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住校读书的时候，我有两个关系很要好的兄弟，一个是军同学，他是班长，还有一个是昶同学，是我上下铺的好友，我们号称是“三兄弟”，一起去吃饭，一起去学校，互相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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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上学那会儿，上课很不认真，在学校的时光几乎都是在图书馆和足球场度过的。有一次，经济课目考试的时候，老师看到我，一脸疑惑，竟问道：“你是我们班级的吗？”

 我说：“是啊！”

 他说：“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撒了个谎，说：“你可能没注意过吧。”其实，他教的这门经济课，一个学期里我只上了三节课，其他的课也都是由两位兄弟，不是昶就是军给我签到的。

 我们三个人还常常，利用暑假去上海周边的地方郊区，如桃浦、南翔、嘉定，宝山。有时候，一走就是四个多小时的路程。

 有一次，我们约了懿、琼、芳、箴同学去南翔玩，是坐公交车去的，午饭时在南翔老街饭店吃小笼时，箴去买了一斤散装五加皮酒，分了两大碗从楼下端上来众人同喝，结果喝得晕晕乎乎半醉不醉的很是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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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本来要从南翔镇到嘉定县城内的孔庙去玩，结果大家一致意见走过去，谁知方向走反了，竟然从南翔镇到绿杨桥往市区方向了。

 路上看到一座战争时期遗留下的碉堡，我们五、六个同学便争先恐后地爬上去疯舞。展示着拳打脚踢的武打动作的风采。随着年龄增长，发现“人不疯狂枉少年”这句话，颇有些传神。记忆中，在路上我们都会疯狂地玩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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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的记忆中，军是一个很文艺的一个同学，他时不时会在课堂上搞一个芭蕾舞的动作，引得所有的同学开怀大笑，闹得老师也无法上课。而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昶的一篇作文。

 

 当时教我们语文的老师是兼职的，他是一家工厂的工人，有时候，他大概来不及换衣服，就会穿着油腻腻的工作服来上课。上了几节课后，这位老师让我们写一篇“我的学校”作文。

 昶按题写了一篇非常好玩的作文，不料交上去后，语文老师在课堂上板着脸，完全气急败坏，“我们班级里的同学竟然会讽刺我们的学校。”说着，就拿起昶的作文念了起来：“下船行二三百米见一粪坑右转弯，乃我学校也。要到我学校，有嘴可问有鼻可闻。”因为去学校路经的田埂上，有一个很大的储粪坑。然后，他又念道：“进了校门可见操场上有一个独臂吊环。”本应该是两个，但长年失修，便只剩了一个吊环。当老师念到：“我校的体育器材适合残疾人运动，叫独臂吊环。”的时候，整个班级的同学哄堂大笑，有的同学双手拍着桌子，有的同学捂着自己的嘴想大笑但又忍着，有的同学竟然跳起来把自己的书本也扔了。

 这时候，这位语文老师又读了下去，“楼梯高低不平，是为了锻炼我们的灵敏度。”一楼到二楼的最后一个台阶，确实是要比前面所有的楼梯高出一截，导致很多人在这一阶上摔倒，所以又引来所有同学们的大笑。

 读完之后，这位兼职的语文老师大光其火，拍着桌子说：“你们就是一群不好好念书的人！”

 昶看着老师发火，很紧张、惶恐，吓得半死，又碰上语文老师喝令他站起来，一时不知如何好了。这时，军就出面圆场了，他是我们的班长。他说，“老师，这个事情还是下课处理吧。现在我们还是正常上课。”

 现在回想起来，感觉昶的文采颇具幽默的大师的水平了，确实也反映了当时学校的设备简陋、破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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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昶同学东渡扶桑，一晃二十多年了，期间少有联系。记得当时在机场分别时候，我们非常感伤，在学校里我俩真是患难朋友，有时候父母给的一个月的零花钱都没了，我们两个人就买一个馒头一人一半。现在想来，学生时代纯粹的不掺杂任何杂质的友谊，至今仍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友情。

                                  (顾马口述编辑\马文友整理于汉唐精舍2017.4.7)

                              文人"活"系列-----《半园闲话》

                                            2017年8月上海书展上将由上海书店出版社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