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与“蚊子”(
890字)
孟祥海
鲁迅向来讨厌蚊子。1921年7月,写了《无题》一文,谈到与蚊子“战斗”的过程。
“我熄了灯,躲进帐子里,蚊子又在耳边呜呜的叫。他们并没有叮,而我总是睡不着。点灯来照,躲得不见一个影,熄了灯躺下,却又来了。如此者三四回,我于是愤怒了……”被蚊子折腾得够呛的鲁迅天生乐观“早上起来,但见三位得胜者拖着鲜红色的肚子站在帐子上;自己身上有些痒,且搔且数,一共有五个疙瘩;是我在生物界里战败的标征。我于是也便带了五个疙瘩,出门混饭去了。”
本为小事一桩,经鲁迅的手笔,就变得生动形象,幽默风趣,让人有如临其境之感,堪称奇文。
1925年4月7日鲁迅写了著名的《夏三虫》,痛斥“蚊子”的可恶。“蚊子便不然了,一针叮进皮肤,自然还可以算得有点彻底的,但当未叮之前,要哼哼地发一篇大议论,却使人觉得讨厌……”
此文意在通过跳蚤与蚊子的对比,引申到自然界中的“野雀野鹿”与“鹰鹯虎狼”,说明“被吃者也无须在被吃之前,先承认自己之理应被吃,心悦诚服,誓死不二。人类,可是也擅长于哼哼的了,害中取小,它们的避之惟恐不速,正是绝顶聪明。”与先生挖掘剖析国民的“劣根性”是一致的。
1926年,鲁迅到厦门大学任教,颇受“蚊子”之苦。“腿上钢针似的一刺,我便不假思索地用手掌向痛处直拍下去,同时只知道蚊子在咬我。”于是“……抚摩着蚊喙的伤,直到它有痛转痒,渐渐肿成一个小疙瘩。我也就从抚摩转成搔,掐,直到它由痒转痛,比较地能打熬。”
先生对付蚊子的办法和常人没什么区别,只是,在与蚊子坚韧“斗争”完毕之后,才给我们说出自己对“血书”的卓见来。
1927年夏日,鲁迅在中山大学的大钟楼上,仍旧逃不开蚊子的包围。编毕《唐宋传奇集》后,特注上一笔“时大夜弥天,壁月澄照,饕蚊遥叹,余在广州。”
此外,鲁迅给友人的信中,也常写到“蚊子”,如1918年7月5日,鲁迅给钱玄同的信末尾写到:“蚊虫咬我,就此不写了”显得俏皮幽默;1928年7月22日给韦素园的信中,末尾写道:“上海大热,夜又多蚊,不能做事。”
鲁迅讨厌“蚊子”,不仅在于它的“叮咬”,更在于它的“哼哼”乱叫。而鲁迅笔下的“蚊子”,也是意味深长。
夏日酷暑难耐,蚊虫叮咬,读读鲁迅笔下的“蚊子”,也是别有一番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