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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二十多年前,我从舟山沈家门码头乘船去普陀山。在船上,我认识了一个叫德慧的僧人,当时他40多岁,据他自己说他是浙江仙游人,从部队复原后家里突遭变故才在普陀山剃度出家的,与以往见过的沉默寡言的僧人不同的是他很健谈,一会儿就会和船上所有的人都熟捻起来,他也愿意接受大家大家对他的逗趣,并一一为大家解答他做僧人的生活的细节,丝毫没有怨忤的意思。那时的我不愿意说话,坐在一个角落里默默的看着他和同船的人调侃。不久,他注意到我,就来到我的身边,开始和我搭讪,拿一些如为什么要到普陀山喜不喜欢读佛书之类的问题和我聊天,我的回答多半是冷漠的,有时可能会让他感到很无趣。不久,他看出我的不耐烦的样子,他就说,听你的口音是北方人,我也会说北方话。于是他开始模仿我的声音说起北方话。说来真是奇怪,他的模仿真是具有某种天赋,简直和我说话的声音一模一样,这时船上所有的人的注意力又集中在他身上,他的表演就变得更加起劲了。从东北到江南从西北到云贵的方言,从领袖的演讲一直到某个名演员的对白,使你闭上眼就会感觉他们就真的在你身边说话一样。船上的听众们不断的点播某个名人说话的片段,他都无所不能的一一模仿出来,在大家拍手叫好声中,我望着他带着得意的泛起红光的胖脸,一丝促狭之心油然而生,我说“你模仿一下自己的声音吧”他突然停顿了片刻,结结巴巴说:“这个我做不到”。船舱里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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