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秋天的私语

文 / 心结和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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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秋天，这驮满金银珠宝的马匹，一脚错误地踏进一个季节
注定要被那些时光之贼，劫去满身的金子。

2
或许我们还没有准备好去接受一个落光羽毛的季节。
秋天。一个人。一匹马。
或者说单枪匹马的秋天。那个人已经越走越瘦了。
只有时光与河流的转弯处，那条越来越老的道路，安然地
裸露出一根苍白的肋骨。

3
我们有时会端坐在一块并不光滑的石头上，暗暗揣想：
难道秋天，难道我们的秋天就会这样
一路瘦下去吗？
被砍断身子的树木已经越来越老了。
沿途老下去的还有原野上穿着单薄衣裳的稻草人，以及那
被时光掠夺一空的麦地。

4
或者说秋天是一双越吹越薄的翅膀。
风筝飞过去了
小鸟飞过去了
燕子飞过去了
只有那么一朵向太阳之杯撞去的白云，酒足饭饱之后
打碎了一地阳光的银子。

5
在那金子四处坠落的黄昏里，湖面上那只越飞越远的蓝鸟，会不会
以一个错误的飞姿，把我们引向时光昏暗的深处？
不要伸手向深山的鸟鸣索要思想的花朵。时光的钥匙。
请相信：
迷途的永远是醉酒的道路，而不是满头雾水的蒲公英。

6
在一个因错误而正确的季节，一朵菊花怒然的绽放
像不像一种生活的暗示？
季节的拐角处，天空用雪白翅膀踩响的鸽铃
多像月光在用蓝色的韵律轻轻弹唱：相信时光，相信生活。

7
秋天。稻草人能赶走鸟雀和蛙鸣。
秋天。稻草人却赶不走白云的梦想和春天。
时间。季节。生活。
飞鸟。转身。背影。
不要去追问墙角的那根老拐杖，何时才能重新发芽。
看，那落光叶子的树木正重新抖擞筋骨。
听，那沉睡在大地中的火焰正以呓语的形式向我们不停地阐释：
耐心等待，蛹醒了;
蝴蝶飞过便是春天。

9/25/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