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365蹉跎岁月中的小动物(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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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5山丹马场老鼠旱獭情感 |
分类: 青春洒落的地方 |
耗子,学名:鼠。没有犬齿的哺乳动物,是与人同属的生物。
大马营草原世居着它们多个种群:鼠兔、草原黄鼠、鸣声鼠、长爪沙土鼠、土拨鼠等。
鼠类适应能力、繁育能力,都超过人类。从某种意义讲,它们才是这片大草原,真正的主宰者。大草原上无时、无处不闪现它们的身影,无时、无处不留下它们的活动痕迹。
鼠的生存,往往妨碍到人,故被人称之“害”。
它们与人同属,故能量来源也相同,同食植物的根、茎、籽。
人类相害于鼠类的手段,比之鼠类盗窃粮食、传播疫病的行径,更为恶毒、更加残忍。
人类恨不能找到某种措施,一夜间就让鼠类,从这个星球绝迹。
但它们还是活着,而且活的很好。
我牧马时,常坐在草坡上,望着它们忙碌,望着它们嬉戏,望着它们进食。
我感悟到:任谁,只要自强不息,便可生存。
自信,自尊,自重,是人一生的立身之本。
我初到马场,在秋收后,常见周边百姓,赶着驴车,到我们马场的麦茬地里,四处寻匿挖掘。因好奇,趋至近前询问,才知他们是在挖鼠仓,掏麦子。
据他们讲,耗子很能干。它们可在小麦成熟,至人们收获前的十数天内,收藏近两年所需的小麦籽粒。
也很聪明,它们的粮仓建的很大,很牢固,还建在洞口的上水处。分“独仓”、“褡裢仓”、“喇叭仓”等。独仓只藏麦粒;褡裢仓可封一仓备存备留;喇叭仓是藏(来不及剥粒)整个麦穗的。
在百姓指点下,我挖到一个“喇叭”仓,惊喜地看到:麦穗码放整齐、紧实,仓窝干净、无异味,麦芒顺直、无伤折,其量不下四、五斤。百姓欣喜地把这些麦穗掏出,装进驴车上的口袋里。
他们坦承,似这样的鼠仓,一天要幸运的话,可挖到几十个。他们一家人,一年的细粮,就有保障了。
因地理、气候、种植习惯等原因,当地百姓多以青稞为生活主粮,小麦是他们的奢侈物。因此,“盗掘”鼠仓中的鼠粮,就成了他们每年到马场,必做的农事。
谁是“盗”,谁是“贼”,谁是“害”,岂不一目了然。
固然鼠盗了人,可终归还是人“盗”了鼠,充其量也只算得上“黑吃黑”,还是人“害”了鼠。
我在田埂小歇,见几只鼠穿行在麦杆间,时时仰头搜寻早熟的麦穗。一只鼠,停在一颗成熟的小麦旁,即用前爪攀扶麦杆,立起身;另一只鼠从它的身体爬上麦杆,并尽力往高处爬。并利用自身体重,将麦杆压弯、压低。它咬住麦穗细颈,松开后爪,让身体在坠落中,将麦穗带近地面。前只鼠立即跑过去,帮助一起咬嚼麦杆,很快就使麦穗断下麦杆。之后,倒过身子,拖着麦穗褪回鼠窝。
它们行为之熟练,动作之默契,劳动之勤快,让我不禁自问:这是惯见的鼠吗?
地点:大香沟。时间:初秋。天气:浓雾、细雨。
我把马群赶进,大香沟齐马背高的红柳,笾麻混杂的灌木丛中,任它们采食山草。我在灌木丛中,找了一块平地,依裹毡衣而卧。此时,大香沟静的,只有细微的雨落声。浓雾阵阵飘移,使我深陷孤独与寂寞中。眼前只见几块卵石和几片绿叶,我在无聊中闭上眼睛,打了个盹。
细微的秋雨,散落在卵石上,溅起的雨丝,清凉地润湿我的脸,使我睁开眼睛。一只似微缩原型的袋鼠,蹲坐在眼前,它好奇地盯着我。它与袋鼠唯一不同的是,它长长的尾尖,长着一小撮毛,形似毛笔头,色黑而密。它见我睁开眼睛,便一跳一跳地逃开。我欣喜:我是否发现了一个新物种?我还静卧,给它信任,不让它感到危险,深信它还会回来。因我判断它是一只幼鼠,好奇会丧失恐惧,并忘掉警惕。
果然,它不知从那,偷窥我的行为,看到的是平静,就一蹦一跳地再次,蹲坐在原处。它的动作、神态、体形,酷似袋鼠。我慢慢移动左手,企图抓住它。但它那天真无邪的幼稚眼神,感染了我,终止了我又一次的恶作剧。
它在我面前似乎遇到了,物种间的和平与相容,开始无拘无束的嬉戏。它还不知从哪,捧来几粒啥子坚果,在我脸前,轻松地享用。临近的马铃声,惊扰了它,它几跳就在植物丛中消失了。
(今查相关资料,的确是跳鼠,资料说:跳鼠,前脚短,后脚长而有力,善于跳跃,一次能跳0.6—1.8米,并用尾巴保持身体平衡。生活在荒漠地带,主要吃植物。分布在欧洲、亚洲和非洲。我国有三趾跳鼠、五趾跳鼠、羽尾跳鼠等).
它带给我了一个可常深思的命题:生命在和谐相处中,是互益的,是双赢的。人类,在社会、政治、经济中,难道不能以双赢,做为互利互惠的社交基本原则吗?非得糜费人类资源,扩充军事武装,控制对方,以绝对压倒的优势,灭绝对方吗?
在三连,我的老牧长,不知为啥,给我叫应了一个绰号:“哈拉”。“哈拉”就是土拨鼠的土名,学名称:旱獭,马营滩上极多。
体型大小如兔,远看就是大耗子。肉极香,皮珍贵。是牧工闲暇时,最喜攻击的小动物。
我们牧工曾发过一次极暖的,劳保专用冬季防寒帽。很好看,皮毛稍硬,就是旱獭皮制成的。
据老牧工讲:上古时,旱獭很聪明,能通晓过去,会掐算未来。因常向黎民百姓泄漏天机,激怒了上苍,上苍就把它似人的手,削掉一指,只余四指。
词典注:旱獭前肢发达,善于掘土,成群穴居,有冬眠的习惯。
我当时不知咋想的,特别痴迷于抓旱獭。在滩上牧马时,下马休息的三天里,就循着干沟涯边上的旱獭窝转。
抓旱獭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在旱獭出入的洞口,下活套子。只要旱獭在出入中,不小心碰到活套子被勒住,那就是人的战利品。但有的老旱獭很狡猾,它会想各种办法,挣断套子脱逃。
我每天清晨,在旱獭出来抢吃露水草,因饥饿丧失警觉时,下套子。
到下午循涯,查捉俘虏,几乎天天都会有收获。
直到我的牧友们吃旱獭肉,吃腻了,一致反对我继续这种猎杀行为,我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事过多年,回首这段经历,意识到:在大自然中,何是鼠害不禁,倒是人“害”难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