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转身，莫问去处

戴远程专栏

    秋风起，叶飘零，英雄莫问去处。国庆前的最后一个周末，飞利浦中国区总裁张玥在上海迎来他在飞利浦的最后一次激情演说。
    作为服务飞利浦30个年头的老兵，张总裁近6年来一直在飞利浦中国，这家堪称是中国最大的外商投资集团执掌大局。飞利浦为了实现全球战略转型，动辄对以传统制造为主基业的中国业务架构施以“伤筋动骨”的大手术：手机外包了，显示器卖掉了，半导体独立了，电视业务转型了——我曾当面戏言，张总裁管辖的势力范围越来越小了。但张总裁可谓是殚精竭虑，指挥若定，终不辱使命。
    有幸在现场聆听这位有着5年多交往的总裁的告别演说，60岁的老人仍然充满了熟悉的激情和睿智。他没有让我们看到泪花，看到的只有感谢，感谢飞利浦，感谢合作伙伴，感谢供应商感谢经销商，感谢研发团队，感谢媒体。
    飞利浦在全球的转型仍在继续，接他班的台湾同乡孔祥辉仍然面临着飞利浦在中国战略方向迷失何从抉择的困境。但对于张玥而言，退隐，并非意味着落幕。见到相识的媒体，张玥一如既往地谦逊，说他“不会离开中国”。
    英雄转身，莫问去处。无论华丽或是黯然，从容淡定是最合适的了。笔者在家电媒体江湖耕耘8载有余，有幸在无数场合见证过无数企业英雄指点江山、激昂文字，或慷慨大气，或低调沉稳。三十年间风云激荡，多少英雄叱咤俯身，恰似滚滚长江东逝水，后浪推波助前浪之后，总隐形不现。
    遥想三五年前，彩电大王、长虹老帅倪润峰何等风光，空调少帅奥克斯吴方亮左右逢源，步步高的段永平一掷千金。现如今，媒体江湖人才辈出，但还有多少人能当面认得模样？还有谁还记得当年科龙顾雏军玩转资本欲垄断全球冰箱制造业的豪情，还有谁记得同样沦为阶下囚的创维黄宏生当年哭诉卖彩电不如卖白菜的狡黠？
    与家电企业巨子浮沉起伏相比，媒体扮演的始终只是一个见证者的角色，淡出江湖也是迟早的事。我曾不止一次在异地酒店有过邂逅淡出江湖者的经历，包括在中国担任董事长十年之久的LG电子卢庸岳，包括从容桂镇长换位到国企董事长的科龙徐铁峰。卸任后的他们在酒店茶社与友人小酌，神情怡然。见到熟识的记者面孔，亦是相逢一笑，完全没有当年见媒体时的或拘谨或职业的表情。就在上周，在上海的酒店，再见度经劫波的科龙前任营销总裁严友松，仍然健谈，仍然心存梦想。
    确实，升沉不过一秋风，英雄莫问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