“那些艳的, 【如】王嫱、西子、(〇)【樊】素、小蛮、绛仙(等。妒的是秃妾发、怨洛神等数类也少。)、文君、红拂【,都】是女中的……” (贾母听到这里)
【尚未说出,贾母见巧姐默然,便】说:“够了,不用说了。你讲的太多,他那里还记得(呢)
。”巧姐(儿)道:“二叔叔才说的,也有念过的,也有没念过的。念过的(二叔叔)一讲,我更知道(了)好(些)【处了】。”宝玉道:“那字是自然认得的(了),不用再理【了】。(明儿我还上学去呢。)”
我们看到,程乙本对程甲本作了大量的改动。这样的改动无论如何不会只是对着程甲本的付印稿所作的改动了。而是一次新的全面“编辑加工”,加上一个樊字只是所作改动的很小一点点。因此,唯独这个樊字是根据付印稿添加的可能性极小。我发现有这样一个重要的规律性:一般来说,每当蒙府本与程甲本相差很大时,程乙本对程甲本的改动就很少,例如我前面所举的第99回里的例子;而蒙府本与程甲本很接近时,程乙本对程甲本改动有时就很大,就像这里第92回里的例子。这种情况是对我们关于红楼梦版本演化序列论断的有力支持:蒙府本——》程甲本——》程乙本。程高在得到“漶漫殆不可收拾”的原稿后,急于出版程甲本,时间很紧,对有一部分作了比较仔细的编辑加工,出版程乙本时就很少改动了(如第99回里的例子),而有一部分出版程甲本时没有来得及仔细的编辑加工,在出版程乙本时,就作了大量的修改(如这里第92回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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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结语
两种不同版本中出现的相同错误,不是哪先哪后的判据,而是两者同源的强有力证据。在程甲本的付印稿尚未发现的现阶段,把程甲本中的一些错误说成是“刊印错误”,是先验的,也是不正确的;由此得出的结论“蒙府本照抄程甲本的刊印错误”是不成立的;“蒙府本抄自程甲本”的结论更是不能成立的。要判断两者的关系,必须从其他途径入手。我发表的一系列有关蒙府本的文章,正是这种努力的一部分【1-13】。“蒙府本是程甲本《红楼梦》的阶段性稿本(过录本)”的论断已为越来越多的事实所强化。“蒙府本后四十回抄自程甲本”的神话,早已在我发表第一篇关于蒙府本的文章“呷,红楼梦里的漏网之鱼”【1】时就已经破灭,“刊印错误”也不可能把这破灭了的神话修复。
人们常说“真金不怕火炼”。我只是在有了生活经验以后,才真正体会到这句话的深刻含义。因实验需要,我曾经把纯金片(纯度99.999%)与其他一些化学物质一起,在管式石英炉的氧气气氛中,加热到一千摄氏度的高温,进行“火炼”。一片通红,一片混沌。冷却下来以后,一切的一切,哪怕是白金,哪怕平日再华丽,这时都万般皆墨啦,唯有黄金依然在那里闪闪发光,越发光彩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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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呷”,《红楼梦》里的漏网之鱼,hlmfy,新浪博客,2008-7-22;红楼艺苑,2008-10-13。
(2)蒙古王府本是程甲本《红楼梦》的阶段性稿本,hlmfy,新浪博客,2008-7-31;红楼艺苑,2008-10-14
。
(3)《红楼梦》里的“李十儿”是怎么命名的?hlmfy,红楼艺苑,2008-10-27。
(4)蒙古王府本是程甲本《红楼梦》的阶段性稿本(二)《红楼梦》第99回为什么题不对文,hlmfy,红楼艺苑,2008-11-1。
(5)蒙古王府本是程甲本《红楼梦》的阶段性稿本(三)蒙府本与程甲本的对校(第99回)hlmfy,红楼艺苑,2008-11-5
(6)从文字基因看红楼梦的作者(1)蒙府本中的缺笔宜字的发现,hlmfy,红楼艺苑,2008-11-7。
(7)蒙古王府本是程甲本《红楼梦》的阶段性稿本(四)蒙府本与程甲本的对校(第87),红楼艺苑,2008-11-15。
(8)蒙古王府本是程甲本《红楼梦》的阶段性稿本(五)蒙府本与程甲本的对校(第120回),hlmfy,红楼艺苑,2008-11-18
。
(9)蒙古王府本是程甲本《红楼梦》的阶段性稿本(六)破解红楼梦中的“刘妈妈”之谜,hlmfy,红楼艺苑,2008-11-20。
(10)蒙古王府本是程甲本《红楼梦》的阶段性稿本(七)蒙府本与程甲本的对校(第59回)hlmfy
,红楼艺苑,2008-11-25。
(11)程伟元序本《石头记》——为蒙府本正名,hlmfy,红楼艺苑,2008-11-25。
(12)蒙古王府本是程甲本《红楼梦》的阶段性稿本(九)刘姥姥的见证,hlmfy ,红楼艺苑,2009-1-1。
(13)蒙古王府本是程甲本《红楼梦》的阶段性稿本(十)蒙府本第67回金光闪闪,hlmfy,红楼艺苑,2009-4-27。
(14)程甲本与程乙本的对校(第99回),hlmfy,新浪博客,2008-11-09。
(15)杨藏本与程乙本的对校(第99回),hlmfy,新浪博客,2008-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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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
邱华东先生在我的文章“蒙古王府本是程甲本《红楼梦》的阶段性稿本(九)刘姥姥的见证”(红楼艺苑,2009-1-1)的评论栏里所作的评论:
《蒙古王府本》的“后四十回”不可能是《程本》的稿本,相反,是抄自《程甲本》由 邱华东 评论于 2009-1-7 下午5:04
因为您的文章中提到我的观点,所以再答复一次:
《蒙古王府本》的“后四十回”不可能是《程本》的稿本,相反,是抄自《程甲本》!我是怎么得出这一结论的呢?
我们知道,《程甲本》在刊印时“因不及细校,间有纰缪”,《程甲本》这些“刊印错误”并不是原稿上的错误,而是《程甲本》在排印过程中新出现的错误,因而也就是它的独有的错误。这在版本学上,是作为确定版本的重要标志。而将这些《程甲本》独有的,可以作为“版本标志”的、独有的“刊印错误”和《蒙古王府本》后四十回抄本相比较,我们发现竟然有四十处都在《蒙古王府本》之后四十回中有表现。也就是说,这四十多处《程甲本》的“刊印错误”,《蒙古王府本》的后四十回也照抄不误。这就铁实地证实,《蒙古王府本》的后四十回是抄自《程甲本》,至于出现的一些“异文”,是《蒙古王府本》的抄手在抄录过程中的擅自改动。现举比较明显的几个例子(书目文献出版社版《蒙古王府本》页码标注:页/行):
1、“鳖着一肚子闷气”(3178/2)。《程甲本》“憋”误为“鳖”,《蒙古王府本》照抄;
2、“益绝刺心”(3181/5)。《程甲本》“不绝刺心”之“不”误为“一”,不通,《蒙古王府本》不明就里,又因原文不通,改“一”为同音字“益”,仍然不通;
3、“那老东西向赵姨妈处来过几次,要向赵姨妈讨银子”(3191/-1)。此语出自王熙凤之口,她不会称“赵姨娘”为“赵姨妈”,《程甲本》此处误“赵姨娘”为“赵姨妈”,《蒙古王府本》照抄;
4、“昔时金蓉辈不见了几个”(3201/2)。《程甲本》“荣”误为“蓉”,《蒙古王府本》照抄;
5、“你不记得赵姨妈和三姑娘拌嘴”(3248/-1)。《程甲本》此处误“赵姨娘”为“赵姨妈”,《蒙古王府本》照抄;
6、“师旷教琴,能来风雷龙凤”(3349/-3)。《程甲本》“鼓琴”误为“教琴”,不通,《蒙古王府本》照抄;
7、“也是星星惜星星的意思”(3357/1)。《程甲本》“惺惺”错为“星星”,《蒙古王府本》照抄;
8、“一日,环春正坐着”(3379/-2)。《程甲本》“探春”误为“环春”,《蒙古王府本》照抄;
9、“抿是,狠是”(3478/1)。《程甲本》第一个“狠是”误为“抿是”,不通,《蒙古王府本》经过描改,但痕迹宛然;
10、“评女传巧姐慕从良”(3481/2)。《程甲本》“贤良”误为“从良”,不通,《蒙古王府本》照抄;
11、“王嫱、西子、素、小蛮、绛仙等”(3488/-4)。《程甲本》“樊素”漏一“樊”字,仅剩“素”字,不通,《蒙古王府本》也照漏“樊”字;
12、“就在贾母榻前一溜摆桌两桌”(3492/1)。《程甲本》“摆下”误为“摆桌”,不通,《蒙古王府本》照抄;
13、“老伯劫少,就便完了”(3498/2)。《程甲本》“便宜”误为“便完”,不通,《蒙古王府本》照抄;
14、“那些女孩子们年纪渐渐的大了,都有也个知觉”(3524/-3)。《程甲本》“都也有”误为“都有也”,不通,《蒙古王府本》照抄;
15、“若太太喜欢,为什么不就给宝玉听了呢”(3542/1)。傅家是讨“老太太”的喜欢,《程甲本》漏“老”字误“老太太”为“太太”,前后不照应,《蒙古王府本》照抄;
16、“一云旋复占先梅”(3562/-3)。《程甲本》“一阳”误为“一云”,不通,《蒙古王府本》照抄;
17、“怎么儿得”(3588/-1)。《程甲本》“见得”误为“儿得”,不通,《蒙古王府本》照抄;
18、“袭人在旁边也看着未必是那一块,只是聘得心盛”(3592/-1)。《程甲本》“盼”误为“聘”,不通,《蒙古王府本》照抄;
19、“甜、苦、醋、咸,竟说不上什么味儿来”(3616/4)。《程甲本》“酸”误为“醋”,不通,《蒙古王府本》照抄;
20、“原来黛玉因昨日听得宝玉、宝钗的事情”(3623/-1)。实为黛玉当日听到,《程甲本》“今日”误为“昨日”,《蒙古王府本》照抄;
21、“他们也该替他预备预备”(3626/3)。贾母吩咐为黛玉准备后事,《程甲本》“你们”误为“他们”,不通,《蒙古王府本》照抄;
22、“于是大家又说些闲话,便来了。……当晚,薛姨妈故然过来”(3630/-3)。《程甲本》“便回来了”漏“回”字,“果然过来”误为“故然过来”,不通,《蒙古王府本》照抄;
23、“撕那绢子,却是只有打头的分儿”(3640/1)。《程甲本》“打颤”误为“打头”,不通,《蒙古王府本》照抄;
24、“横竖林妹妹也是哭死的”(3666/1)。此时宝玉尚不知道黛玉之死,《程甲本》“要死的”误为“哭死的”,不通,《蒙古王府本》照抄;
25、“上天深恕遇人”(3669/2)。《程甲本》“深怒愚人”误为“深恕遇人”,不通,《蒙古王府本》照抄;
26、“愁绪三更入梦香”(3675/5)。《程甲本》“入梦遥”误为“入梦香”,不通,《蒙古王府本》照抄;
27、“今日临死,怎么不更加悲伤”(3682/1)。黛玉已死,《程甲本》“临别”误为“临死”,不通,《蒙古王府本》照抄;
28、“守官箴恶奴同被刑”(3687/2)。《程甲本》“破刑”不通,实“破例”之误,《蒙古王府本》觉其不通改为“被刑”,也不通,“恶奴”并无“被刑”之事;
29、“都是花了钱买着粮道的衙门,不想发财”(3701/1)。《程甲本》“哪个不想发财”漏“哪个”,不通,《蒙古王府本》照抄;
30、“在外头信息不早,难以打点”(3712/1)。《程甲本》“不通”误为“不早”,不通,《蒙古王府本》照抄;
31、“或欲庐缘”(3811/-4)。按上文,应为“或欲结庐”,“结庐”《程甲本》“结”误为“缘”,又颠倒成“庐缘”,不通,《蒙古王府本》照抄;
32、“我原想给他(指史湘云)说个好女婿,又为他妹妹不在家,我又不便做主”(3880/-3)。《程甲本》将“叔叔”误为“妹妹”,不通,《蒙古王府本》照抄;
34、“这样一个人,又被他(指史湘云)妹妹硬压着配了人”(3882/1)。《程甲本》将“叔叔”误为“妹妹”,不通,《蒙古王府本》照抄;
35、“到了三更静”(4047/-1)。《程甲本》“夜静”漏一“夜”字,《蒙古王府本》照抄;
36、“没的痴儿”(4156/4)。《程甲本》“没福的”漏“福”字,不通,《蒙古王府本》照抄;
37、“只怕他勘破世情,入了空门,这就难招着他了”(4253/-2)。《程甲本》“找”误为“招”,不通,《蒙古王府本》照抄;
以上为空闲时略微核对而得,仅举其比较明显的。非常清楚,《蒙古王府本》的后四十回,是抄的《程甲本》的。
就您的话,做如下答复:
1、这里所说的“相同的错误”,并不是一般的“错误”,而是“刊误”。而这种“刊误”,一向是版本学上确定版本的“版本标志”;
2、之所以确定为“刊误”而不是“原稿错误”,您仔细地看看我所列举37条例证,应该会明白的(有的地方我作了说明)。而且这些“错误”,在第二次刊印《程乙本》的时候,绝大多数都校改过来了。可见,程、高二人在《程乙本》“引言”中说的是实话,确实这些“错误”是初版《程甲本》时“因急欲公诸同好,初印时不及细校”而造成的,并不是“原稿错误”;
3、你说“如果像您说的是‘刊印错误’,那么把‘付印稿’拿来详加校阅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复聚集各原本’详加校阅呢”。这恐怕是您对两种《程本》的情况不太了解,所以有此疑惑。这段话是《程乙本》的“引言”中的话,实际上是交代刊印《程乙本》而言,《程乙本》的“详加校阅”不仅改订了“刊印错误”,而且对文句甚至内容都有很多改动,有的地方改动相当大。
4、而且所说的“复聚集各原本详加校阅,改订无讹”,是针对“是书前八十回”而言的,并不是“后四十回”。而我在这里是专就“后四十回”而言。关于“后四十回”,《引言》中明确说:“书中后四十回系就历年多得,集腋成裘,更无他本可考。惟按其前后关照者,略为修辑,使其有应接而无矛盾。至其原文,未敢臆改”云云,也就是说“后四十回”不存在什么“复聚集各原本详加校阅”。这段话,可以反证您的说法不能成立:
5、《程本》的“后四十回”根据程伟元的“序言”,是他多年四处搜集而来,是个“更无他本可考”的“孤本”。《程乙本》中对《程甲本》的“订正”,只能就同一个“付印稿”来校阅。如是,《蒙府本》的“后四十回”是在之前作为《程本》的“过渡本子”,恐怕难以成立。
6、《程甲本》中的“刊印错误”,在第二次刊印《程乙本》的时候,绝大多数订正过来了。说明正是“把‘付印稿’拿来详加校阅就可以了”(程、高本人的话也正是这么说的)!
7、两次的《程本》“后四十回”仅有一个“付印稿”,证明《程乙本》所改正的《程甲本》的“错误”,确实是“刊印错误”,而非“原稿错误”。也排除了《蒙府本》“后四十回”的大量“错误”是来自什么“原稿”;
8、《蒙府本》“后四十回”中的这些大量的、同于未加“细校”的《程甲本》的“刊印错误”,这是用“偶然”所无法解释的。唯一的结论就是:《蒙府本》的“后四十回”是“抄自《程甲本》的后四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