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天、怨地，还是怨人？——这就是足球？！

尹波

对中国女足和山东泰山的球迷来说，7月22日不是个好日子：女足世界杯小组赛首战惜败丹麦，泰山终场前补时读秒惨遭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浙江绝杀。这两场比赛的结局都令人郁闷，女足大部分时间内掌控主动，失之于常规时间最后1分钟丹麦一次角球吊射破门，功败垂成；泰山同样是一次角球防守出错，在主裁吹响终场哨前的刹那间被浙江球员头槌洞穿网底。

中国女足征战本届世界杯，首次露面便迎来生死之战。如果不能至少逼和丹麦，即使之后力克海地，小组收官之役也很难从新科欧洲杯冠军英格兰身上拿分，被淘汰出局便是大概率事件。客观地讲，中国女足临场发挥比丹麦更好一些，较为充分地体现出了自己的特点，可惜得分乏术。丹麦属于欧美二流强队，身高体壮但脚下技术相对粗糙。中国女足扬长避短赢了过程，丹麦则凭借身体之优收获结果。水庆霞的弟子们输得有点憋屈，不过这就是足球，没啥可说的。

相比之下，山东泰山客场对浙江绿城一仗，可说的内容就太多了。首先是遇到了中超近20年历史上最糟糕的一块“菜地”，雪上加霜的是，比赛又在一场暴雨中进行。“菜地”+暴雨，这场球就变成了两队22名球员在一片沼泽地里玩泥巴。皮球根本无法按照正常轨迹滚动，球员们完全依靠本能和斗志在场上拼抢、对抗，毫无技术含量可言。严格讲，谁胜谁负都不奇怪。已经成为中超绝对主角的VAR肯定不会缺席，所幸主裁买买提江保持了判罚尺度的基本统一，于是赛后输球一方骂天气怨场地包括反思最终防守那个角球失位疏忽的声音不绝于耳，却没人去抱怨裁判。只能说，这个晚上，运气不站在泰山一边。

中国女足自去年初连续逆转日韩女足重夺久违了的亚洲杯冠军以后，便取代中国女排当上了新一代国民偶像。这种超足球的元素，决定了她们不可能低调地走进本届世界杯赛场。输给丹麦后，有人说，女足赛前太张扬了，带给中国球迷的期望值太高了，把自己逼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一旦小组不能出线，崩塌的就不仅是成绩的光环，更是代表中国体育的偶像人设。其实，这真是冤枉了女足将士。难道是她们自己愿意高调的吗？

我看泰山和看女足的心情是不太一样的。看女足只是单纯地希望她们赢球，因为她们是中国女足；盼泰山赢球，不光因为我是泰山球迷，更因为只有泰山赢了球，才能把我看这场比赛全过程中最想说的那些话毫无顾忌地说出来。输了球再说这些话，人家会说你输不起、山东球迷毛病多，赢了球或没输球的时候再说，可能更有说服力。现在输球了，说什么都会被认为是输不起，可是这些话还是不吐不快——

这块场地，是怎么通过中国足协审核的？没错，杭州要办亚运会，浙江绿城启用湖州备用主场很正常。然而，备用主场也应该是软硬件达标的球场吧？20年前这种“菜地”并不罕见，20年后中超这样的国内顶级联赛，浙江这样的中国最富裕地区，居然还在用这种没有排水系统、一下雨就变成烂泥潭的场地作为备用主场，岂非咄咄怪事！这就是足球？不，这就是中国足球！