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条消息让我产生了这个判断。

一是，前北大的经济学院院长晏智杰公开质疑，甚至痛斥“新供给经济学”。二是，国研中心的一位研究员透露，下个月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将会对经济有新提法。

供给侧成为当局的经济思路和政策用语后，就成了一个敏感话题，不会任人评论，尤其是公开指责。晏智杰痛斥新供给经济学的文章能够被报纸刊载，并引发激烈争论，这似乎得到当局的默许。进一步，这可能意味着中央已经有了，至少有意愿寻找超越供给侧的更好的思路。

而国研中心经济研究部部长赵昌文的言论则可以印证和强化这一推测。

赵昌文在近日一个论坛上发表演讲说，近三年来，中央政策思路的演进，从2013年提出的“三期叠加”，到2014年的“新常态”，以及2015年的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都说明了中央已认识到新常态并非无为而治，要维持中高速的经济增长，必须打一场经济转型的持久战，“下月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 可关注新的提法”。

在赵昌文的表述中，“供给侧改革”成了已经消失的以往众多新提法中的其中一个。

同时，赵的表述更强调经济位于“谷底”的长期性，这意味着当局的经济工作重点不是急于设法脱离谷底，而是适应谷底。不是设法拉动经济提速，而是设法适应当前的低速状态。

我个人认为这个思路是正确的。但这是赵昌文个人判断，还是代表这当局的判断目前尚不得而知。我倾向于认为，在一定程度上代表当局的判断。

如果这个推测成立，那么中央在经济上的新提法、新思路，可能更偏重防御，而非进攻。防御就是在目前的状态下，如何稳住，如何适应。

前两天在另一个消息中，新华社的智囊记者李锦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的重要议题之一是新动能。这就是按现在的思路去判断的。现在的思路是一种进攻思路，重心是努力摆脱危机，摆脱谷底，用“新动能”让经济再起飞。

新动能固然重要，但是这个新动能不是说有就有的，新动能的发现是不可预测的，所以，不能将过多的宝压在虚无缥缈的新动能上。更值得考虑的是，新动能没有出现之前，该咋办，而这个阶段可能非常漫长。

（微信公号：新心性学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